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的,是不是昨天当街被人杀死的那个老神仙。”
“是的阿玛,您认识他吗?算卦可准哪?”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一些江湖骗子。”多伦话锋一转,转头对着那兰说:“调动衙门里所有的力量,不分白天黑夜,全天候的巡逻,遇见可疑人物严加盘问。不服从、不配合的格杀勿论,你快回去办事吧?”
“是、下官告退。”那兰一出了王府,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伯格真的很有办事能力,可这家伙又是什么来路哪?想到这里他又对金不换的死感到了惋惜,这次交锋算是打了个平手。
一回到了府衙,那兰便安排手下人大张旗鼓的上街巡查着。该从那里下手哪?他突然想到了慈安、慈祥两个小尼姑:“来人哪!把两个嫌犯给我带到后面的刑训房中,本府要亲自审问。
经过一夜的浩劫,慈安、慈祥两个尤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根本就没有了女孩子的优异之感,跪倒在地上的慈祥小师父偷眼一看坐在上面黑着脸的那兰德尔,突然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竟然充满了一丝的邪性。每次她看到男人的这种目光,都是好运的开始。
“你们二人昨晚都发现了什么?老实回答免得受到皮肉之苦。”那兰禀退了左右,开始了问训。
“回禀大老爷,小的们昨晚早早的便安歇了,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您老带人赶到的及时,我们二人想必也变成了两块燋炭了?”慈祥连忙向前跪爬了两步,仰起脸来泪眼婆娑、娇柔无力的回答着。
“是吗!量你们两个柔弱的小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那兰看着梨花带的慈祥,恨不能一把将她捺倒在地,成就了好事儿。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他站起身来上前先搀扶起了慈祥小尼姑:“可过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慈祥在那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因为一夜的折腾她早就没有了力气,瘦弱而不失丰盈的身子一个踉跄栽倒进了那兰的怀中,半推半就的想站起,却又欲罢不能。那兰不失时宜的用双臂紧紧的搂着,一张红光满面的大脸不时的在慈祥的秀发与粉面上磨蹭着。还一面不忘地上另一个美尼,满是温柔的说道:“你也平身吧!”
龙一对于自己现在的妆扮很排斥,照了一下镜子,活脱的一个丫鬟。很俊悄的一个丫鬟。自己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是跟在瑞哥儿身边的一个丫头,皇甫让自己保护小姐。可这个样子多多少少有着戏谑的感觉,龙一是这么认为。
瑞哥儿很漂亮,还很招人喜欢。在别人眼里这算是个福利,自己也有这个想法。鹿园的后花园很大,这里象是为瑞哥儿一个人修建似的。春暖花开、瑞哥身着嫩绿色的大裙子与龙一并排坐在了高高的秋千上,四个丫头奋力的推着,一会儿功夫二人便被荡起了很高、很高。
瑞哥儿假意害怕的尖叫着,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龙一的胳膊,象只蝴蝶一样欢笑着荡来荡去。
速度越来越快,同时也越来越高。龙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掰开了瑞哥儿的手。等秋千再一次扬到了极限,他猛的一跃而起借力向前一跃,身体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前面的一棵大树射去。他的脚一踏在了树干上再用力往回窜来正巧秋千再次过来,他又稳稳的坐了上去,等秋千退后他再一次借力向后窜去,瞬间便出了后花园中。
皇甫在暗中看着龙一一气呵成完成了一系列动做,脸上挂着丝丝的惊骇。
“这人太聪明,太聪明的往往都很难驯服。”皇甫坐在了躺椅上。
松江由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没有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他不会再去寻查的。”
“我知道,即便是怎么查,也不会发现你的脚印。我相信砖头,他办事一项都很牢靠。”
“那您担心什么?”
“我并没有什么担心的,只要贵儒能够康复,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平平安安便好。还有便是瑞哥儿,这个女儿太象我了,早晚会吃亏的。”
“她会长大,您在扶持她几年就行了。”
“我已经渐渐的不中用了。”
“万花赌坊怎么办?总不能没有个人管理吧?”
“我已经报告到了上面,让他安排吧?我也累了。”皇甫累了就得休息,松江又退了进去。
万花赌坊又换了新主人,是谁并没有人知道。来赌钱的不管主人是谁,只要开心便好。娄忠诚也来了,他嗜赌如命,并且还有钱。
三楼是贵宾间,能坐在这里的都是盛京名流。娄忠诚坐庄,初门是盛京督门那兰乌善,点型的武夫。天门辽东镖局的大掌柜钟千里,一条长枪名震绿林。未门一位中年人,在坐的谁也不认识,只知道叫陆通。底金都是三十万两,三十万并不是小数字,这也只是贵宾房的底价。合欢就叫合欢,三十出头的女人张显着成熟的韵味,酥胸、跷臀、蜂腰。一张不施脂粉的脸一掐都能冒水儿。
“庄家请报底。”合欢冲着娄忠诚燕语莺声的问到。
“先来十万两。”娄忠诚说着将十万官票,厚厚的一打儿放到了面前。
合欢将一付暂新的牌九放到了桌面上,让大家验好了牌。麻利的翻了过来搓洗了一番,重新码好:“请三位闲家下注。”
那兰乌善先试探着随即下了个五千两,天门的钟千里也下了个五千两。
“我兜底。”陆通真接将面前的一打子官票摔到了桌子上。
上来就兜底,这还是娄忠诚第一次见过。可赌有赌的规矩,闲门押多少都可以,反正一把十万的赌注,多了庄家是不会赔给你的。
娄忠诚看了看未门的这个人,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平淡无奇、又苟言笑。
“注大者打骰发牌。”陆通拾起骰子随手一扔,六点,合欢搬开了三手,开始发牌。
都是赌场上的老手,几下子便将牌配好推出。娄忠诚将牌用手趟了几下,点子很背。用行话说叫实在没有法,闭十勒个八。娄忠诚一下子便输了个十万两,可他不在乎,自己还有二十万。想到这里他再次拿出十万两做为底,并且抬眼看着未门的陆通。心说那来这么个倒霉鬼,注下的大而且还准,希望他是懵的吧?
“请下注。”合欢再一次发话。
初门一万、天门一万、末门又是个八万。而且娄忠诚又通赔,他终于有些毛了,这是那里来的这么个家伙。很快他的三十万便一分没剩的输个净光,这才太玄乎了吧?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死死的盯着陆通:“朋友好手气啊?”
“还好、还好!”陆通站起身,身后的一个跟班将官票留下自己的剩下二十几万两又推到娄忠诚的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陆通的身后,陆通接着说:“在下从今天起便是万花赌坊的主事,在这里我先谢谢诸位多年来对此的关照。今天不过是游戏一下而已,诸位就当是取个乐。”
“愿赌服输,我怎么好再拿走输掉的钱哪?”娄忠诚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人家已经将钱原封退回,自己怎么也要推辞一下,必竟没有拿到什么把抦。
“娄兄要是没有尽性,”陆通说着一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了凤祥丝绸店的老板:“诸位在玩一会儿,我还有事儿就不奉陪了。”
“即然陆老板这么忙,那您就请便。”
娄忠诚又玩了一会儿,已经没了兴致,可半夜三更的又出不了城,到那里去消磨时间哪?他带着人出了赌坊,漫无目的闲逛着。
天香楼,虽然是深更半夜的可还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娄忠诚看着几个手下人心急火燎的样子,索性一挥手走了进去。
大堂之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啦!连迎宾的老鸨子都进去休息了。
“娄寨主真有兴致,是不是又去摸了几把(赌钱)?”难得胡胖子还在,他那干瘦的身体从大大的躺椅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将娄忠城让到了坐位上:“怎么样咱们哥俩喝一杯,让小的们玩玩去?”
“你安排好了。”娄忠诚冲着身后一挥手,自己坐了下来。
很快什么都安排的妥当,四凉四热八个菜还有两壶酒也摆了上来。
“赌场那面又有了就掌柜?”
“你说陆通吗?”
“就是他,什么来路,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哪?”娄忠诚试探性的问到。
“听说是京城来的,而且是王爷亲点的,连皇甫都不太了解。”
“这就奇怪了,龙虎堂的生意人该皇甫安排才对呀?”
“他已经老了,儿子又出了事,没有那么多精力了!”胡胖子实说实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听说也很能干的?”
“女人终归是女人,可能皇甫马上就要退出去了,两个孙子都已经回到老家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儿消您都没有传出来?”娄忠诚惊奇的问到。
“当然是秘密进行的啦!你想想他干了这么久能不得罪人吗?还有耶律的死,刘一本被灭门,花蝴蝶也回姥姥家了,他还有什么可用之人?盛京要变天了,龙虎堂的瓦解也很快呀!”
“那么胡兄有什么打算?”
“干一天算一天喽,不行也囬家养老呗。”胡胖子到是不悲观,乐呵呵的回到。
“听说你跟皇甫是同乡?”
“娄寨主的消息到灵通的很。”
“道听途说而已。”
“有没有兴致,这离开城门还有一段时间。我这里刚刚收了一个雏儿,怎么样玩玩儿。”
“你这个老东西,到亲自拉起皮条来了,叫出来看看。”娄忠诚也是一时刺痒,便揶揄的问了一句。
“桂儿,下来。”
娄忠诚一听到这个名子先是一愣,自己的女儿也叫桂儿。这时由楼上走下来了一个姑娘,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看来只是同名而已。这姑娘顶多也就十五丶六岁的样子,虽然不漂亮但很清纯,也带着满脸的娇羞。再不色的男人见了这种女孩子也有种莫名的冲动。
“怎么样老伙计,要不要上去试试?”胡胖子一下子看出了娄忠诚的心思,调侃着问到。
“天下再好的男人也被你这种人给带坏了。”娄忠诚说着站起来,拉着桂儿的手上了楼。
“你也叫桂儿,什么地方人?”娄忠诚并不急,让桂儿先沏了壶茶。
“高勾丽人。”也许是还没有伺奉过男人,进了房间她羞的更是连头不敢抬。
“都说你们那里的女人温柔贤惠,怎么也进了娼门?”
“我是被人掳卖到这里来的。”说完这句话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是那个丧尽天良的缺德鬼竟然干出这丧天害理之事?”娄忠诚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劈头盖脸的问到。
“还不是那些入侵我国的八旗子弟。”桂儿说完了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惊恐的抬起头看了娄忠诚一眼。
“又是八旗军,这简直就是一群恶魔、强盗。”娄忠诚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家在那里,我为你赎身,送你回去。”
“我已经没有家了,家中的男人尽皆被屠,女眷们也被他们不知都掳到了何处。”说到这里桂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苦命的孩子,”同情心已经打消了他刚刚进来时的冲动:“那你以后该怎么办哪?”
桂儿梨花带雨、决望的哭泣着。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跟胡胖子很熟,只要我说句话,他便会放了你。你哪跟我回山寨,那里也有许多年轻的后生,相中了便嫁了,两全其美不更好吗?”
“那可怎么感谢您哪!”桂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双手撘在娄忠诚的双膝上,高兴的说道。
龙头寨并不能算是土匪,在清军入关时娄忠诚是山海关要冲的一个总兵,手下三千精锐。清军兵临城下时,娄忠城奋勇抵抗。可京城已经被李闯攻克,可谓是前有做兵,后无供给与接应。这时清兵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娄投降,可保证城中百姓与士兵的性命。如果坚决抵抗,清军入关便要屠城。碍于当时的形势,娄忠城与官兵们做出了个坚难的决定便是投诚。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他投降后不跟清军入关,羞见大明之父老。就这样他的二千多官兵被卸甲为民,在盛京城外自力更生,开荒种田。即不向州府纳粮,后世子女也不服兵役、劳役。清政府为了稳固他们之心,将从前线掳获的妇女送到这里,让他们取妻生子,繁衍生息。久而久之盛京城外便有了城外城。
娄忠城为了让满清对自己彻底的放心,他若大的镇寨除了二十几个维持秩序的可以习武配戴着武器外,余者全部耕田放牧,日子过的到也安逸自由。寨中所须物质皆有娄忠诚统一进诚购买,没有特殊情况寨民不得擅自离寨。这一决定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寨民的安全。
娄忠诚回了大寨,先将桂儿安排给了女儿,当个使唤丫头。这必竟不是长久之计,可寨中的后生良莠不齐,他又怕误了桂儿的一生幸福只有慢慢的寻找她夫家。
两个桂儿生活到了一起到也是其乐融融,夫人对这个刚刚到来的`女儿'也是满心的欢喜。这时她到是满寨子给桂儿寻找起了婆家来。
清风寨良田千顷,一眼望不到边。娄桂儿与桂儿骑着马在这块不受满人节制的天地门闲遊着。
“大小姐这个妹子是什么人?”
副寨主李自的公子李玉德骑马颠颠的跑了过来讪笑着问到。
李玉德仗着父亲是寨中的二把手,一向是有手好闲。虽然是只有二十出头,谁家要是有个漂亮的姑娘或是小媳妇儿他便象苍蝇见了血一样盯着不放。
“我的干妹子,怎么着你有啥想法吗?”
“不敢,别的不怕我还真怕你哪!”他说的自然是实话,要说这寨子里他最怕的还真是桂儿。论武艺他甘拜下风,论理论就他这张嘴更是说不过她。最主要的还是父亲比不了娄忠城。
“听说婶娘已经为你选好了媳妇儿,什么时候拜堂成亲啊?
“下个月,可刘洪家的那姑娘我真的不喜欢,圆圆胖胖的那有一点儿姑娘的样子哪?”李玉德一提起这门亲事嘴揪起了挺老高,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往桂儿的脸蛋上瞄。
“行了李婶不是说家中有三宝丑妻、近地、破绵袄吗?你就将就一下吧!说不定能给你生一堆大儿子哪?”娄桂儿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了妹子,你就别笑话哥哥了。听说三逵他们把田边的那个泡子(小池塘)给弄干了,抓了许多鱼哪!过去卖个单怎么样?”这家伙知道娄桂儿愿意抓鱼,有意的诱惑着。
“真的妈?快去看看。”娄桂儿一听彻马便向地边的方向跑去。桂儿与李玉德也连忙跟在后面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