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边上牵着的天线很长,上面停留着几只麻雀,悠闲地享受午后的惬意时光。
管妤刚从厨房端着水果盘走出来,穿着拖鞋,哼着小曲。
一个上半身被血浸染透的男人,用一只手正撑在地上,一只手紧捂着伤口,脸上神情很是紧绷,听着一丝动静迅速抬起头凝望着管妤。
男人身后便是阳台,管妤瞧了一下,便猜测他应该是从阳台进来的。
管妤不紧不慢地把水果盘放在桌上,蹙眉想了一下,目光偏转后对上了他漆黑的眼睛,“你是谁?”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而是低下了头,管妤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马上又抬起了头,那是乞求的语气“帮我。”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随即大门处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有粗糙的汉子的大呵声,“咚咚咚。”“开门。”一声愈比一声重。
管妤斜扫了一眼男人,又往窗帘处扫了一眼,然后才打开了门。
入目的是一群汉子,一个个看着狠厉又精明,其中一个人,应该是个带头的,从外套内口袋中拿着张照片,放在管妤面前问:“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管妤轻瞧了一眼,照片里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与刚才那半身子血迹斑斑而显得些许狼狈的人,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那张不平庸的脸。
管妤轻睨了一眼前面带头的,开口是冷清自若地说:“没有。”
带头的打量了一眼管妤,好像是相信了管妤说的话,对身后的人说,“走吧。”就领着一群人离开了。
不久后,从窗帘中钻出个脑袋,偷瞥了一眼管妤,就从上面“咣当”一声摔了下来,管妤一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管妤反应过来跑过去后,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一身血迹的男人,便刚才不同的是现在就连头颅都开始往外冒血,像是刚才摔下来的成果吧。
医院。
男人安静地躺在病房上。点滴一滴一滴慢慢地输入男人的手背,病房中只有管妤和男人两个人。
管妤坐在床边瞧着他的模样,一张虚弱的俊脸,紧锁着眉头,嘴巴微抿着,鼻梁很高挺,脸上还贴着几个创口贴,凌乱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一只眼睛。
阴暗的眸子突然缓缓地睁开,管妤把手抬起在他面前左右挥动着,“醒了吗?”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就一直愣愣地看着她。
“医生—医生—我去叫医生。”她速即准备起身,衣角就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揪起。
“干什么?”她回过头看向男人,满脸的疑惑。
难道是不想让她走?
“不要走。”就是那么轻轻地声音,语气明显听得出有一丝哀求。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管妤竟然真的不想走了,又坐回椅子上,手刚刚搭在扶手上,却被他伸过来的手给悄悄地牵住了。
医生听到摇铃声很快过来了,给男人简单的检查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你家在哪?”
“你怎么受伤的?”
医生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男人却一脸茫然地看着空气对着一截偏长刘海吹嘘嘘。
“我是……?”他突然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又看向一旁的管妤,扯起她的手指。声音有些憨气:“老婆。”
这一叫就把管妤给叫懵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有些憨憨的男人了。
老婆?怎么可能,她至今还是单身呢!
“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管妤迅速抽回手指,身子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这是怎么回事。”这句话是问医生的。
一个医生同旁边的同事讨论了一番,才说:“应该是脑部受了重创,摔坏了脑子,也许不久后就会恢复正常。”
“如果没有恢复?”
“那就可能永远都不能恢复正常了。”医生用一股怜悯的眼神看着床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坐起来了,可能是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男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闷哼声,可两只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管妤,“老婆。”
懵懂无知的眼里尽是稚嫩,像个孩子,却一直叫她“老婆”,根本就是个傻子嘛。
“我不是你老婆。”管妤说。
男人像是不接受管妤的话,撇了撇嘴,双目中流露出孤寂,鼓起了嘴巴,俨然一个受气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