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买来给你的,就是送你的,不需要你再将钱给我了。”
原央哪里会不舍得这些钱财,他就怕拿着这么的钱,都没有办法跟这长信公主表示自己的真心。挽月一再要将那钱袋交予他的手上,他便将这食盒放在了地上,有些恨恨的再道,“我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家中还有些事,我就先放这里了。”
原央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接过挽月手里的钱袋,便就匆匆的往门口去了。绕开了小梅,倒没想到,他现在没绕得开另外一个熟人。
不是梁渊,而是昨日里他带过来的小吏,周守义。
周守义还没进到这贡绣坊呢,便就见着了这走出来的原央,倒是笑了一句,“这不是昨日里击鼓鸣冤的那位吗?怎么今日里还想来这绣坊找不痛快来了?”
原央愤愤的看了周守义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的走了。心下依旧是想着,倘若有一****发迹了,定然要记下这些小人,要让他们得到教训!
原央刚走,挽月便听着了外头周守义说的那句话,便也有些好奇了,往门外看的时候,周守义也往铺子里头走了进来。周守义对着她拱了拱手,便道,“嫂子,渊哥让守义现在管着这一片,听闻嫂子在这铺子里,守义现在有些口渴,特来讨口水喝。”
缘是梁渊今日里去了校场,把成京里头的兵士们和成京城分成了好几部分,各管各的,名义上是巡查管理,其实也就是在找着白翊和白宁两兄妹,一方面还要维护城内的稳定。而周守义则是被梁渊特别的派来管着这贡绣坊一块的。
挽月见是他来了,想着他也是幼时梁渊的好友,便也对着他有一份优待。
只是他现在说的那话,虽然是没错,可是怎么的让她觉得,有些别扭呢。
梁家本来就是这成京城里的大家,而周守义也是贵族的子弟,只幼时的时候因为好多人被梁渊给打得趴下过,所以也有不少的人认了他作渊哥儿,要是这么说起来的话,梁润是梁渊的哥哥,周守义也该叫梁润哥哥的,而她是梁家的大少奶奶,周守义叫她嫂子这也没错。
只是这周守义将这句“嫂子”连着“渊哥”一起说了出来,未免不让她的心中微妙。
这是纵有不对,可她却也是说也说不得。一旦说了,反倒显得是她多想了一样。只能是罢了。
她将钱袋再次的还给小梅,让小梅去沏了茶,然后自己将那些糕点和食盒给提到了后面的桌子上,周守义还打算帮着她忙的,却也被她给拒绝了,终于将那些东西都给搬上了桌子,她便将那些糕点分捡入盆中,一边问着周守义,“你饿了吗?要不然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周守义看了一眼这盘中的糕点,一个个都是那么好看,就连他只是站在这一侧,都能闻着这清香的味儿了。可是他早听梁渊交代过了。
“你去给我守着我家铺子那边,贡绣坊那里,倘若要是有哪个男人跟月娘牵扯不清,你就上去把他拉到校场来。还有,你就借着喝水的缘由进去,但是你要是敢吃了她买来的我们今天中午的糕点的话,你小心我收拾你!”
这些话周守义自然是句句皆是记在了心上的。
纵然他现在当真觉得这些糕点好像是挺香的样子,但还是将自己的涎水暂且一收,只多问了挽月一句,“嫂子,你这些糕点都是在哪里买着的?”
挽月看出了周守义在这件事上的矜持,也不好再多请他吃这些糕点了,只给他指着说,“也就是城里的那些糕点铺子,什么静斋堂里的素糕是最好吃的,别的什么,可能都没这么香甜。你买些回去给你娘和你家兄弟们吃吃都是可以的。”不过她话到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不然你现在先拿一块去尝尝味?”
周守义还是起了些馋的心思,便就小小的拿起了一块素糕,一边对着挽月悄悄像是做着保证道,“我就吃一块,嫂子你千万别告诉我渊哥。”
挽月也知道他的心思,便也点了点头。
周守义将那素糕放进嘴里尝了尝,没想着那素糕竟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好吃一些,虽说是素糕,不如那大鱼大肉的更令人觉得富贵,但是它入口即化,又带着些花草的清香,不止是闻着美妙,就连吃着,也让人觉得像是在品尝着鲜花嫩草上的晨珠,清新怡人,沁人心脾。
那一块素糕让周守义就这么吃完了,但是却依旧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让周守义都不禁感叹着,“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这成京城里头,还有如此美味的糕点的?”周守义感叹着感叹着,这话就不由得变作了,“嫂子你备着这些好吃的糕点在这里待着渊哥,渊哥实在是太幸福了。”
挽月听了他这话,边从旁边接过了小梅沏过来的茶,放在了周守义面前的桌子上,一边同周守义解释了几句,“长嫂如母,想着倘若不是我们家夫人身体还不方便,她也会将这些好吃的摆来待着渊儿回家吃的。再说,这些好吃的糕点,也不是我发现的。”
“怎么?”
“有人想要讨好我,便让我知道了这么一个好吃的东西。只可惜,那家店虽然实诚,用料也是精选,但总因为不是大多数人都吃得起的,亦没有如此大的名声,堪堪都要闭了,前些时候还听闻那里的掌柜的说,如果当真办不下去,干脆是关门大吉得了。”
“嫂子你可以把这技艺学下来啊。”
挽月但笑不语。她不过是刚才觉得有些话,自己突然说错了,便转移了一下话题,不让周守义再去计较这事罢了。
“我是说,倘若你还想吃着这糕点,便让你家的采买,现在多买一些。”
“噢,噢。”周守义应了她这话,嘴里还念叨着一句,“我先还想问,难不成是刚才从你们家绣坊里出去的那个男人告诉嫂子的不成?”
她只当是自己未曾听见周守义这一句假装故意不小心说破给她听的话。可是自己的心里却不禁想着。
其实别的人家没有发现这静斋堂,而单是他们梁家知道这静斋堂,或许是他们的必然。谁叫当初梁渊新见着这母亲从京城带回来这么一个吓懵了的小妹妹,就想多哄着她呢,那时候梁渊便是跑遍了全城,恨不得将这边边角角的好吃的好玩的,皆摆在她的面前不可。
从这一点看来,其实有时候说梁渊是“成京小霸王”,倒还不如给他一个“成京百晓生”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