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恭敬的走过来,“姚小姐,我是您的护工,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来做。”
姚贝迪点头。
“我现在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
“医生说了,麻药没过之前不能休息,我陪你说说话吧。”
姚贝迪看着护工。
护工笑了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刚刚有个人给了我三倍的钱,让我多陪陪你……”
“这样。”姚贝迪笑了笑,“那你就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
“比如你和你丈夫怎么在一起的,你们有孩子吗?成绩好吗?你们家庭如何……”
“姚小姐想听这些吗?”
“嗯,想听听,别人的家庭,怎么样?”
“我和我男人其实就是在一个生产队,我男人当时在队上的时候很能做事……”
姚贝迪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别人的故事,听着别人的故事打发时间。
另外一个病房呢?!
另外一个病房。
安静的仿若只有点滴的声音。
雷蕾躺在病床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潇夜,看着他冷峻着脸,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质问我。”雷蕾突然开口。
潇夜看着她,脸色阴沉。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是我开车去撞的姚贝迪。”
潇夜捏紧手指,那一刻似乎青筋暴露。
“我今天找姚贝迪,和她商量你离婚的事情,她再次拒绝了我。”雷蕾静静的说着,她声音真的很虚弱,但是此刻,却还是这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看着姚贝迪离开,我在想,这么让你为难的女人,这么让你为难的两个女人突然都死了,你会不会好过点?!”
潇夜狠狠的看着雷蕾,脸上的杀气毫无掩饰。
“或许,我死了你会好受一点是吗?最好是那种天灾人祸,你就不会内疚了,你就可以心无杂念的和姚贝迪生活在一起。可惜,我真的没有死去……”雷蕾说,说着说着,眼眶似乎就红了,红着流了出了眼泪,顺着脸颊,掉在枕头上,而此刻似乎不自知般的说着,“潇夜,你现在应该很恨我吧,恨我这么一直纠缠着你,恨我让姚贝迪受了伤?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为什么就能够爱你,爱到这个地步!”
潇夜脸色冷然。
“潇夜,我其实也很怕,很怕哪一天我真的做了极端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会开着车去撞了姚贝迪,而在真的撞了之后,我还在想,我还在想,你会心痛姚贝迪还是会心痛我……”
“雷蕾!你到底怎么才够?!”潇夜冷冰冰的问她。
“怎样才够?!我也不知道。或许当你真的和姚贝迪离了婚,真的愿意安心的待在我的身边,真的重新爱上了我,才够……”雷蕾说,“也或者,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姚贝迪,就真的一直都不会够!”
“雷蕾,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这么的变态!”
变态。
雷蕾突然冷笑了一下,“我也觉得,我被逼成了变态。”
潇夜青筋暴怒,狠狠的看着雷蕾,看着她此刻,悲伤到极致,却让人恨不得撕了的模样。
“不就是让我和姚贝迪离婚吗?!雷蕾,我马上就会如你所愿!”潇夜说,“但是你给我记住了,记清楚了,你下次再敢做出些任何什么事情出来,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最后一次!”
雷蕾看着潇夜暴怒的模样。
看着他突然拿出电话,“半个小时到市中心私立医院来,拟好离婚协议书!”
电话猛地一下扔在地上,四分五裂,冷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雷蕾突然一笑,在如是奢华而空档的病房中,笑得那样的狰狞。
齐凌枫,你不是说不能做逼急了的事情吗?!
看到吗?!
做得越极端,越好。
姚贝迪的病房,突然被人推开。
姚贝迪转眸。
耳边还是护工一直喋喋不休的声音,很多生活上繁琐的事情,在她嘴里满是抱怨,却总觉得,这才是家庭该有的生活,生活……
“你出去!”潇夜冷声,对着护工。
护工一怔,看着姚贝迪。
总觉得这个男人脸上的气势,让人不容反抗。
“你出去吧。”姚贝迪声音温柔了些。
护工有些心惊的走出去。
潇夜走到姚贝迪的面前,整个脸上冷漠无比,他手上拿着一支笔一张纸,“离婚协议书,签了。”
姚贝迪看着他。
看着他冷酷无情的模样。
“签字!”潇夜一字一句,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说过我要离婚吗?”姚贝迪看着他。
她现在一身很软,应该刚刚打了麻药,现在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
而现在。
这个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一刀两断。
“姚贝迪,不要逼我。”潇夜冷血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我能逼你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
潇夜直接拿起姚贝迪的手,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摆在她面前,手到的力度很大,大到姚贝迪吃疼的皱着眉头,他粗鲁的把笔放在姚贝迪的手上,“签字!”
那样冷血的态度。
姚贝迪咬着唇,看着潇夜,看着他那张,残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