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些空闲,便想来瞧瞧太子妃,也顺便问问明珠的事情。”雅诗拿过了明珠手中的糕点,放在了桌上,“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太子妃可以尝尝。”
成千染点了点头,“明珠怎么了?”
清心下意识地看向了明珠。
“她昨日想出门帮我买些东西,结果却被拦住了,还……被关进了一间柴房里,我实在不知晓她犯了什么错。”雅诗眉头紧皱道,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成千染轻咳一声道:“大概是一场误会,当时我丢了东西,所以下了令封府,防止小贼跑了。”
“太子妃是觉得……明珠是贼?”雅诗不敢置信道,“莫非是其中有所误解,明珠一直都在我身旁服侍着。”
“圣女莫急,只是这位明珠姑娘一直想要出门去,所以就暂时安置了下去……”成千染摆了摆手笑道。
雅诗垂着眼,“未曾想,在太子妃的眼里,我的婢女竟然只能是被关在柴房里,太子妃日后该不会也如此对待我吧。”
“怎么会呢,这都是一场误会。”成千染说着话,又对着清心使了个眼色。
清心不甘不愿地进了门去取了件首饰来。
成千染接过了后,递给了明珠道:“这是赔礼,是我传达命令错了,应当说仔细些,不是谁人闹着要出府都得关进柴房里的,也得瞧瞧到底是谁人才是,圣女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事。”
顿了顿,满面笑容,似有深意道:“圣女,你说是不是,圣女也不要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了才是,以免伤了感情。”
“是。”雅诗十分不甘愿地应答道。
又抬眼看着成千染问询道:“听说府内进了小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都生活在一处,但我却并未丢东西。”
“太子妃的东西精贵的很,那小贼眼光又高,自然只会偷太子妃的东西,也不是所有人的东西都会偷的,圣女那是运气好,所以没丢东西。”清心结果了话茬满面笑容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东西不值当被偷?”雅诗不快地问道。
清心急忙软了话道:“圣女,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说太子妃的有些物什,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世上独一份的,圣女初来乍到,还未正室成为太子的侧妃,自然得不到那些个精贵的赏赐。”
“圣女别怪这丫头多嘴,她平日里说话便是如此模样,没大没小的,若是哪里惹得圣女不快,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成千染拉了拉清心的衣袖,示意她安生一些。
清心撅着小嘴,虽是不情愿,但还是安分了下来。
“那小贼最后抓到了没?”雅诗将话题绕了回来,“东西找着了没?”
“抓着了,不过就是个小毛贼,手段高超了些,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琅王府都敢闯进来。”成千染微微笑着应道。
“昨日也是想来拜见太子妃的,也未见着人,倒是让我好一番担忧,还以为太子妃因为这小贼的事情气到了。”雅诗说到此处,又摇了摇头道,“这些个小毛贼,实在是不要命了。”
“谁说不是呢,被偷了东西后,我也是好一番的郁闷,不大想见人,底下的人也未曾过来通报一声。”成千染已经听清心说过雅诗何时来的了。
倒不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如何,而是因为明珠被强行关在了柴房里,所以她想要见她,将明珠给捞出去。
雅诗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想起来西厢房还有事情没处理,就先回去了。”
成千染微微一笑道:“那就不送了,圣女小心些。”
表面处的平和,内里早已经撕扯了起来。
“太子妃,圣女就是不安好心。”清心见雅诗走了后,便与成千染说叨了起来。
成千染到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清心,“喝口水润润嗓子,她嘛……居心不良是真的,但我实在是搞不懂,前日她为何要在皇上的面前帮我。”
“原本以为多少能短暂合作,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却让我打消了主意,她针对的人,依旧是东方郡若与我。”
清心抿了一口茶水道:“实在是搞不懂圣女的心思,弯弯绕绕的。”
“你啊,不用考虑这些就是最幸福的了。”成千染点了一下清心的额头说道。
庄城。
慕容兰一路颠簸来到了繁华的城镇,一切一如既往般热闹非凡。
在此处能瞧见楚国与游族的人。
人群如同河流一般聚集而又分散着。
慕容兰跳下了马车,想去见见曾经的好友。
却在人潮汹涌中迷失了方向,在一张张充满喜意的侧脸上,慕容兰四处看着,想要在人群里找到最熟悉的那张脸。
可惜的是,找了一圈后,他都没有瞧见。
他的以后,也大概是见不着她了。
这个女人,走得是那样决绝。
明明说好要道别的,结果还是选择了不辞而别,和楚风璃离开了。
“公子公子,别发呆了,小心被人群撞着。”阿部在人群里瞧见了慕容兰后,便急忙上前拉住了人。
慕容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人都往着一处拥去,顿时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毕竟今日并没有什么重大的节日,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多人出来祝贺。
“公子,快来!”阿部见慕容兰还在发呆中,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后者朝着人群里走去。
“做什么?”慕容兰有些不耐道。
阿部知晓慕容兰心情不好,也没有与他多计较。
“快看天香楼里的头牌,也就是这里的鸨母,袁姑娘。”阿部指着竹楼之上貌美如花的女子介绍道。
那女子生的极美,妆容也画的极重,一身红衣,威风凛凛。
可她生的却不是那般刚毅,而是有几分娇滴滴的,索性是这妆容也为她添了几分气势。
“嗯。”慕容兰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阿部便继续介绍道:“这位袁姑娘不仅仅是生的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更重要的是,她是个清倌。”
慕容兰看了一眼阿部,心想着他对此事怎么会如此伤心,该不会是想让他将住楼上的这个女子赏赐给他吧?
“公子,我觉得机会可遇不可求,咱们国都城里,也没这么厉害漂亮的女子,要不公子就将人纳了带回去。”阿部极力劝道。
他实在是不想看着自家的陛下为情所伤的模样,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这天大地大的,还找不着成千染这样的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赏给你。”慕容兰主动提议道。
“不用了,我是觉得她做少爷的妾室也是可以的,能够陪伴在少爷的身边,那可是多少人得不来的福气。”阿部继续怂恿道。
结果得到的只有慕容兰的一记白眼。
“你当朕是个什么人,怎么什么女人都能往朕的身边送了?”
阿部顿时闭了嘴,原来陛下是觉得袁晓柔的身份低微了些,看来下次要去找个家室门第不错的女子。
他这一日日的,都为陛下擦碎了心,也不知晓陛下能不能早点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
“少爷,原世子到了。”阿部瞧见不远处的原铭也在看热闹,便朝着慕容兰提醒道。
原铭的目光一直都盯着袁晓柔,压根就没看到慕容兰。
而楼上的袁晓柔的眸光,也是不止一次落在了原铭的身上。
慕容兰把弄着手中的扇子,意有所指道:“你可差点就要拆散一对有情郎了。”
袁晓柔只是出了个场,她后面还有不少的花楼女子出来表演。
现在的天香楼已经不同以往了,不做皮肉生意,只卖才艺。
若是谁家有喜事或是来了贵客,都能去天香楼请美人去表演一番助兴。
“原世子。”见原铭一直都没看到慕容兰的他,后者出声叫道。
原铭微微一愣,而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公子到了,不如一同去天香楼一叙吧。”
慕容兰与原铭一后一前踏入了天香楼中。
他们所处的是楼里最好的房间,桌子椅子都是红木制成的,花样别致做工精巧,屏风上绣着的是大红色的牡丹,针脚细密,让人移不开视线。
至于屋内的摆设,细看之下,都是有些来头的。
虽没有那么昂贵的价格,但瞧着也不是俗气的东西,就比如这榄菊杯。
釉质的杯子表面的榄菊,刻画的栩栩如生,却不是一对,看上去是个孤品。
“原世子,这位是——”袁晓柔笑意盈盈地从门内走进来,像是个女主人似的。
原铭只好隐晦地介绍:“这是从国都城来的世家公子,姓……慕。”
“原来是慕公子,晓柔在此拜见。”袁晓柔的笑容一如既往那般无害,还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的欲念。
慕容兰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原世子,你怎么又来了,就差裹着被子歇在天香楼了。”小慈站在门边也不进来,嘀咕的声音也不小。
慕容兰听声音,看向了小慈,这一眼便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