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等待的温千时时刻刻都在备受煎熬,当李仁言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种煎熬终于到头了,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大的煎熬。
他害怕的看着李仁言,出声叫的那声“会长”都带着颤音,手足无措。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给自己安全感,却找不到任何希望。想要逃跑,却没有任何生路。希望自己投靠的人来救他,可李仁言能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打输了。
“你渴望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对吗?”李仁言看得到温千眼中的恐惧。“我想,我认为有罪的人,是不会看得到希望的。”
“会长……”温千颤抖着,跪倒在地,爬到李仁言脚边,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会长,您绕我一次吧,我不是有意要背叛怪谈协会的,也不是有意要背叛你啊,会长。”
“你说的话很可笑啊,哈,背叛,还分有意跟无意吗?”李仁言笑着拍了拍温千冷汗直冒的脸颊。
“您放我一马吧,会长……”温千大声的哭嚎,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在怪谈协会许久的日子,李仁言的行事作风,温千再清楚不过,他……必死无疑。“我……我可以把那个女人,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会长。”
“不必了,我自己慢慢找谁要对付我就行。”李仁言竟然拒绝了,自己找怎么可能有别人告诉自己来得快?李仁言为何要这么做?
“会长,您,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出乎意料的是岑晓兰竟然还帮着温千说话。
“你放过他了?”李仁言笑着看向岑晓兰的鬼魂。
“嗯……”岑晓兰纠结的点了点头。
总是有那么一些傻瓜的,岑晓兰始终深爱着一个不值得她深爱的男人。你可以做到始终如一,只爱一人,可你爱的人能做到吗?有的人说过,爱没有值不值得,可真的如此吗?
温千是怪谈协会的成员,但他不知道,其实岑晓兰很早以前就是怪谈协会的成员了。曾经有一个为她伸张正义警察,也是她的爱慕者,喜欢她的人,并不是只有温千一个。可最后,岑晓兰选择了温千。李仁言说岑晓兰可能选错了,也是这个原因。
“你可以放过他,这没有问题。”李仁言话音刚落,温千已经无力地倒地了。“你原谅他背叛你的罪,但我要他还背叛我的罪。”
岑晓兰很爱温千,不然也不会哀求李仁言放过他。现在温千死在李仁言手上,魂飞魄散,岑晓兰自然难以接受,她心思微微一动,对李仁言露出了些微的杀气。
“哦?”李仁言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看来,你也要背叛我了。”
“我……我……我不敢会长……”岑晓兰回过神来,立马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刚才不过是一时冲动。
“我明白,你只是一时冲动,对吧?”李仁言温和的对岑晓兰笑了笑。
没等岑晓兰回话,李仁言直接把她吸进了黑符之中,变成了一根卷烟。
李仁言的温和并不代表着他会大发慈悲,他是怪谈协会的会长,他不喜欢当老大,但他说到底还是怪谈协会的老大,如果会员都很乐意和平相处,李仁言可以无条件的护他们周全。只是,会对他露出杀气的人,李仁言不会留着他们,一死百了,永除后患!
“呼~”点上岑晓兰这根卷烟,李仁言笑了笑,缓步离开了这里。
医院里的眼线,只有温千一个吗?当然不可能,李仁言办事还算谨慎,凡事都不会只有一个渠道。会站在李仁言这边的人,很多,很多……想要长生或者说想要活得更久的人,数不胜数,不缺温千这一个。只要李仁言想,他就有数不清的眼线。
黑夜下的城市,灯火辉煌,现如今,无数的城市都称得上不夜城三个字。
国家、城市的繁华景象李仁言见得不少,王朝更替,从战争到统一,从混乱到和平,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谁又会知道一个朝代的终点在什么地方呢?但是现如今的这番繁华却是李仁言千百年来见过的最耀眼夺目的。
不过嘛,虽是耀眼夺目,但灯光下依然有照不到的黑暗。
“你们抓不到李仁言?!”一间装饰华丽的办公室内,一个面相威严,颇有气势,一身西装名贵且笔挺的中年男人尽量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问着面前的四个人。那四人,明显就是在李仁言手下逃了一劫的道士。
修道之人,用外貌来判断年龄并不准确。
警察局长王潇给赵孟的说法,他的儿子就是死在李仁言手上了,当然,实际也确实是死在李仁言手上。警察抓捕许久,李仁言却是渺无音信。再加上一些诡异至极的传闻,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李仁言不是一般人。赵孟的儿子赵子天死相凄惨,他咽不下这口气,想要给自己儿子报仇,就不能只靠警察。在自己的情妇指导下,赵孟找到了这个除魔卫道的小队,重金聘请之下,他们终于答应,出手对付李仁言。
只是李仁言出乎意料的强大,让他们很难得手,自然只能空手而归。对于赵孟,也就拿不出什么说法。
“李仁言并不好对付。”领头的持剑美少年伊昊开口道。
“我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听借口的!”赵孟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一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
“赵先生,希望你可以冷静一下,既然我们接了这事,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伊昊是梅山派天才弟子,向来骄傲的伊昊可听不得赵孟的怒吼。
说完之后,伊昊直接带着三个朋友扭头就走。
“啪!”赵孟一把摔碎了自己价值不菲的茶杯。
“怎么这么生气啊?”一个十分柔和的声音响起,一位面容清纯身材姣好的少女推门走进赵孟的办公室。
“你让我找的这几个人到底有没有本事啊?看他们那样子,根本抓不住李仁言!”赵孟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对这女子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我,我也只是想要帮您的忙啊,这几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本事多大的……”少女似乎是因为没有帮上赵孟而有些伤感,那神情样貌,我见犹怜。
“我知道,不怨你不怨你,都是他们太没用了……”赵孟一见少女难过,心顿时软了下来,赶忙说几句安慰的好听话,跟死的儿子是少女的一样。
“没想到呢,这位‘会长’竟然连这几个颇有名气的名门弟子都解决不了。”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