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狭长的丹凤眼缓缓睁开,清冷的瞳孔溢出少许血丝。看了时间,没有犹豫,换上迷彩服,快速起床洗漱。离开房间前,时初把那沓史实文件扔进了空间,打算没事的时候整理,积极的样子和工作狂差不了多少。
楼下,张姨刚准备好早饭,看见时初下来,笑得和蔼,连忙招呼她,“早上好,时小姐,快来吃饭吧。”
“早上好,张姨。”时初找了个位置坐下,温润如玉的手拿起勺子喝粥,简单的动作不失清贵。
张姨是席安清请来的钟点工,平时给他们做做饭,打扫卫生。她来这里三四年了,上上下下的全是小伙子。这还是头一次在南庭看见一个小姑娘。
张姨挺欣慰的,瞧瞧,这姑娘长得多水灵,小脸蛋好像能掐出水来,安静又乖巧。只是,诶,这孩子真瘦。
“时小姐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张姨对时初满是心疼,忍不住劝几句。
时初出于尊重,也知道张姨是好心,就应下了,嗯,也只是应下了而已……
席安清和秦言相继从楼上下来吃早饭。两个人下来得晚,时初吃完,他们还剩一半。
起身,就要离开。
“女神,你要走了?和我们一起?”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我们很熟?
一起走,这个梗过不去了?
你问过你旁边那位的意见吗?
秦言想得很简单,他女神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又是共事的好队友,一起上个学没啥大问题。而且昨天他也问了,清哥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时初白皙的手晃了晃手机,“我打了滴。”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时初清楚地知道席安清这类人的脾性。良好的家庭基因,让这个人经历了太多小女生的爱慕追求,自然练就了不喜欢和女生待在一起的习惯。
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你家谢老大要是知道她最喜欢的初姐,在我这里上学还要打滴,怕是要提着刀子来见我。”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谢雨安觉得时初在南庭受了委屈来找他的麻烦,责任就在她的身上。这不是没有道理。时初昏迷,如果不是席安清提前打电话给谢雨安老公,让他拦着,都不知道两个人要大战几百回合。
席安清喝着清粥,慢条斯理的动作透着世家风范。冷俊的脸上,笑容干净无害,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你说对吗,初姐?”声音缓缓,尾音拖得又低又长,余音缭绕,意蕴无穷。
草,清哥的声音,真他么的撩人。
时初……
初姐,这个名字,除了谢雨安和酒城技术部,没有人会这样叫她。听这个语调,再加上席安清和谢雨安的关系,答案显而易见。
谢雨安护短,她亲眼见过,有时候甚至是在无理取闹。
威胁的话对时初不管用,但有关大局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顾及大局。所以两个分部的负责人因为她一个普通人起冲突这样的事她不允许发生。(你那里来的自信说自己是普通人的?)
“我会拦着她的。”时初神色淡然,猜不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回答还真是……可?爱?
“叮咚,您好,您前面还有17位顾客,请稍等。”
……
女神好尴尬。
冰冷的女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得一清二楚。
忘关静音了。
席安清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小姑娘接下来会做什么?
时初明亮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眨了眨,神情没变。
“既然您都同意了,我一个普通人总不能不给您这个负责人面子。”
那意思是如果你不是责人,不会给你面子,陈述地没有丝毫起伏,不含任何不屑和讨好。
“时小姐,不觉得这样说,太狂了?”席安清停了筷子,动了动纤薄的指,放下微卷的衣袖。
“南庭的人不是都有狂的资本?对吗,清哥?”尾音淡淡上挑,声音充满磁性,嘴角的弧度和席安清神似,几分慵懒,眉眼却冷得入骨。温润如玉的手,把玩着手机,随性又冷清。
南庭是席安清罩的,确实有狂的资本。
秦言心里疯狂打call,不愧是女神,连清哥都模仿得六分像。
呵,这个小姑娘伶牙俐齿,怼人的本事挺大。
席安清拿起一旁的校服,站起身,路过时初的身边,带来一阵微凉,挺舒服的。
“走了,快迟到了。”声音疏淡,“秦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