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拧着眉:“你怎么在这?”
时初一下子警惕起来,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我怎么在这儿。”
没了禁锢,席安清挺直了身姿,后退几步。毕竟她和他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近距离说话的地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初,“我要是不在这里,时小姐怕是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时初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困惑自然是有的。
席安清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气氛有点微妙。
不过很快就被软糯的小奶音打破。
“初姐,你醒了。”时沐是被两个人吵醒的,身体没恢复,气息有些微弱。
时初应了一句,视线停留在席安清身上,这是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席安清不想多费口舌,余光扫了一眼时沐,“时小姐想知道情况可以问躺地上的那只。”
闻言,时初看了一眼时沐,虽然它还处在你们在说啥的状态,但时初已经能判断席安清的话是真是假,大脑快速的旋转着。
聚集封力的过程他肯定看到了。
知道婧血族的人不多,按照这个人的智商,猜出她是婧血族的概率占百分之六十,猜不出的概率占百分之四十。
不过,他最多知道她是婧血族,不会察觉其他的身份。
多说无益。
席安清不提这件事,她也不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见时沐虚弱,她打算把它带进怀里,伸出手的动作牵动了身前的衣服,视线落在身上宽大的外套上。
这不是她的衣服。
抬眸,右手拿起外套,“你的?”
“请时小姐洗干净了再还回来。”这算是侧面回答了。
“我知道了。”时初站起身,把衣服叠整齐放回空间,又召回时沐,让它好好养伤。
洞在吹来一阵风,嗓子有些痒,席安清偏头,用手抵着薄唇咳嗽了几声。
这一偏头,时初就看到了少年脖子上的伤口。
先不说伤口多熟悉,看到伤口附近的浅淡的绿光,时初就知道这伤口是谁造成的。
纤细的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她怎么没印象。
同时时初注意到的是,这个人的封力比之前弱,脸色也不太好。
少年只觉得脖子一凉,侧眸,时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涂药的镊子抵在他伤口附近。
接着冷冽的声音响起:“席先生不处理伤口?”
“时小姐,视野盲区我怎么处理伤口。”席安清开口就讽刺。
“话说回来,我这脖子还是时小姐伤的。”说着,席安清拉开两人的距离。
晃了晃手里的纹刃像是提醒着什么,继续道:“我还是离时小姐远一点,万一时小姐再给我一刀,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伤人是事实,痕迹摆在那里,时初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反驳。
她当然知道那是视野盲区,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他自己动手,自己的锅还是要自己背的。
这个人显然不会好好配合,时初上前几步,直接把人地按在地上。
“别乱动。”嗓音是淡的,却有股力量让人不自觉地听了她的话。
席安清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听她的,他准备说几句。
时初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少年薄唇刚有一丝缝隙,一颗非安奶糖就进了嘴里,恬淡适口的香醇在嘴里蔓延。
这场景似曾相识。
席安清想了想,她躺医院醒的那天,他喂了她一颗糖,当初他基本上是抱着哄小孩的心理。
呵,这是把他当小朋友?
大指姆那样规格的糖是堵不住席安清的嘴的,舌头抵着奶糖,喉咙滚动,“时小姐想用哄小朋友的把戏,堵住我的嘴?”
时初的回答却是:“难道席先生不喜欢吃?”
得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席安清不语,心底想着她到底是单纯还是故意装傻。
脖子传来一阵冰凉,动作不算温柔,莫名的,伤口竟然不疼。
消毒水的味道本是浓重的,因为奶糖的味道刺鼻的气味淡了不少。
这个距离比他们打架的时候还近,近到即便有其他味道,但他依然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薄荷味。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封力。
狭长的丹凤眼眸光微沉,心底一字一字地斟酌着那个名字。
席斯念。
“席小姐认识席斯念?”
低醇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好像就是随口一说。
席小姐,时小姐。如果原本姓席,那么人在惯性思维下会下意识地回答。
但时初察觉了,不仅是因为灵敏的反应力,还有席斯念这个名字。
席安清不可能记错她姓什么。
席小姐,席斯念,这是在试探她。
“席先生发烧烧糊涂了。我姓时不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