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标致。墨离去打一盘水来,我帮她清理一下伤口。”悦耳的女子声音道。
“是。”
陈野看着一双脚离去,不禁猜测着外头是什么场景,难道床上躺着的人受伤了?这就说得通为什么司马敲门却没人来开门,他们进来那么大的动静床上的人也没反应了。
这时,那女子质问道:“吕毅,耶老星不是一早有规定,除非是自卫,否则不得对女子出手吗?”
屋子里的另一个男子羞惭道:“洛长老,此事确是在下的过错。只是当时我等在虚空中,此女装扮成男子的模样,又有气场包裹着,是以……”
被称为洛长老的女子冷哼一声,语气稍稍放缓道:“此女空间戒指中放着不少四色矿晶,连五色矿晶也有数十之多,里面的衣裳也皆是高等之物,是以其身份绝对不简单。我担心,你们带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回来。”
床下的陈野和司马相视一眼,内心全都惊骇不已,数量不少的四色矿晶和几十颗五色矿晶?什么人随身带着那么多珍贵的矿晶?
吕毅苦笑一声道:“当时情况危急,若是我们不带上她她肯定会死在刀螂口中。”
洛长老轻叹了一声,“问题是这刀螂的毒我也没办法解,虽然她自身的气场可以暂时抑制毒素不入五脏六腑,但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她必然会毒发身亡。她身上携带着如此巨大的财富,其身后的势力必然十分庞大,若是由虚境强者出手追根溯源,极有可能寻到耶老星来。”
“这,虚宇帝国加上帝王天命不是只有三名虚境吗?这女子不会刚好……”一向沉稳的吕毅也不由有些不淡定了,若真是如此,他就是耶老星的大罪人了。
“难说,”洛晴轻轻摇了摇瑧首,“再者,如果你真以为虚宇帝国只有三名虚境那就是太天真了,据我所知,许多古老家族都是有虚境坐镇其中的,不然何以保证数万年的鼎盛。”
吕毅脸色由白转青,看着床上的美貌绝伦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难道把带离耶老星,随意找个地方扔了?
这时,墨离端了一盘水进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道:“水来了。”
见两人木头似的站在一旁,洛晴没好气道:“还不出去!”
两人如梦初醒,唯唯诺诺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陈野听着床上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大气也不敢喘,但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象一个画面。一会后,那个叫洛长老的女子坐到床沿上,陈野又听见了她洗毛巾的声音。
因为趴的时间有些长,陈野感到双手已经麻木了,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刚才听了三人的对话,这名叫洛长老的女子说话颇具威严,那两个男子应该都是其下属,能够当上长老的应该是挺厉害的角色吧,万一被她察觉两人躲在床下,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野苦苦忍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隔了一个世纪,那洛长老才清理好床上女子的伤口,又窸窸窣窣的帮她穿好衣服后才走出门。
两人又待了好一会,等确认三人都离开了后才慢慢从床底爬出来。
“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陈野正活动着麻痹的手脚,一旁的司马忽地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陈野转头看去,咋一看有点眼熟,再看时不由失声惊呼:“是她!”
这下轮到司马惊讶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认识她啊?”
陈野来到床边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次见面时那如同无花果初绽的双唇此刻却苍白无比,看上去令人心痛不已。
“我在领主府上见过她一面,我记得她说她也叫小白。”
“不会吧,这么巧?她怎么也在这里?还受了伤。”
“不知道。”陈野有些神不守舍道,初见时,她亭亭玉立于风雪中,朱唇皓齿,宛如那庭园中遗世独立的一株雪梅。再见之日,伊人竟身负重伤,卧于病榻生命垂危,当真是世事无常。
司马道:“我们快走吧,万一那几人再回头我们真是有口莫辩了。”
陈野收敛心神,点头道:“走吧。”
就在陈野和司马带着小白正打算离去时,床上“嘤咛”一声,闻声回头的陈野正好对上一双亮如诸天星辰的黑色眸子,两人四目相对,陈野讪笑一声道:“你醒了。”
“神经病?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我这是在哪?我的伤口……是你弄的?!”小白先是有些迷惘,继而伸手捂着肩膀的伤口猛地坐起来,柳眉倒竖,看向陈野的目光带着杀气。
陈野有点反应不过来,神经病?不会是叫他吧?还有,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在问你话!”小白咬牙切齿道,一部分是因为牵扯道伤口痛的,一部分是因为想到自己可能莫名其妙被看光了身子,这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那个,你先别激动,”陈野急忙摆手让她冷静下来,“伤口是洛长老,嗯,一个女子包扎的!”
闻言小白如释重负,冷静下来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明明是被星盗的传送标记带走的,怎么在这里遇见领主府上见到的那人?莫非,领主府实际上就是和星盗一伙的!
想到这,小白冷着脸道:“让凌霄来见我!”
陈野与司马面面相觑,尽皆满脸疑惑,陈野谨慎地问:“凌霄是谁?”
小白怒了:“少装蒜!你们月星少主!”
陈野这下明白了,原来那个姓凌的家伙叫凌霄,感情上次在领主府上撞见,这个也叫小白的女子便以为他们两个是凌霄的侍从。
“这位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和那家伙并不熟,”陈野解释道,“上次我们到领主府只是帮他完成一项任务。”
“哼,狼狈为奸!”小白依然没给陈野好脸色,尽管她的脸色此刻本来就很苍白。
陈野挠了挠头,他又糊涂了,这个小白好看是好看,但是说话都是带钉子的,实在不好交流。他看了看门口,担心那三人去而复返,于是道:“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你休息了,拜拜。”
说着便要离去。
“给我站住!”
“又怎么了?”陈野止住脚步,回头无奈地看着她。
小白伸出粉嫩的左手,气冲冲道:“本姑娘的空间戒指去哪了,给我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地?”纵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陈野强忍着气道。
“你……”小白正想调用气场给他点教训,哪知浑身酸软无力,气场根本不听使唤。
“保重!”陈野笑着道,这二字现代女人听了都会不高兴的,可惜她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看着两人就这样走向门口,看样子真打算不管她了,伤口疼痛的她不禁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里溢出,从精致无暇的脸上滑落。
蹲在陈野肩膀上的小白一直在看着她,见她满脸泪痕的竟纵身从陈野的肩上跳了下来。
“哎,小白你去哪?”陈野一惊,只得回身去追。
小白跑到床边后跳到了床上,在另一个小白诧异的眼神中用柔软的头蹭蹭她的腰身,像是要安慰她一样。
“……小白,给我回来!”陈野在离床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止住脚步,沉着脸道。
小白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个十分贴心的可爱的小兽,这时她想起了初见神经病时的情形,他披着一身棉被,满世界地喊着“小白”,那时她还以为他在喊她呢。原来他没说谎,他真有个也叫小白的小兽。
“我叫天白,看来我们有一样的名字呢。”小白把小兽抱起,面色转为柔和道。
天白?
一直没出声的司马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跳,在虚宇帝国,敢姓天的似乎只有那一家啊,不会这么巧吧?
他伸手拉了拉陈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自己的猜想。
陈野霍然抬头看他,“你确定?”
司马点了点头。
陈野脸色变幻,觉得如果真如司马猜想的那样,那还是很有必要解释清楚其中的误会的,不然她届时下个令什么的,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斟酌了一下语言,陈野放低姿态道:“那个,天白小姐,我们只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首先,我们也知道月星少主凌霄是个凶残的家伙,他威胁要拿我们喂利齿兽,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帮他做事……”
天白把目光从小白身上移开,转到陈野身上,目露鄙夷之色:“你们星盗就是这副德行么,自己做过什么都不敢承认,全推到别人身上?”
“星盗?您又误会了。”陈野呆了一下,似乎总算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应该是她一直以为两人是星盗,还和凌霄勾结在一起,才骂他们“狼狈为奸”吧。
“我们真的不是星盗,我叫陈野,他是司马。”陈野目光诚恳道,“我们只是在零零七矿星上挖矿晶的矿工,因为那里被星兽袭击了,我们逃跑之际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进这个房间单纯只是想找些吃的,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事实上,我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