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外面。
张知府领着不少官兵将此处围的严严实实,哪怕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大人。”旁边的一个男子见张知府心神不灵,逐喊了一句。
很少能看见他家大人是这样一副表情,好像天要塌下一般。
张知府没有搭理他,官场浮沉数十载,他自然是经历不少风浪。
但是今天不知怎的,他的右眼皮一直不停的跳,整个心也静不下来,慌的厉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麻五,你派几个人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张知府一直见黑衣人不出来,很是不安。
“大人,黑衣人进去也没多长时间,您稍安勿躁……”
那个叫麻五的还准备宽慰张知府几句,结果被张知府给瞪回去,“让你去就去。”
正说着,大牢内已有黑衣人出来。
麻五一见脸上大喜,扭头冲着张知府喊道,“大人快看,他们出来了。”
张知府抬头看去,几个黑衣人依次从大牢里面出来,他们身上都沾染血迹,虽然晚上看不见,但是老远就闻到血腥味,不难想象,里面的人已经被处理。
张知府看着越走越近的黑衣人,心中的石头不仅没落,反而又升高几分。
说不上哪里奇怪,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快,给我放……”箭。
后面的一个词还没吐出唇,张知府的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柄雪亮的大刀。
拿刀架在张知府脖子上的黑衣人正是唐眠,只听他嘿嘿一笑,这知府反应挺快的,不过他的反应更快。
周围的官兵是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为什么黑衣人要将刀架在大人脖子上?大家不都是一伙的吗?
“你们不是他们。”很快就有少数几个人反应过来。
“我劝你们放了大人。”麻五色厉内荏道,“看你们样子也是受了伤,你们要是把大人怎么样,你们也跑不了。”
“受伤?”唐眠扯了扯黑衣上的血渍,“你说这个吗,不是我流的。”
麻五一阵沉默,难不成这血是那些黑衣人的?
如果这样,对方是没有受一丝一毫的伤,反而是黑衣人全军覆没。
苍天啊,大地啊,对方是什么样的身手?
要知道那些黑衣人他可是见识过厉害的,在对方面前就不堪一击吗?
而且时间还很短暂,这黑衣人进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吧,十个人啊,就这么挂了?
想到这里麻五紧张的后退半步,唯恐对方给他一刀。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张知府勉强镇定道。
“让你的人都退后,我们聊聊。”夏默从最后走出来,冲着张知府说道。
张知府一见夏默,右眼皮跳的越发厉害。
“或许我们先见点血,再来聊聊。”夏默见张知府不说话,笑眯眯的威胁道。
她话刚落,唐眠就配合的将大刀靠近张知府脖子一分,锋利的刀锋瞬间将脖子割破皮,有血丝染上刀刃。
张知府痛的闷哼一声,急忙让一众官兵退到十米外。
“张大人,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夏默问道。
“我不知道国师夫人在说什么。”张知府装傻。
“牢里的黑衣人不是你的人吗?”夏默继续问。
“下官可以发誓,大牢里的黑衣人要是我的人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张知府一脸大义凛然道。
那些黑衣人是跟他有关系,但绝对不是他的人。
“那张知府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夏默手指点了点对面的方向。
“有人向我禀报,说有批黑衣人闯入大牢想要对国师夫人不利,下官这才急忙调动官兵过来擒拿那些恶人。”张知府说的是义正言辞,好像真的是这样般。
夏默听着也不恼,“张大人狡辩的能力一流啊,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知府一听这话,心中顿感不妙,只见夏默拍拍手,就有一个高大男人提着一个深受重伤的黑衣人过来。
“张大人你应该认识这位吧,我特意让唐眠留了他一条命。”夏默龇牙一笑。
“不认识。”张知府矢口否认。
“不认识没关系,这个令牌你应该认识吧。”夏默掏出一块令牌在张知府眼前晃悠一下,“张大人自己的令牌应该不会认错吧。”
张知府见到令牌后,一阵沉默,他的确将令牌交给黑衣人,看守牢房的狱卒见到令牌自然会让他们进去。
“其实张大人你还可以说你的令牌放在衙门一直未动,没准是被贼人偷走。”夏默帮他想借口。
张知府自嘲一笑,“我如果真的这样说,国师夫人会信吗?”
“我信不信无所谓,不过我还给你准备其他的证据,你要不要再看看?”夏默冲他神秘一笑。
张知府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想抵赖都不可能,干脆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那些失踪的孩子去哪了?”夏默也不跟他客气,直奔主题。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张知府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以他犯的案子,他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你不想回答也可以。”夏默并不强求,反正这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以后自有人处理。
但是有一件事,她想弄明白。
“张大人,你为什么要将宋掌柜关进大牢?”夏默指着宋纪平站的位置问道。
宋掌柜是谁?张知府一时半会没有明白。
“我被你无缘无故关了三年半,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吗?”宋纪平气愤的走上前。
莫名其妙被关在一个大牢里面,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就是喊冤都无人理。
其中的委屈跟艰辛谁人知,好在他内心强大,不然早就疯了。
张知府依旧一副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模样,被他关进这座大牢的人最终都身首异处,这位是谁,他还真的没印象。
而且一般关在这座大牢的人基本上都呆不过一年,这位怎么一呆就是三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