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得了令上去将孙燕娥拖回来,继续打了起来。
看着孙燕娥背上伤口渗出的血,苏柔雪吓得胸口都疼:“茹雪,我,我心口疼,我实在看不了了。”
苏茹雪对董夫人道:“董伯母,我姐姐不舒服,要不我先送她回房休息吧。”
董夫人忙上前扶起苏柔雪,道:“我来吧,我来。”
苏柔雪见姐姐走了,又坐回去看他们打孙燕娥。
董老爷心说,这女子心可真够狠的,我一个大男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竟然一副安然无事的模样。
开始孙燕娥还能哼哼几声,后来就没了声音。
“老爷又昏过去了。”
董老爷和董天佑打眼一看,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孙燕娥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打破了,露出里面一看皮开肉绽的,很是吓人,血都染了一身。
再侧眼看苏茹雪,还是一副淡定模样。
董老爷见此情景,问道:“茹雪,我看就先这样吧,再打怕真的要出人命了,她一条贱命死了也就死了,可这屋死过人了,你姐姐住着也不能安生了呀,你说呢?”
苏茹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是董家的家事,我也说不上话呀。”
“唉~你是柔雪的亲妹妹,柔雪现在是董家的儿媳妇,你若还不满意,你尽管说,要怎样都好说。”
苏茹雪看了看流了一脸眼泪的董天佑,道:“我说就算了吧,姐夫都哭成这样了,看把姐夫给心疼的。”
董老爷转头看了看没出息的儿子,道:“孙氏不能再留着了,来人!把孙氏送回孙家!不准再进董家的门。”
董天佑没想到董老爷如此绝情,大声问道:“爹?你为了苏茹雪这个小丫头片子,把人打成这样,还要把燕娥赶走?”
董老爷一巴掌拍在董天佑脸上,骂道:“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算没有茹雪在,我也不能再留孙氏了!”
这时两个家丁进来将已经不醒人世的孙燕娥拖了下去,董天佑干看着,却不敢动一动。
董老爷看看苏茹雪,问道:“茹雪,你看,如此安排可好?”
苏茹雪笑笑,道:“董伯父,这是董家的事,何须非要问我呢?我只希望姐姐能高高兴兴的在董家待着,不要被欺负了就好。”
“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无人敢欺负你姐姐。”
“多谢董伯父了。”
董老爷见她如此说,笑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说个谢字,如今你与顾家也有来往,想必也经常得见顾公子吧?”
“顾家也不是不见人的,上回不是来请了半城的人去顾家看烟火吗?”
董老爷笑道:“那怎么能一样呢?听说,顾公子可是拿你当成,好朋友们的。”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好朋友’三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苏茹雪笑笑,道:“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也不比普通人好多少。”
“听说顾公子还特意去安南为你寻了珍贵花草?还让亲信亲自送到你们家。”
珍贵花草?苏茹雪心说,就是番薯苗,竟然被传成珍贵花草了,这些传谣的,可真能吹。
她却不知,这传谣言的正是她亲娘。那日人家问顾公子给她家送了什么去,苏夫人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能随便猜测了一个。一个男子送什么给女子,无非就是花草首饰吧?既然是要拿去种的,定是花草,于是如此与人传了出去。
苏茹雪想了想,道:“董伯父误会了,顾公子没有送什么珍贵花草给我。是我托顾公子帮忙从安南寻了些东西,不过,我是请他帮的忙,只是暂时手头没有余钱,这才没有给他。”
董老爷一听这话,就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她没有钱。
“顾公子家大业大,为你办事哪能真的收你的钱,不过你手上没钱确实也不方便,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些余钱,你拿去用吧。”
说罢,转身让管家拿几锭银子过来。
苏茹雪本来就缺钱,这董家也不知要她办些什么,自己横竖是办不了的,可眼下已经深秋就快入冬了,她心中已经生出了一计,先拖住他家再说,银子先收了,就当是他们赎以前对姐姐不好的罪吧。
这么一想,便不动声色的任董老爷安排了。
见苏茹雪将银子收下后,董老爷心知有谱了。
“茹雪,先前与你说过的事,你看,你能帮忙吗?”
苏茹雪看了看一旁的银子,道:“不知董伯你要茹雪帮什么忙呢?”
董老爷听她这话,心下便安定了,她这是愿意帮忙了啊。
“不需要很麻烦,只需你去顾家,与顾公子说上话,劳烦顾公子为你三哥说几句好话,此事就成了。”
苏茹雪问道:“不知三哥到底是所犯何事啊?”
董老爷想了想,道:“都是被他那些狐朋狗友带害的,唉!”
叹了一口气,董老爷继续说道:“你三哥打小最是聪慧的,本指望他进京赶考博个功名的,谁知他功名没得一个,却在上京路上交友不愖,结党不务正业,还惹了一身官司。”
见苏茹雪还要听,董老爷只得再细细说给她听了。
原来,董家老三董天立进京赶考的路上,遇到了两个同是赶考的书生,几人志趣相投便结成伴了。这一路相伴几人成了好友,到达京城后,其中一人提议找地方消遣,另外两人马上就赞同了,这一找便找进了赌坊。
这十赌九输的,三人很快便输光了身上所带的盘缠,好不容易靠着书生的名头赊着账直到大考结束,三人无一人得中,客栈掌柜的见他们是书生,也不与他们计较之前拖欠的银两,只将他们几人赶了出去。
出来后,其中一人遇到熟人搭救自己悄悄走了,只剩下董天立和另一个。两人没有一计之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京城无亲无故,根本没有活路。在京中流浪了几日,实在饿得不行,那人便鼓动着董天立去行窃了。
按说行窃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可偏偏两个都不是有经验的盗贼,想着是随便偷点银子够盘缠便得了,谁知,竟然意外卷进了一场人命大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