鱼挽在医院待了一晚之后，第二天照常来校上课，中午又请假去医院接着吊水，宋书婉坚持来学校接她去。
在她开始吊水的第二天，长卿的月考成绩就出来了。高二下册的班主任课就没有了，胡梁只能借着午训课前的时间来给发成绩条。
事实上他们的成绩在网上可以自己查，但因为部分的家长不让学生带手机入校，和以及一些内向的同学不敢让别人帮忙查，所以胡梁还是来了。
鱼挽恰巧不在，叶湛虽然有带手机，也能查成绩，但他一般是小姑娘在他身边，且她迫切好奇排名的时候才会去查。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成绩条，又看了眼她桌上的，眉头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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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挽吊完水后回校，在门卫室里填完请假返校登记，校园内上课铃响了，她一边写着时间，一边分了个眼神看墙上的挂钟，是第九节的铃声。
填完后朝保安大叔道了个谢，保安大叔叮嘱她要保护好身体，她笑了笑点头进了学校。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特别提示音，她摸出来看。
【Aaaaa.1097：到大礼堂举行月考颁奖典礼了。】
【音：那我现在过来大礼堂么？】
【Aaaaa.1097：嗯，戴口罩了吗？后排别班有个人感冒了也咳嗽，你戴个口罩再来。】
【音：戴着的，那我过来了。】
鱼挽开了静音，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脚尖转了个方向，前往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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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后门，台上的孟主任正在念年级30∽50名的同学，望了眼十二班后排的方向。
大礼堂足够大，一眼望过去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因此每个班的座位都有留几排空的，叶湛只身一人坐在班里的最后一排。
鱼挽弯着腰轻步过去，视线拉近，他穿了件黑色带帽的卫衣，头发长了一些，他肤色很白，昨晚他也没回家，就在她病床旁边守着她凑合了一晚，这会眼皮底下青色很是明显。
室内人多，人体散发温度大，空气流通小，散热低的缘故，比室外的温度要高。他挽起了袖子，露出白净的胳膊，一只胳膊撑在座位旁的扶手上，拖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愣神间，他发觉，旁边的礼堂折叠椅的作垫被人伸手往下压，一股熟悉的栀子香先入鼻腔，皱到一半的眉头舒展开。
他侧头，撞进小姑娘口罩上方那双弯着的杏眼里，轻柔凝结在眼底。
她垂下去的眼尾带着点红，又往上翘了翘，低声道，“让我猜猜，这次的第一是不是仍是小叶老师？”
她其实对第一的执念没那么深，考试这事嘛，会做的那就努力去做对，不会的考后弄懂，她就心满意足了。
再来从小到大没跟叶湛同一级前，她也是稳坐第一的人。现在身边有个天赋异禀级别的选手，她就努力争取一下这个位置，就算没能实现的话，只要她成绩不退步就行。
叶湛只是笑，他没有说话。
鱼挽意识到他可能是不想让自己伤心，刚想解释一下自己没那么脆弱。
台上的奖已经颁完，那些同学往下走的同时，孟主任开始念1∽10名的同学。
她只好作罢，决定一会下台了再跟他说这个问题。
“9113级高二下册第一次收心考试的第一名是（十二）班的——”孟主任的声音故意一顿。
“鱼挽。”
台下顷刻间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夹杂着很多议论的言论，孟主任继而开始念她的各科成绩。
“卧槽，这次第一居然换人了！”
“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年一不是大佬？！”
“小美人牛逼！”
“大佬这次是第二了吗？我去，小美人好牛！我为大佬流下了一滴伤心的眼泪呜呜呜呜。”
“叶湛不拿第一了？怎么会，我的创奇塌了。”
……
鱼挽一愣，没能听进去后面的话，压根没来得及高兴，下意识偏头看他，脱口而出，“你放水了？”
他摇头，浓黑分明的长睫眨了眨，嘴角弯了弯，“上台领奖吧，我的年级第一。”
“？？？”
老实说，鱼挽现在有点说不出来的生气，偏偏他笑得无害，她施展不了。
胡梁眼尖看到了她，过来催她上台领奖。
她没辙，憋着闷气上了台。
明明说好的不放水，大骗子。
这样的第一有什么用啊。她才不稀罕。
在她领完孟主任啰哩巴嗦的夸了鱼挽一顿，才听见孟主任按流程往下念。
“第一名还有一位同学，是（十二）班的叶湛。两人分数一样，但电脑排名按26个字母顺序，鱼挽和叶湛的姓氏首字母都是‘Y’，所以就按第二个字的首字母来排……”
底下先是静了音，又瞬间躁动起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佬神坛陨落了。”
“我的信仰回来了！我放弃我刚说不想学习的心。”
“感情大佬输在名字上哈哈哈哈哈。”
“我懂了，明天改姓安。”
“噗哈哈哈笑死了，你以为你姓安了，就能当第一？”
“啊，好像是，那不改了。”
“虽然，但是——小美人依旧牛！”
……
鱼挽松了口气，险胜在名字上了。她估摸着这次叶湛没发挥好，拿着奖状和奖品站到旁边一点的位置，心里想着要怎么安慰叶湛。
但转念一想，他那么强大，貌似不需要人安慰。
在长卿，年级大考的前三要和校领导合一张照，再分别发言。
随后再年级前十跟校领导再合一张照，排名奖励的活动才结束。
前十名，十二班这次占了四个，将近一半。鱼挽和谈映、还有一班的一个男生拿到了语文单科状元，夏恩卷和晏冉拿下英语单科状元，叶湛一人揽下数学和理综的单科状元。
好不容易进步150名的魏姚感叹，“你湛爷还是你湛爷。”
韩沥这回拿到了进步奖，得了张奖状和一个厚壳笔记本，他将这个笔记本扔进魏姚怀里，“知道就好。你赶紧得个进步奖吧，高中三年一次没上过成绩领奖台丢不丢人？”
魏姚低眸看了眼那本子，长卿在奖励这块真的算舍得，这本子他上回在文具店里看，四五十一本。他一听打起鸡血，“行吧行吧，我改天一定拿个进步奖！”
“嗯。”
……
进步奖便如此，前十的奖便更奢侈了。一人一箱特仑苏，一本名人著作，一个挂在课桌边装书的书袋，还有一盒笔，另外就是奖金。
可能因为是有个年级第一的男友，鱼挽一人得了两人份的奖，她起先是拒绝的，“书袋你自己用，书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看，然后也可以捐给班上图书角，大家都能去看。笔就更不用了，我有很多的。两箱牛奶我也喝不完啊。”
“……”
他伸手拍了拍前桌韩沥的肩膀，“校园超市有特仑苏么？”
韩沥目露不解：“有啊。湛哥你不是自己有吗？”
“能按箱买吗？你找几个人去买几箱过来，算上我这箱，一人发一瓶，说是阿挽请他们喝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