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喜欢胡来。”希爱黎瞥了眼四周,贵族们都优雅的舞动着,没人发现两人的异常,“你回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理由吧?”
萨菲罗斯漆黑的眸中泛滥了些许复杂的情绪,他伸长胳膊,随着音乐引导着希爱黎原地轻盈地转了两圈,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思考是否该对希爱黎说出实话来,他叹了口气:“这里有危险,我来带你走。”
“什么危险,有人要杀我吗?”
“并不是,归息里的人,都有危险。”萨菲罗斯顿了顿,“你看今晚的月光如何?”
怎么扯到月光上了?希爱黎满腹怀疑,但还是抬头望了一眼,此刻已经渐渐入夜,月是那样的圆,温柔的宣泄了皎洁的光晕,散射到大地,为舞会增添了些许高雅和神秘,她开口道:“难得的一个月圆之夜。”
“这就是了,难得的月圆之夜,虽然迷人,却也危险,我接到消息,狼族今晚会来,但我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方位,这里已经有些远离城区,十分危险。”
狼族?吸血鬼的死敌吗?
“他们怎么会来人类的地方?”
“原因尚未查明,这也是我回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沉思了两秒,希爱黎继续说道:“归息应该是除了教会殿堂以外最安全的地方,还有重兵把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以为,贵族的茶会,月圆之夜,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萨菲罗斯感到希爱黎的身体有点冰凉,对方一愣,显然有点意识到什么,“狼族绝不会毫无准备。”
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还浑然不觉的贵族们,有些嘲讽的说道:“人类的自大,有时会害了他们,如今这种情况,月圆之夜和全年唯一所有贵族聚集的日子重合到一起,过不了多久,这就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屠杀场所。”
“归息是有十分安全的保护环境不假,但是你应该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没有特定的方式,你们根本出不去这个保护的屏障。”萨菲罗斯沉吟道,“他们如果进的来,你们又出不去呢?”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诫一下他们?”希爱黎小声说道。
“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所说的话么,这支舞完了之后,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萨菲罗斯的话有点一针见血的感觉,但却十分在理。
“至少,让我试试带走几个人。”
“哦?”
希爱黎有点无奈地看了看远处和斯诺共舞的莉亚,萨菲罗斯捕捉到她的目光,有点戏谑的说道:“她?我没看错吧。”
“她之前找到我,告诉我她找到了娅丽达,但实际上,那人只是和娅丽达极为相似罢了,她说她经历了类似梦魇一样的事情,总的来说挺害怕的,而且上次的事情后,她父亲便不再理会她,这姑娘,也挺,可怜的。”
“和娅丽达相似?”萨菲罗斯挑了挑眉,希爱黎用眼神示意了他远处正跟希斯跳舞的瑞贝卡,女人的步伐甚是娴熟,配合上希斯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倒是两个十分搭配的人。
“是挺像的,但肯定不是同一人,不过......”萨菲罗斯深深的看着瑞贝卡,“我感觉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好像见过她。”
“可能是你感觉所有的高雅女人你都很熟悉。”希爱黎翻了翻白眼,“人家可是大家族的二小姐,瑞贝卡·迪桑。”
“噗。”面具下面的眼睛带了很浓的笑意,两人以一个漂亮的礼仪结束了这支舞曲。演奏的音乐缓缓停下,人们纷纷退出舞池,品尝着茶点,与他人开始交谈起来。
莉亚领着沃特斯走过来,身后是斯诺,她正高兴的眉眼突然放到了萨菲罗斯的身上,不由得突然僵住:“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细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摘下脸上华贵精致的面具,露出一张神明般却又戏谑的面庞,他轻快的揽住希爱黎的肩头,眼睛突然瞥到一旁正盯着他的沃特斯身上,眼神中飘了一丝不明的意味:“这个小朋友是哪儿来的?”
“我......”突然被问话,沃特斯愣了愣,面上多了点犹豫和害怕,他站在莉亚和斯诺中间,独留一双清澈的双眼紧张的看着萨菲罗斯,很是不知所措。
“一个家族的小少爷,跟着我们一起逛茶会的。”希爱黎说道,她不动声色的将萨菲罗斯的手扫下肩头,想一想应该将狼族进犯的事情告诉他们了,随后有点犯难的看向萨菲罗斯,对方点了点头,她便沉了沉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
......
“什么,狼族?!”莉亚大惊小怪的喊出声,斯诺便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希爱黎无奈的扶了扶额,“你声音小一点。”
“阁下是怎么知道的呢?”斯诺眼神幽幽的看向萨菲罗斯,怀疑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明显感到来自眼前人的压迫感,但记忆又告诉他各大家族里没有这个少年。
“我并不住在这里,在下在北方的要塞之城,家里略有点势力,近几日得到消息也的确颇为震惊,由于在下以前跟希爱黎小姐一见如故,正好这次顺路进城,我便前来告知。”
希爱黎抽了抽嘴角,她有些佩服萨菲罗斯这信手拈来的功夫。
几人正要继续说下去,这时台上突然传来声音:“大家静一静,刚得知消息,一会儿会有暴雨突袭,天色渐晚,回去路程颇长,请大家不要慌张,这段时间我们在归息修建了住处,各位不介意的话今晚就要留宿在此地了。”
众人有点哗然的样子。
留宿并不是个传统,之前也有天气不当的例子,但从未有过留宿的事情。
更何况,归息内设定住所,贵族们更是闻所未闻。
“大家不要慌张,是教父下令的事情,明早我们便会派人将各位安全送达。”斯卡布罗眼看着一派贵族们惊疑的表情,将教父大人搬了出来,众人很快不再带有什么疑问。
“这怎么办?”希爱黎望向萨菲罗斯。
“那就住他一晚。”萨菲罗斯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空气中的湿气越发的浓厚起来,给站立的几人弥漫了些许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