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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药成

云溪没有任何怒气,反而是微微笑出了声:“心悦一人,又何需理由?我想,唯一的理由便是我重活一生,却还能被你找到。如今,我坐在你的身边就好像一切都没有过去。”

虽说是笑着,那眸中的伤却多了些许。

楚临安看着云溪的手有些抖,添柴的模样也慢了一些。

他夺过云溪手中的柴,一一添了进去,动作倒是敏捷。再之后,楚临安便反回道:“你若是如此模样,定会被那些侍卫看出来的。”

远处,侍卫凝结了眉目,超前靠了两步后,看到无事而生,便再度退了回去。

云溪垂眸,刘海遮掩了那双清冷之眸的伤情:“若那日,我没有吃下那药,若那日我能陪着你将那烟花看完,我定会嫁给你。”

说此话时,她咬着下唇,即便是火光亮闪,楚临安却看不到云溪的神情。只是看她熟练地熬着药膳,心中便痛了几分。

他道:“在你跳入护城河之前,我便有许多话想对你说,那些话有不好的,也有好的。可是皆没有机会告诉你,我便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些话。我说,溪姑娘,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若是可以,我也想随你最亲近之人般,叫你一句溪儿。可你不喜欢,你想要这独一无二的称呼,便是因为你太过喜欢,从而所有人都唤你一句溪姑娘。”

可云溪却无再言,大雪纷纷而下,楚临安将那剩余的五盏沙罐全部盖了盖子。

他直接学着云溪的模样坐在了雪地中,随后便直接躺了下去,银发与雪地之白相融,而那张俊逸的容颜却是侧了过去,轻看向云溪。

他道:“当你将孩子交给兰泽的时候,我便疯了一般地想杀了兰泽。可是我却忍住了,那是你的选择,我又怎会让你难堪?你即便忘了我,可你没有忘掉你的善良,你在战场救下兰泽,却不知他对你生了情。而在这世间,心悦于你的又何止兰泽一人?你的容貌,你的家世,你的聪慧,你的一切皆值得别人所爱,你从来都不懂我的害怕。但是这些,我皆不在乎,当我自私地想要让你与我一同留在那梅花林之时,我就知道了,你不会属于我。”

“你在怪我嫁给宁西洛?”

只是很突然,云溪突然的话让楚临安愣住了。然而,愣住过后却是他的笑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云溪微微怒着的模样,笑道:“这是你第一次与我争吵,我很开心。”

云溪满目的怒意,在刹那间清然消散,也只是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释然了。

她双手撑着雪地,抬眸看着那漫天的雪花:“如今,与你共赏这雪夜,也并未比那烟花落魄。”

风,似乎比平时还要大上些许,沙罐之下的火在其中摇摇荡荡。

前方,女子走的极慢,身后跟随着几个着了清丽之色宫衣的婢子,远处的侍卫看到此番景象,便齐步上前行礼而退。

云溪起身,站至楚临安身侧,静待着前方之人的到来。此时,她竟看到了十几个死士静待在不远处,而目光竟然无一不是萦绕着她。

那些侍卫此时已经听命将他们团团围住,云溪垂眸,行了普礼:“娘娘。”

虽说她行了礼,那声音确实格外的冷漠,并未有一分一毫的眸色看着画蓝凤的脸,反而是避之不及的模样。

楚临安轻笑,却没有与云溪一般起了身,反而撑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药膳之上的烟雾寥寥,任凭风将雪席卷而入那微微开了口的沙罐之中。

脚步停驻。

云溪看到那双玫色的金丝锦鞋之上已经没有了鸾凤的纹样,反而清丽的异常,画蓝凤一贯不习惯如此穿着,却还是被流烟逼迫如此,她竟照做了?

一切皆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云溪不明所以,却也怀疑。

眉间的愁锁并未解开,云溪便看到了画蓝凤微微伸出的白皙葱指。

云溪领意,伸出了手搀扶了她:“娘娘的手很凉,似是在怕。”

话语间,皆是微微的笑意,云溪颔首之间,那眸却是清亮异常,孑然一笑之间浸染着淡淡的清冷。

而画蓝凤看此,却是不以为然,一双凝碧剔透的柔和美眸掠过云溪,打量着那些沙罐之上的烟气。

云溪再道:“云溪依公主的命令在此候药,定然不会出差错,娘娘可有疑问?”

画蓝凤收回目光,反倒是踏出了步子,走至囚车之旁,云溪跟随。

站在雪地中,画蓝凤背对着所有人,而此时身旁只有云溪一人,她侧眸浅笑:“二姑娘当真是安静了许多,倒不是那日的样子。”

“云溪不明娘娘所意。”云溪依旧低着眸,微笑道。

“沈大人因何而死,二姑娘不是不明所以,若是足够聪慧,定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画蓝凤的声音很轻,她说此话的时候却松开了云溪的手,弯下了身,轻轻触摸着地上已经被摔的粉碎的汤婆子,淡淡的摇了头,“倒是可惜。”

“请娘娘赐教。”云溪盈盈而谈。

小雪飞白。

画蓝凤将手触摸在这囚车木壁之上,行走间,那手指在上轻轻滑动着,触碰着每一寸浸染囚车的血液,裙角摇曳倒是溢出了淡淡的药香之气,一时间气氛诡异异常。

而云溪只是轻步跟随着画蓝凤。

画蓝凤的食指点在那已经红到发黑,与囚车融为一体的血渍,淡淡道:“这是姐姐跳下护城河之前,拳头砸向囚车留下的血渍。”

云溪愣住,一时间竟不知画蓝凤想要说什么。

那雪萦绕在空气之中,伴随着淡淡的水汽,竟将云溪的眸遮盖住了半分,雪花在睫毛之上微微颤抖后,便落了下来。

画蓝凤的手再度指着那囚车的新鲜血渍:“这是张良指认本宫有罪,被皇上关押之后留下的血渍。”

指甲在囚车上划出了刺耳的“嘶嘶”声,她再度停了下来:“而这些皆是楚临安的血,是本宫出的主意,将他放走,且用了你的模样,却没成想,失了意,倒是没意思。”

每句话都刺骨而难听,画蓝凤却以最轻柔之音说了出来,那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娇柔之气,与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样皆为一致。

云溪欠身:“云溪自当明白娘娘所意。”

“哦?”画蓝凤收回手,极美的容颜露出了明媚的笑意:“只要犯了错的人,都要被关在慎刑司,一直到死,谁也不例外,姐姐亦然,沈大人也亦然。当然,也包括你。”

身后传来了踏雪之声,清晰而渐缓,云溪自当明白画蓝凤是故意所言。那双眸子温柔地打量着前来之人,并未看至云溪。

云溪依旧是垂着眸的模样,虽卑躬屈膝,那浅薄的笑意却没有减缓:“普天之下谁人又不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呢?画溪拦路,自然是要死的。”

空气凝和,画蓝凤色若胭脂的脸颊却有些泛白。

楚临安便是如此站在云溪的身后,手中轻端着一碗药膳。

他一身黑衣,迎风而立,所有的雪花都被风席卷而入那药膳之中,那双手虽冻得有些清白,但是却坚韧有力地端着那药膳。

画蓝凤会意,远处的小太监直接跑至前方将楚临安手中的药膳端在手中。而画蓝凤却露出了微微一笑:“凤儿倒是不明,师傅现在所在意之人竟然希望姐姐死,到底是何意思?”

所有的话,皆指引着云溪去言论画溪,云溪一开始便听的明白。

如今,楚临安便站在她的身后听着那些话,她自知,画蓝凤想引怒楚临安,也想探知她与楚临安之间的关系。

而楚临安却并不打算掩饰于此,反而是用着那如深潭般的眸子打量着那药膳,悠悠晃着分毫,雪落入其中,烟气凛然了些:“凤儿倒是又在用心思了,挺没意思的。”

画蓝凤怒急,反笑。

小太监接过药膳之后,便看着画蓝凤,问道:“娘娘,可试药?”

画蓝凤看向云溪:“你来。”

云溪转过了身,撇了一眼那站的恐慌的太监,从托盘中拿出勺子,在口中抿了一口便重新放回了托盘之中。

这一举措,行云流水。

只是,换来了画蓝凤再度的笑意:“师傅可知,你逃出囚车之前,这二姑娘如何取得锁匙的吗?自然是与二姑娘的毒有关,不然阿宁也不会吃下胭脂色,以命换命了。”

云溪的身子突然僵直了几分。

画蓝凤再道:“皇上以身喂药,自然是为二姑娘解了毒。二姑娘人倒是不错,在唇齿间下了药。胭脂色再加那迷~药,皇上便一直昏迷,倒是中间醒了一次,倒也神色不佳。”

说此,画蓝凤的手轻轻抵住了淡红的唇。

楚临安轻嗤了声:“凤儿,明明是你扮成这丑丫头的模样将我放了出去,又谈何锁匙是她拿的?她与宁西洛之间的迷乱之事,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画蓝凤微微愕然,微笑不语。

云溪看到画蓝凤走至那太监身侧,悠悠地打量着那冒着烟的药膳,且轻轻端起,在鼻尖闻上一闻:“送去吧。”

命令过后,小太监转身便走,雪地中留下了稀疏的脚印。

夜凉如水,身外几丈是死士,而周身却是侍卫。

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云溪心悸,手在袖中微微握紧:“皇上醒来自有定夺,娘娘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如此栽赃嫁祸,倒是让云溪不明所以了。”

画蓝凤作出狐疑的神色,隐匿着心中的冷笑。

云溪退后,轻弯着腰,再度恭送画蓝凤:“第一副药膳且完成了,第二幅药膳也将会送至龙撵之中,云溪定以戴罪之身再次等候娘娘。”

冷清化一场冰雪,云溪伸出了手,双手呈上。

那双手中轻拿着第二幅解药方子之法。

那绝美女子轻撇身前之人,温柔之色一改冰寒,冰凉的手将那药方轻握其中:“今夜,莫要让本宫失望,本宫也断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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