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香挣扎着起身,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郡主莫急,奴婢今日就去仔细问清楚。”
“果然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死老头子说的煞有其事,不过如此。”东方郡若撇了撇嘴咒骂道,“说是放我出来杀了楚凤璃,其实就是看着我出丑才是。”
人手也不齐备,这底下的人也不听她的话,捉一个小小的成千染都这般费事,如此还怎么成事?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这外面又怎么了,不是说此处是最清净的。”
东方郡若眉头紧皱地推开门朝着小慈询问,左右看了一圈,却并未见到小慈。
“现在连个小丫头都走了,看来鸨母还真是没有将我当成是圣女。”东方郡若咬唇冷笑道。
品香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道:“小慈好像在那处。”
“那里不是鸨母手下的一个姑娘住着的吗,让我与这花楼女子住的这般近,也真是脏了我这屋子。”说罢,东方郡若便回身将房门给合上了。
多看一眼,她都觉得心中更加郁闷。
袁晓柔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说道:“公子还请回去吧,上回就与你说了,我不会陪你的。”
“你要多少钱。”男子将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一并交到了袁晓柔的手里。
袁晓柔并没有收的意思,面露难色道:“公子请回吧。”
“这位公子,我家姑娘都说了不接客,公子还未见过妈妈,就闯入了此处,是否过分了些。”小慈挡在了袁晓柔的面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
管野面露失落之色,“如此绝色怎好这般错过,你说是吧。”
说着话,便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生的有几分粗犷,腰间挂着长鞭,胡子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所以看上去有几分不修边幅的味道。
“管兄,你可真是好运气,没想到天香楼内有乾坤,还藏着如此的绝色。”原铭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朝着袁晓柔走来。
袁晓柔面露怯色,这长相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他若是强行不轨,她怕是难以抵抗。
“原兄要来此处,我自然要先为你探探路,这不就探着路了。”管野拍了拍半合上的门说道。
“两位公子,我真的不——”袁晓柔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
看上去更是柔弱惹人怜爱。
罗巷在原铭的耳边贼兮兮地说道:“世子,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要不要抢回去。”
“抢?”袁晓柔被吓了一跳,面色苍白一片。
“这里可是天香楼,你们不能这么做。”小慈捏紧了拳头说道。
原铭拍了一下罗巷的脑袋,将他推到一边去。“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能这么吓人呢,万一吓坏了你赔得起?”
“这……这不是惯例吗?”罗巷挠了挠头道。
“哎,这不是咱们的地盘,还是别这么大胆了。”原铭摆了摆手,又看向袁晓柔,用着商量的目光却是不可拒绝的语气说道,“站在这里也怪累的,要不一起进去喝个茶?喝点酒也好,天香楼的酒菜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见袁晓柔杵着没反应,原铭选择直接推门而入,环顾了一圈后,啧啧赞叹道:“果然是仙女住的地方,与我们这些糙汉子不一样。”
“晓柔姐姐,这……”小慈捏紧了拳头,不知在气愤于原铭的自作主张,还是在于凭借她的能力,还无法保护姐姐。
“你去告知妈妈一声,让妈妈来处理,这处我先去稳着。”袁晓柔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坐下了的原铭。
原铭见袁晓柔看他,还十分热情地招了招手,“美人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作甚如此害怕呢。”
袁晓柔挤出笑容道:“只是没有见过像公子这样的人物,心中崇敬。”
“瞧瞧,这是个会说话的。”原铭拍着案桌笑道。
管野呵呵一笑,调侃道:“看来咱们的世子在家里可没少受罪啊……”
“别提了,那个疯婆子整日闹得鸡犬不宁,可是吓人的很。”原铭一脸头疼道。
“也就是你家那个厉害些,毕竟出身皇族,是个事情多的。”管野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两个人进了屋后,似乎注意力都不在袁晓柔的身上,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袁晓柔心安了许多,微微行礼道:“两位公子稍作等待,我去取些酒水来。”
“酒水在哪,我陪你去。”管野热心肠地说道。
本来试图偷偷逃跑的袁晓柔瞬间只能露出淡淡的笑容来,抬眼看着管野道:“就在屋里。”
原铭看着窗前的架子上挂着一张画像,便喜滋滋地上前打开道:“这是不是美人的自画像,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话还未说完,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张画像上的人。
“这是——”原铭抖动着画卷道。
“这就是一张画像。”袁晓柔明显的感觉到原铭有些不大对劲。
管野见原铭像是有些发愣的模样,便凑过去看着画像道:“的确是个标志的美人,是不是天香楼的姑娘,我都没见过呢。”
原铭摇了摇头。“这位啊,可不是天香楼的姑娘。”
说着话,又将画合上放到了一边,抬眼问道:“这画像从何而来,目的又是什么。”
“不知公子与画上女子的关系?”袁晓柔不解地问道。
“算是……故友吧。”原铭轻咳一声道。
罗巷声音嗡嗡的,在一边拆台道:“这不是世子当初要强抢的钱姑娘吗,怎么算得上是故友。”
原铭踹了一脚罗巷,“就你记性最好。”
管野砸了砸嘴道:“没想到世子还认识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也不早些介绍给我,真是不够朋友……”
“管兄,你可别认识她了,不是个好惹的,怕是你这小身板上去搭讪,会弄得一身伤回来。”原铭调侃着说道。
袁晓柔一听原铭如此说,心中先是惊奇于成千染居然和这位面生的还娶公主的世子认识,而后心又安下了几分来,浅浅笑道:“这位姑娘我也是认识的,如今就在庄城里,我与她见过好几次,只是这画像对她很不利。”
袁晓柔欲言又止,很快便吸引了在场之人的注意力。
“有何不利之处。”原铭追问道。
“前两日钱姑娘扮作天香楼的姑娘混入了楼内,与我说了些话,后不知怎么担上了冲撞游族圣女的罪名,惹得圣女十分不悦,所以妈妈发下了画像给我们,让我们瞧着是否面熟,人是从哪个方向跑的。”
袁晓柔说到此处,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我虽心疼她,却不知该如何做,这两日也不敢联系她。”
原铭最是见不得美人难过的,便扶着袁晓柔坐下道:“可别难过了,我都出现在此处了,她的日子能难过到哪里去。”
“公子这话……我实在听不懂。”袁晓柔不解其意。
原铭也不好解释太过仔细,只能短短概括道:“你只要知晓,我到此处就是为了平息乱象的就成。”
“公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是我见识短薄了。”袁晓柔微微垂首道。
“不用见外,坐好坐好,咱们再好好聊聊,我这是初来乍到庄城,可是好些事情都是听外面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原铭滔滔不绝道。
罗巷捂住了嘴,看着自家世子泡妞的功夫还是这般一绝,就是变得斯文了许多,想来是环境陌生不好强抢。
小慈急急忙忙将鸨母唤了过来,还带了好些个护卫,想要来解救袁晓柔,却不曾想后者压根就没有被挟持,反倒帮着这两个看上去就不是善类的公子说话。
鸨母只要瞧见了钱,那是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的,欢欢喜喜地从原铭那处拿到了银钱,便将人全都唤走了。
徒留小慈一人站在门外咬牙切齿。
那是她的姐姐,这些个臭男人就像是苍蝇一般围着,还上手拉姐姐的手,姐姐也只是笑着斟酒没有多说什么。
在天香楼逍遥到天黑的原铭喝得烂醉,摇摇晃晃扶着罗巷朝外走去,“这七皇子还真是事多得很,你瞧瞧他,为了一个女人就把我使唤的团团转,我跟他可不熟。”
“那世子就不该来,还得带着那个包袱。”罗巷替着原铭诉不平道。
“你懂什么?”
罗巷顿时语塞,他这不是站在世子那一边帮着他说话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是他不懂了。
“我可不就是我为了甩掉那个包袱才来这处的吗?”原铭笑的十分放肆,“皇族的公主,都是个屁,大小姐脾气就算了,还将我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我早就看她不爽了。”
“是是是。”罗巷撇了撇嘴,心中依旧是无限委屈。
耳边是不绝的原铭叨叨声,话题都离不开他那位世子夫人,也就是慕容蕴,颠来倒去无非就是那么些矛盾,脾气大,阴谋算计多,还心肠歹毒。
可就是因为人家是公主,他除了晾着她让她安生一些之外,也找不到任何的法子去安置她。
街巷的灯笼随风摇摆,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月光拉扯着人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