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不想进宫,女儿只想陪在您和母亲身边,女儿不想离开你们……”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落泪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阡儿啊,你也知道,这是皇上赐婚。就算为父我是当朝大将,也无法改变圣上已经决定的事情。”这位男子虽已年过半百,但仍隐隐散发着万夫难敌之威风。
“可是,爹……”柳陌阡话还未说完便被父亲的一声呵斥所打断:
“来人,把小姐关入府中,直到新婚之时才得以放出”
“是,老爷”两位女婢应话之后,便架着柳陌阡的双手离去。
哭喊声渐渐消退,柳云戟朝她们离去的方向望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阡儿,为父也舍不得你啊,可奈何……”
“老爷”一道声音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他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叶清枫,“您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不还有妾身陪伴您嘛。”叶清枫虽已不再当年的风华,但依旧国色天香。见到自己相公如此憔悴,她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但她内心确实担忧自己的宝贝女儿会不会遭遇不测……
大婚当天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小姐,您今天可真美啊!”诗莲瞧着镜中那个仙姿玉色的绝世佳人,不由感叹。
“伊人红妆再美,所嫁之人,也并是她所爱之人。”柳陌阡看着倾国倾城的自己,也稍稍痴迷,但她突然想起自己将要嫁给的是那个传闻中奇丑无比,双脚残废的二王爷,脸上的红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浓浓的愁怨。
“哎呀,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您想想,一进宫您便能享有无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会不知足呢?”诗莲急忙宽慰道。
“行了,时辰也该到了,我们走吧。”柳陌阡看着窗外的红轿,外面一片热闹的景象,可自己心里却一片荒凉。
柳陌阡推开府门,缓缓走出。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有千斤重,寸步难移。行人见大门打开,看见一个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走出,心中竟生出情愫,下人们拉开花轿,柳陌阡提裙走进,轿中空无一人,她不禁自嘲:“两情不相悦,又何必撮合?”
“谁说的?”低沉的男音传进了她的耳中,柳陌阡一震,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不用紧张,我怎会害你?”一位男子翻身进了花轿,将柳陌阡按在椅垫上,贴着她的耳朵
“你说对吧,夫人?”好听得让人怀孕的男音在柳陌阡耳边徘徊,红晕偷偷爬上了她的俏脸,她双眼紧张一闭,将他推开
“夫人?你不是残疾吗?怎么……”柳陌阡小心翼翼地睁开美眸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世天地的强势。
“谁告诉你传言必定是真的?”独孤殇挑了挑眉有些不悦:“车夫,驾车!”父皇为了测试柳陌阡的真心,特地四处传播谣言说自己残废,原本独孤殇还担心柳陌阡逃婚,现在一来,谣言要不攻自破了。
骏马嘶鸣起来,轿车很快开始朝皇宫驾去。一路上,人欢马叫,鼓乐齐鸣,将本就热闹的集市衬托的更加沸沸扬扬,花轿中却不同外面的热闹非凡,反而悄无声息,挨在独孤殇身边的柳陌阡不停地朝窗外移去,独孤殇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怎么,我是魔鬼吗?这么怕我?”
“呃……倒也不是”
“那就乖乖躺在我怀里不要动。”独孤殇放肆地嗅着柳陌阡身上的清香,他霎时感到浑身轻松,小丫头长大了,比以前更加出尘脱俗了。
柳陌阡郁闷的嘟着粉红的樱桃小嘴,十分不满。这男人这么这样放诞无理,一点都不懂得控制自己。但柳陌阡不懂的是,独孤殇在外人面前可不是这副模样。独孤殇被柳陌阡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他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傻瓜,嘟什么啊?都是夫妻了,还这么见外。”
“什么跟什么嘛!”独孤殇无意间的动作让柳陌阡感觉十分熟悉,像极了他,柳陌阡正惊喜地看向他的手腕,他身上没有那串玉链,柳陌阡有些失望,不是他么…
“哈哈哈!”独孤殇还没有意识到柳陌阡眼神中的失望,只是爽朗一笑,她还是那样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