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北王莫名的出现在将军府,还出言警告自己不要再来,不由让柳舒心生疑虑。
她不作声,缓步向前,越过瑄北王的身侧,来到凉亭中,一手抚在石桌上。
“王爷怎地会在此地?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夜半时分……”柳舒的手指缓缓划过石桌上的裂痕。
沐庭泽来到她身边,轻声道:“瑄北王府就在隔壁。”
柳舒一愣,她还真不知道瑄北王府就在将军府旁边,不过就算瑄北王府很近,也解释不了他在这个时间造访将军府。
思忖良久,柳舒忽地问道:“王爷,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这座将军府的主人……与王爷您是什么关系?”在问出这话的时候,柳舒定睛凝视瑄北王的双眼,试图看出他的想法。
可柳舒只在瑄北王的眼里看见淡淡的怀念。
“良师、目标、亦是学习的对象。”沐庭泽回答。
柳舒又不明白了,良师的话……她以前确实有教过小时候的瑄北王一些武学招式和做人的道理,但也只是口头上教两句而已,这也算良师吗?
至于目标和学习对象,柳舒认为应该是指坚守北域的责任。
在柳舒沉思的时候,沐庭泽又开口警告:“柳姑娘,将军府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涉足,我不希望看见你遭遇危险。”
“会有什么危险?”柳舒挑眉,她发现瑄北王似乎知道什么。
之前她不曾将瑄北王和二十年前的事扯上关系,因为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但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沐庭泽深邃的眸子渐沉,声音也多了一分沉重:“你不知道你在与谁为敌。恕我直言,你背后的势力还不足以匹敌。”
柳舒沉默了下来,连瑄北王都这么说的话,那究竟是谁站在她的对立面?
是北夷人?
是北镇抚司曲邑?
还是……当今皇上?
忽地几声压着嗓子的轻咳打断了柳舒的想法,她轻吁一口气,暂时将这些想法压下。
不管是谁,都不是如今的她能应付的,还是留待之后再谈。
沐庭泽咳了好几声,而且似乎被有停止的迹象。
“王爷,你还好吗?”
柳舒见他越咳越厉害,随手就拿起他放在石椅上的大氅,替他披在身上。
“夜风寒凉,王爷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虽然还想打探更多,但柳舒知道沐庭泽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柳舒刚想喊来夜阑,却见夜阑已经出现在凉亭旁,很快就上前扶住瑄北王。
想了想,柳舒还是开口提议:“我也知道一些医理,王爷若是愿意的话,我替你把把脉如何?”
她就是随口说说,以瑄北王矜贵的身份,他决不缺医术精湛的太医为他看诊。
出乎预料的,沐庭泽答应了下来。
“如此就麻烦柳姑娘了。”
柳舒点点头,刚要应诺替他把脉,他又说道:“此地不合适,可否请柳姑娘移步瑄北王府?”
柳舒还未反应过来,夜阑就不给她拒绝的时间,将她一并带到了隔壁王府。
等她坐在沐庭泽的房里时,她还有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