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痴情,更是执念。
无法忘怀,魂牵梦绕。
只是他若是一直都想不开的话,也没有什么办法帮他去开导,自己将自己堵在了死局里。
若是她是林思落,也见不得凌空策这种模样的。
希望他日后执念能够消减几分,遇上一个喜欢的姑娘,与他长相厮守。
水是个医馆里的婢女送来的,温度刚刚好。
“那位公子说,他先去旁的地方看看。”婢女笑着说道。
看着那位公子是个十分会疼人的,也不知晓眼前的哪位姑娘,会是他的心上人,真是令人艳羡。
成千染用帕子给清越擦了擦脸,微微垂着眼,没有说话。
“姑娘,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清越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成千染朝着她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容,“你就好好歇息吧,该说的话,我都与他说过了。”
而此时在马戏团的阁楼内,战争已经停止了。
阁楼内本就是乱糟糟的景象,此时一座建筑更是如同水中的浮萍在摇曳着。
满天的喧嚣,让人睁不开眼睛。
尘土飞扬,还有气的人都朝着出口跑去。
楼要坍塌了。
“人呢,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连个人都抓不到。”承南郡王从阁楼里被抬着走出来,走到安全的地带后,便朝着手下发起怒来。
众守卫被骂的自然不敢回声。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去找!”承南郡王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青紫的印记。
有人将昏迷的阿古力提到了承南郡王的面前,后者自然是怒不可遏。
要不是这个贱民胡作非为,管不住一群畜生,他又怎么会功亏一篑,连个女人都没办法拿住,还差点丧命在此。
想到此处,承南郡王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了阿古力的身上。
“让你给我睡!还不滚起来!”
阿古力脑门上有些伤痕,先前又被承南郡王当成是垫子,是有些内伤的,就这么被踹了一脚,也是痛的要命。
“郡王……”
阿古力慌张不已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若是他死在了阁楼里也就罢了,可惜他还活着,他这回反倒是处于劣势之中,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刚刚那个男人,当真是楚国的太子?”承南郡王半蹲下的身,盯着阿古力一字一句地问道。
阿古力急忙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蒙骗郡王。”
“你怎么知道的?”承南郡王上下打量着阿古力,在庄城这个人员流动较快也较为复杂的地带,只要依靠穿着打扮就能分辨清楚此人来自何方。
他虽是不关心这些事情,但还不至于是瞎。
“游族人?莫非先前去过楚国见过?”承南郡王接着问询道。
阿古力半撑着身子朝着承南郡王跪下,毕恭毕敬地说道:“小的以前是帮着游族做过一些打下手的事情,送牛羊进楚国地界的时候,见过楚国的太子。”
阿古力不会暴露自己曾经的身份,便随意扯了一个幌子来回复承南郡王,毕竟此事也是没什么好查的。
“原来如此,那你先跟我回去吧,我还有旁的事情要问你。”承南郡王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之意,话音里不可拒绝的语气。
就在此时,又有守卫前来问询道:“郡王,那阁楼内的畜生们如何处置。”
“都杀了。”承南郡王眉头都不皱一下吩咐道。
阿古力顿时便露出了难色,又朝着承南郡王‘扑通’一声跪下,“还请郡王手下留情,饶那群畜生一条生路。”
本瞧着说起话来还像是个人的承南郡王听到此处,脸色阴沉地瞪着阿古力,“你还有脸跟我谈条件,我没一刀剐了你都是手下留情。”
“可是……”
“都杀了吧,不过是一群畜生而已。”承南郡王再次命令道。
阿古力只好将心中地不情愿生生地咽下去,继而将这些冤仇都归结于在楚风璃和成千染的身上。
功亏一篑,眼下局面并不乐观。
在阁楼外蹲守的那对有钱的老夫妇瞧见了阿古力,便上前来揪住了他的衣裳,“刚刚你说的那个水母呢,我们有的是钱,只要东西——”
话还未说完,迎面而来的便是乱拳。
“都给我处理干净,别真让人觉得这庄城之内,谁人都能爬到我的头上来。”承南郡王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些不知死活的如此,刚刚离开的楚国太子亦是如此。
待清越的身子好了一些,成千染叫了人将清越送回了客栈内继续调养生息。
欲要出门去寻楚风璃的时候,抬眼却见那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衣裳还是那样一尘不染,微微夕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投下片片斑驳。
“听说马戏团的阁楼都倒了,你做的?”成千染心里记挂他,虽知晓这个男人十分厉害,但还是忍不住去担忧他的安慰。
待人走至眼前的时候,心这才放了下来。
“手下的人做的。”
成千染想起凌空策与她说的那些话,应当给楚风璃一个警醒,“对了,我刚刚得知消息,你被人盯上了,是天运国的慕容恒。”
“刚刚承南郡王说了。”凌空策顿了顿说道,“只是不知晓他是从何得知的。”
献王的爪牙再神通广大,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到鱼龙混杂的庄城内探听到他的身份。
除非是有人一开始就知晓他离开楚国的消息,并且与慕容恒在私下有勾结。
成千染考虑到的最大问题也是如此,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
至少这个人,是来自楚国的,并且地位不一般。
“你来庄城的消息,可有其他人知晓。”成千染下意识地询问道。
“不曾告诉任何人。”
成千染捧着茶水安静地坐下,茶香气息袅袅。
“该不是被人猜到了,说来你堂堂的楚国太子,抱恙不出门,一请朝假便请了那么多久,有人猜忌也是常事。”
不过楚国自从前任太子楚召源死了后,便鲜少有人站队了。
一则是因为楚国皇子的势力,谁人也比不上楚风璃,二则是因为楚国皇上子嗣命不硬,生的多能安安全全地长大的,实在是不多。
此种情况,自然是多亏了废后东方静在其中推波助澜,公主自然是不用畏惧的,畏惧的是新生的皇子。
若说是夺嫡的缘故,造成暗地里的猜忌和争夺权位起了杀心,这一点是不存在的。
成千染心中明白此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中缘由。
突然又想到了天香楼。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晓到底是谁人在暗中搅弄风云。”
此时在天香楼内,袁晓柔看着不远处的小丫头正趴在栏杆前发呆,耳边是孟浪之言,男男女女举止亲密踏入屋中。
小慈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手中拿着一只细草编织的蚂蚱摇晃着。
“小慈。”袁晓柔朝着小丫头招了招手,满脸是和善的笑容。
小慈木楞地回头看着袁晓柔,迟疑地叫道:“晓柔姐姐。”
“怎么一个人呆在此处发呆,妈妈去何处了。”袁晓柔主动上前笑着问询道。
“妈妈有事出去了,晓柔姐姐是有什么事情拜托我去做吗?”小慈将蚂蚱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兜里问道。
天香楼的规矩一直都是如此的,小慈虽只有八岁,还在鸨母的身边侍候着,无非就是因为她乖巧懂事。
楼里有其他姑娘与她说的话,她都会不夹带着任何私人感情转达,因为她并不懂那些人情世故。
“没什么事,就是带了这个来,想着你应当会喜欢。”袁晓柔笑眯眯地将背后藏着的花灯递给了小慈。
小慈没有接,而是疑惑地看着袁晓柔,“晓柔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袁晓柔心中有一丝烦躁,当初答应了成千染的事情,也不知晓能不能够完成,先前与这小丫头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如今是面对面了。
一般这个年纪的小丫头,碰上这么可爱的兔子花灯,都喜滋滋不已。
这个小丫头,从头到尾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花灯。
“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先前出去闲逛,看着这个花灯觉得十分可爱,便买了下来,马上也要到放花灯的时候了,我怕是不能去放花灯,就拜托你帮我放一下。”袁晓柔笑着说道。
小慈听此,慢吞吞地拿过了花灯,又奇怪地问道:“晓柔姐姐不能去,可这个姐姐应当是能去的。”
她说的是碧玺。
碧玺轻咳了一声,拿着帕子捂着唇,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近来染上了风寒,恐怕也不能去了。”
“这样啊……”小慈的话音里流露出了一丝怅然,而后总算是应答了下来,“那我就去帮晓柔姐姐的忙吧。”
说着话,脸上是隐藏不住的雀跃欣喜。
她还是喜欢兔子花灯的,只是擅长隐藏情绪罢了。
“那就多谢你了。”袁晓柔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收下总比不收来的好。
小慈这个小丫头,只要她花些心思收买一番,应当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