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看了一眼,瑄北王摆出的是一盘残棋,赫然就是当初他们两人在庄子里未尽的那一局。
“看不出来,王爷还挺执着的。”柳舒捻起一颗棋子说道。
沐庭泽微扬唇角淡笑:“对于我在意的事,我一向很执着。”
“那未免王爷心里头挂着事,我还是陪你走完这局吧?”柳舒笑着摇了摇头,先将药碗递上:“不过在那之前,请王爷先喝药。”
沐庭泽接过碗,眉头不皱的将汤药饮尽。
柳舒不禁挑眉:“王爷不觉得苦吗?”
她所知道的药方全都是青道人亲自传授,那人开的药一个比一个苦,严重的还会让苦味残留嘴里十天半个月。
“我吃过更苦的东西。”沐庭泽将药碗放下,拿了一旁的清茶漱口。
“这么听来,王爷你还挺不容易的。”柳舒捡起白子落在棋盘上。
沐庭泽轻轻一笑,黑子随后迎上。
下了约莫十来手后,柳舒边思索着棋局,边问道:“不知王爷还能留在京城多久?”
沐庭泽知道柳舒想问的是带她去北域的承诺,他回道:“快则数月,慢则一年。”
他看似不经意的又接着说道:“我无法给出正确的时间,若柳姑娘有其他事无法配合,我会再进行调整。比如说,你的婚事之类的。”
“王爷无需迁就我,在你回北域之时我会自行跟上,至于婚事,我暂时也没这个打算。”
柳舒真不觉得要急着婚配,上辈子的时候,她直到死去时都未有夫婿,而且那时还是二十有二了。
“如此甚好。”沐庭泽笑了。
下一刻,黑子很快就攻城掠地,不消片刻就占领了白子的半壁江山。
“我输了,王爷确实高明。”柳舒叹了声,将棋子收好后,站起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沐庭泽顺势的回应,然后走在她身侧。
柳舒身量很高,可沐庭泽站在她身侧,她的视线只到他脖颈。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问道:“王爷,对于二十年前,北域失陷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沐庭泽顿时停住了,他神色凝重的回首:“柳姑娘,为了你好,刚刚那句话永远都不要再问,更别向任何人透露。”
为什么?
柳舒几乎脱口就问了,但她知道那会让她变得可疑。
她紧抿着唇不语,眼神十分暗沉。
直到她和初夏被送上马车,出了王府,柳舒还是沉着一张脸。
“……姑娘?您没事吗?”初夏担忧的问道:“您和王爷他说了什么了?”
柳舒闭上眼睛,往后一靠,随口道:“说什么了?……说了婚事吧。”
初夏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哽住,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家姑娘看,怎么想也想不透。
姑娘竟和瑄北王一起在房里聊婚事!?
难道真的像莲花说的那样,姑娘有意招瑄北王为夫婿!?
不不不,这太疯狂了!
初夏忍不住用两手的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
柳舒半睁眼瞄了她一眼,怎么她身边的丫环一个比一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