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前一天。
早上开始做防风措施。
林昆蜞用透明胶纸贴在玻璃窗上,还用木板加固木窗和前后门。
巫菓家的旧房子修葺好之后,又到隔壁邻居家帮忙。因为同是寡居老妇,所以巫菓叫她俩过去帮忙。
忙碌了很久,两间旧屋总算拾掇妥当了。
午饭后,村长来到巫菓家请她上山开坛作法。
巫师村有一座小山叫巫族山,村名以村中有多代巫婆而取。(在巫菓嫁入巫师村之前已有其它巫婆。)
巫菓家靠山面田,房屋后面就是巫族山,村民多数以种大米蔬菜水果为生计。
旧时老人去世后都葬在山上,巫族山中间有一个停尸亭,而亭前有一个为山神所立的石碑,村民世代敬奉。
村干部已在山上用木头加固树干,果树实在太多,不可能把全部果树的树枝锯掉,只有几棵千年老树需要保护。
巫菓她们去到停尸亭,法坛已经准备好,巫菓叫村长请工作人员撤下山去,好让她专心施法。
其实巫菓不是真正的巫婆,像法师一样作法她做不到,不想骗人,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要酬金,只是村长自愿付酬劳。
当年巫菓刚嫁入桃爷爷家只是家庭主妇。
后来村民有母羊难产,巫菓过去帮忙顺利接生,再后来又有村民家的牛生病,兽医也治不好,巫菓只好施法救治,这些都是义务帮助,并没有收诊金。
以后村民的家禽家畜有疑难杂症就会找巫菓救治,村民总是自愿给诊金。
巫菓总以一盆米来询问禽畜情况(假装作法),那是她施法让禽畜说话,了解情况就能医治,有些禽畜只是心病。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巫婆问米治病、祈福禳灾、占卜等。(以后花青莫要学这些做巫师。)
巫菓作法后,来到千年古树下,那是南方珍稀的檀香树。
檀树老妖恭敬地请求道:“请助我一臂之力防御台风。”
巫菓抬起右手,默念了几句咒语,手掌上的符咒变成金色火焰,那团火快速飞上半空,四散洒在树叶上,绿叶瞬间变成金色,就像金属片。
檀树老妖嚎叫发功,叶子变成菱形飞镖,瞬速飞向左右两边相距甚远的两棵老果树。
果树的叶子被飞镖打中,纷纷飘落一片绿,飞镖跌落地上变回树叶。
此景非常壮丽,花青莫和林昆蜞都看呆了。
忙完下午的工作后,花青莫带着林昆蜞到村里的市场买菜,两人做饭三人吃饭后,巫菓给她俩讲起年轻时的故事。
桃爷在田里捡到一株水仙花回家送给巫菓,让她用花盘养在水中,到井边打水时不小心把水仙花掉入井里。
有一天,巫菓想去打水时,看到井里冒烟飞出一位古装女精,不问而知那是水仙花精。
(花皇所生无需修炼已是仙灵,所以兰焰是仙灵王子,鲜花修炼成精便是花精。)
后来,花精与隔壁普通男子结识结婚未有儿女。男子重病,花精渡了灵力给他续命,但还是救不活,花精伤心过度日渐老去。
花青莫听后感叹:生老病死,天若有情天亦老。
.
台风当天,早上。
花青莫在厨房洗着刚吃完早餐的碗碟。
林昆蜞打开后门走进后院仰望山林,在查看后院情况,杂物早已收拾妥当。
黑云覆盖在树林里,天空阴沉沉的,燥热的气流压的人快透不过气来,一阵又一阵的大风吹动着树枝,树叶夹着零丁的花瓣满天飞舞,无数的叶子飘落在院子里。
狂风带来一大群蜻蜓低飞在后院里,其中一只翅膀蓝色,身体紫色的蜻蜓飞到昆蜞手上,他见蜻蜓不说话,却好像有灵智,便施法。
蜻蜓拍动了一下翅膀请求道:“让我们进屋暂避台风好吗?”
巫菓走到后院门口招了招手,说道:“请进。”
刚关好门,就下起了小雨。
屋里密密麻麻的蜻蜓停在天花板上,有些还在窗口处低飞。
窗外没有车声人声,只有“呼呼”的风声,雨越下越大,风吹着窗户“砰砰”作响。
花青莫站在窗口,皱眉观看雨景许久许久,心绪不宁。
林昆蜞走过去手搭在她肩上,眼看前方。
突然听见“咕噜咕噜”的水声。
巫菓坐在木椅上轻叹道:“井水泛滥了。”
一会后,果然从井里冒出山水冲到前门,幸好院子里的排水口够大很通畅。
狂风吹断的树枝飞上半空卡在电线上,暴雨张牙舞爪无情的打着房屋,老化的电线杆上冒起火花,瞬间停了电。
巫菓打开电筒,但客厅里还是很阴暗。
“啊呀!”突然一声尖叫,三人同时望向隔壁窗户,一支树枝穿破玻璃插在花精胸口上。
林昆蜞二话不说直奔邻居屋里去,花青莫穿好雨衣也跑了过去。
林昆蜞抱起花精看着花青莫,她双手按住花精胸口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让他把花精带到巫菓家救治。
躺在床上的老花精已经休克,胸口流出的血由红变绿,她的身体发光冒出白烟,渐渐变回原形,一株水仙花已成残花败柳。
花青莫从背包里拿出百花灵药,滴了一滴下去,水仙花有了一点起色。
巫菓拿来花盆,把水仙花装在里面用水泡着。
花青莫把药瓶交给巫菓,告诉她每天滴一滴,慢慢就会复活。
台风带来的暴雨下了半天终于停了,可是风尾时而疯狂时而轻吹。
晚上,巫菓早已入睡。
林昆蜞从客房走到花青莫背后,她坐在桌旁托着下巴凝视窗外,正在沉思。
村里还没有供电,客厅点起了蜡烛,火光映照着蜻蜓,蓝色的翅膀散发出蓝光,点点亮光十分梦幻。
林昆蜞半蹲着搂住花青莫的细腰,安慰道:“别担心,雨过天青了。”
花青莫吓了一跳,说道:“嗯!明天会很忙碌。”
.
次日早上。
林昆蜞帮忙收拾隔壁屋的玻璃窗,用透明胶纸贴好,再和花青莫一起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
下午去做义工,村长安排了花青莫去村民家帮忙。
多户村民家院子里的果树倒下,需要几个大男人合力搬抬重新种好,女人们帮忙收拾断掉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