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蝉哀悲鸣,前尘惹哀愁。
忘爱归菩提,苦寻百年恨。
《独木孤蝉》--林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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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雌雄蝉在菩提树上相遇相爱。
菩提妖精赐名雄蝉为菩提蝉,雌蝉为菩萨蝉。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万里河山五光十色,应去闯荡一回。”菩萨蝉游说着。
“世涂险恶,莫要以身犯险。”菩提蝉劝说道。
雌雄两蝉修炼成人形不久,灵力低弱,菩提蝉自知不能护其周全,故不想离开森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菩萨蝉抛下菩提蝉,远行游历。
不久,灵鸟小凤告知罂姬,菩萨蝉跟着古参族男子私奔了。
罂姬为了让菩提蝉六根清静,忘却红尘归于佛门,把真相告诉了它。
菩提蝉得知此事,心灰意冷,欲吊死于菩提树上。
一支红菱飞镖从庙棚飞出,将红布条切断,菩提蝉倒地痛哭。
罂姬从庙棚赶至,急忙牵起菩提蝉,焦虑地说“这是何苦呢?”
菩提蝉的百年修行来之不易,菩提树妖修炼千年也未能幻化成人形,此时正在入定休眠。
“为爱而生,心中无爱,何以偷生?”菩提蝉黯然神伤。
“佛法在心,若有大爱,可弃小爱,普渡众生。”罂姬循循善诱。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菩提蝉天生一脸愁容,此时更显哀苦。
后来,罂姬与菩提蝉合力建造佛堂及偏室,待建成之时,便是皈依佛门时。
何氏隐居森林后,遇上罂姬,同道中人,信仰佛教,出资修葺佛庙,并赠予桌椅。
不久前,菩萨蝉与古参族男子所生半妖儿子,前来森林求助菩提蝉。
男子死后,菩萨蝉修炼妖法,渐渐走火入魔,内丹精元已损。
菩提蝉获知后,六神不安,尚有杂念,无法修行。
罂姬觉得菩提蝉仍放不下菩萨蝉,宽慰道“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菩提蝉黯然无神,沉痛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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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师父跪在蒲团上喃喃念经,等罂姬讲完它的故事后,走到林昆蜞面前。
“林官,可愿助我打探菩萨蝉下落?”蝉师父请求。
林昆蜞思考着,没有答应,可能昆蜞不知道怎样帮助他吧?
“当时,少年前来求助,它冷漠拒绝,现在后悔莫及。”罂姬解说。
“浪子回头金不换,不要让自己此生有遗憾。我帮你。”我这句话其实意思也是说,菩萨蝉能回头是岸,就值得去挽回感情。
蝉师父把佛珠归还罂姬后,去了偏室换休闲服。它今天算是正式还俗了。
罂姬一身素色尼姑袍,朴素优雅,站在菩提树旁,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和昆蜞都穿着古服,在罂姬身旁,黯然失色,像是两个不速之客闯入了她的风景画里。
菩提蝉来到树下,望着悬崖下方,说道“请施法,用灵花寻找菩萨蝉。”
林昆蜞一脸木讷,迟迟不施法,我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扭头皱眉注视着我。
我抬起右手施法,让梨花变成无数朵小花,四散飞走。
“或许找不到,不知道位置,人海茫茫,难以寻找。”罂姬眺望远方说道。
“我试试吧。”林昆蜞终于答应。
林昆蜞伸出右手施法,手指往下一挥,一片白光铺洒在悬崖下面的树上。
从树林里飞出几百种昆虫,有瓢虫、蜜蜂、蜻蜓、蝴蝶、蛾、螳螂、甲虫、萤火虫等等。
“林仙官有何吩咐?”一只红色瓢虫飞到林昆蜞面前问道。
“你们可知菩萨蝉现居何处?”林昆蜞响亮问道。
“不知道啊!”各种昆虫首领异口同声回答。
“我族民未曾离开过森林,难以获知外面世界的情况。”瓢虫说。
“待我回去问萤皇吧。”萤火虫是之前那个少女的声音。
等了许久。
萤火虫变成少女模样,正和萤皇从天边飞来。
萤少女降落到我们后面,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萤皇可知菩萨蝉在何处?”菩提蝉转身,急切地问。
我们也都转过身去,注视着萤皇,等待答案。
“菩萨蝉在**省**市...”萤皇站在菩提蝉前面,问道“你可会去?”
“森林外是如何繁荣昌盛?”菩提蝉这样问,就是不知道路况。
“你跟着我的梨花去寻找吧。”我看过地图,知道这个城市在哪里。
我施法让梨花飞回来,再等了许久,无数朵小白花飞到菩提树下。
“感谢各位,在下就此别过。”菩提蝉变回原形飞走了。
菩提蝉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森林居住,就算是菩萨蝉走火入魔香消玉殒,她的遗孤半妖儿子,还需托付菩提蝉照顾。
菩提蝉虽未能修成正果,寻妻的道路上算是游历修行吧?
“我现在回古村和姜族长商量。”林昆蜞看着我说。
“我跟你一起回去。”猜到他不想带我回去,我心急地说。
“不要跟去,你还没有吃饭,哪有力气施法飞行?”昆蜞劝道。
“你不一起吃饭再回古村?”我关心的问。
“在路上吃点饼干就行。”林昆蜞想必是要省时间,尽量在晚上赶回来。
林昆蜞飞走后,螟蛉女才匆匆赶到。
小蛉在远处降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双手揪住萤少女的衣角,态度恶劣的问“怎么不等我?”
萤少女大力甩开了小蛉的手,轻视地瞥她,高声回怼道“为何要等你?”
想必小蛉要跟着萤皇来这里,但他不想带她来,所以小蛉把气撒在萤少女身上。
“佛门清静地,不要在此喧哗。”罂姬盯着小蛉告戒。
“失礼了。”萤皇恭敬地看着罂姬致歉,然后望着我问“可愿去我异水洞作客?”
我考虑着,这时间邀请,应该是请我吃饭吧?罂姬不用吃饭可能不去,那我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的厨艺可是萤族第一,放心,都是普通人吃的海鲜蔬菜。”萤少女自卖自夸。
“去吧!我在草屋等你回来。”罂姬赞成我去。
“你那水宫可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不成?”小蛉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大堆。
我还没有答应去,小蛉这么一说,我那好意思厚着脸皮去啊!
“螟蛉之子,异客之人,反客为主...”萤少女轻蔑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