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茹雪便与苏柔雪带着董继美来到父亲房外请安告辞了。
“父亲,柔雪和茹雪来给父亲请安了。”
苏老爷早就起来了,他一惯是早起的。
听到两个女儿的声音,他走出了房间,与他一道出来的,还有苏夫人。
苏夫人眼中已经流着眼泪,看着苏茹雪两姐妹,哭道:“你们真的要走了,这么急着走吗?”
苏茹雪真的搞不懂这个娘,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真的让她觉得很奇怪,她都怀疑苏夫人真的中邪了,所以间歇性的发作,时而是她们的慈母,时而又是那个魔鬼妖怪。
苏茹雪没有说话,如果要说,她一定要问她是不是有病,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苏老爷叹了一声,道:“走吧,为父送送你们。”
看得出来不论是苏夫人,还是苏老爷,他们的表情都是真心的舍不得,可是这让苏茹雪头晕的慌,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苏夫人是巴不得自己走啊,还说那些话。
“嗯。”
一家人往前走着,苏夫人抱来平安,对苏柔雪道:“再看看你弟弟吧,柔雪,娘这一回对不起你了,可你莫要怪娘,你弟弟是苏家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因为你们,把平安搭上。”
苏柔雪轻轻道:“娘,你说什么呢。”
苏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你还愿意喊我一声,那你还是个好孩子。柔雪啊,你自己也是为娘的人了,你应该知道,孩子是娘的心头宝,为了孩子,娘是愿意做任何事的。”
苏柔雪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走在前面的苏茹雪,心想,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苏夫人继续说道:“你妹妹得罪了权贵,被人追杀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柔雪,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平安这唯一的希望,怎么能让这个苏家最后的希望,有一点点的闪失呢?柔雪,你最明事理,你说,娘说的对吗?”
苏柔雪低着头,小步往前走着,小声道:“娘,你是娘,娘说的,自然就是对的。”
苏柔雪心想,就算不对又怎样?你是娘啊,就算你是错的,只因为你是娘,那你也是对了的了。
苏夫人满意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和茹雪不一样,她太不懂事了。柔雪,这次,是娘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除了留下你们,其他的,娘都能答应你,你尽管提要求吧。”
苏柔雪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娘,我们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无须娘再为我们操心了。”
苏夫人点头道:“嗯,如此便好,柔雪,若是,若是他日,你妹妹真的与顾公子好了,你可要告诉娘,你得劝劝你妹妹,她就这么一弟弟,她要是有能力帮弟弟,可不能忘了这个弟弟啊。娘家弟弟好了,她在顾家才能有说话的份呀,她不懂,你得多劝她,多教她。”
苏柔雪只感到心很疼很疼,只是轻轻点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苏夫人见她点头,开心极了。
“其实,那天我是给你送钱去的,要不是茹雪骂我,我心里不舒服,一着急,给忘了,也不会就这么走了,把你留在那里不管。柔雪,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后悔,一想到你那天伤成那样,我就心疼,我这个心,真的好疼好疼,现在一说起这事,又疼起来了。”
说着,苏夫人脸上又掉下了几串眼泪。
“娘,别说了,那些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苏夫人一抹眼泪,点头道:“唉,好,你说不提,我就听你不提了。柔雪,你是我最心疼的孩子,娘一直都最为你操心,董家那个挨千刀的把你休了,是真的吗?”
苏柔雪捂着剧痛的心口,微微点了点头。
苏夫人一副好心肠的模样劝道:“你也别太伤心了,是姓董的没福气,我这么好的女儿他不知道珍惜,有他倒霉的时候,那个挨千刀的会遭报应的。”
苏柔雪加快了步伐,苏夫人也加快了步伐。
平时没有多远的路,苏柔雪感到今天特别的长。
前面就是苏家大门了,苏老爷停了下来,叫住了苏茹雪。
“茹雪,你等一等。”
苏茹雪停了下来,苏老爷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布包,将其中一包递给苏茹雪,道:“茹雪,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们这一去,路上花钱的地方不少,你拿着,需要什么就买,以后的日子,要省着点花,若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让人回来与我说,我再与你们带一些去。”
苏茹雪鼻子一酸,流起泪来。
苏老爷又将另一包递给苏柔雪,道:“柔雪,你最懂事,这些你拿着,万一你妹妹乱花钱,你也多提点着些,你带着孩子最难,按说,我该护着你,可是……唉,若是困难,再差人来与我说,别的我帮不上,银两上,我能帮一定帮你,好好带着孩子,若实在无法时,孩子我可以帮你养着。”
苏柔雪接过父亲给的布包,哭了起来。
“父亲,女儿不孝,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反而要你为女儿操劳。”
苏老爷摇头叹息道:“都是一家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怎能不心疼?可是,我也就只有这点能力了,你们不要怪我才好。”
苏柔雪两姐妹忙摇头,两姐妹将布包又推回给苏老爷,道:“父亲,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们有的。”
苏老爷表情坚决的道:“你们若是不收下,便是还在怪我吗?”
两姐妹只得收下了,苏夫人不满的看了苏老爷一眼,道:“你都给了,那我也给点吧。”
说罢,从头上取下两个铜钗,递到两姐妹面前,苏茹雪给苏老爷鞠了一躬,跳上了马车。
“娘,不用了,我们用不着。”
苏夫人哼了一声道:“柔雪,她不要,你收着吧。”
苏柔雪礼貌的一笑,道:“真的用不着,娘,爹已经给了呀。”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苏夫人将两个铜钗往马车上一扔,道:“收下吧,不收就是还不原谅我。”
苏茹雪捡起钗子,递给夏裳,道:“夏裳,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