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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心(一)

19年的夏天,临安城很热,热到令人抓狂的那种,不用明说,我希望你们都懂,全球变暖啊,啊啊啊啊……

这就是我不喜欢夏天的一大原因。

我也才真正明白成年人的夏天,只能被称作七八月了,名为那些天很热的日子。

学生党的夏天才叫夏天,那是漫长得让人失去耐性的暑假。蝉声里追偶像剧,空调房里吃西瓜;跟喜欢的男孩子约去图书馆里自修,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从泳池里爬起,一身漂白粉的味道地回家去……

时光拖得跟树荫一样深远。

有一天,难得的下了一场雨,院外的行人不多,远远望去,灰蒙蒙的。我坐在起了微风的院子里,喝着自己调的冰间鲤,听着茅野爱衣的《未闻花名》,时光静好,人间,和山河,也静的刚刚好。

忽然,院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我看见进来的是一对撑着伞的青年,一个长的很高的大男孩和一个面容娇好的小姐姐。小姐姐说:“找到你了。没想到,老板也喜欢面码。”

“欢迎光临。”我讪讪的笑,“是朋友推荐的,她听的多了,我也就喜欢上了,是个很感人的故事。”

大男孩也笑着说:“是的呢,我家丫头拉着我看,一看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印象中有四次了吧。”

“眼泪浅的姑娘,心底都无比善良。”我回应道,“两位要喝点什么?今日有招牌哦。”

我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有没有被他们两人听到,因为那一刻我见着小姐姐揪着大男孩的衣服,强硬的小声说:“我哭是因为面码最喜欢仁太。”

“是啊,那种喜欢是一种想当仁太新娘子的那种喜欢哟。”我接着小姐姐的话说。

“老板,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像面码一样的女孩吗?处处为别人想,心灵纯洁无瑕,善良的让人心疼!”小姐姐问我。

“有的,曾经没经世事的你我都是。现在,愿你也如当初。”我回答她。

“谢谢!”小姐姐眉眼含笑,“请问今日都有什么好喝的呀?”

“今日推荐,楼坊娇和深谷幽蓝。”我说。

“这么文艺的名字,老板想了很久吧。”大男孩用手指着菜单上的美丽图案说。

“这两个名字源于我偶然间听到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世人都知幽蓝和一位姑娘曾是青梅竹马,却不晓得还有一位叫楼坊娇的女子为幽蓝倾尽一生……”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是一个注定爱而不得的故事。”我告诉他们。

很快,楼坊娇和深谷幽蓝被我做好,端上了桌。杯子被水雾罩上朦朦胧胧的花色,随风摇曳的薄荷叶和彼此交相辉映。“两位,怎么称呼?”我笑问。

“你可以叫我布丁小姐,而他,就叫B先生吧!哈哈哈。”布丁小姐说完就迎来B先生一脸黑线。

“鬼丫头。”B先生笑骂,“老板,你喜欢听故事吗?”

“嗯,喜欢。”

“那我跟你讲讲我和布丁小姐的故事吧!”

故事有点长,经历了很多。从相遇,相知,懦弱,暗恋,表白,谎言,喜欢,奋斗,分手,人海,兜兜装转,一直到不离不弃。

我想,先从五年前开始说起吧!

五年前,B先生和布丁小姐就读大二,都处于鲜活的大学时代。那个时期,是昔日四座泛白的校舍灯火通明,崭新的教室和会议室屹立在屏障似的围墙里面,小巧玲珑的传达室守卫在大门左侧。

那天,当耳旁传来火车到站的声音时,B先生才从睡梦中醒来。在梦里,B先生拉着布丁小姐的手,听着她的笑语盈盈,一起走在涌动着五光十色的黄浦江岸。

长沙到上海,硬座,15个小时。B先生怀里揣着写给布丁小姐的信,就出发了,想着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惊喜,就欣喜不已。

十二月的上海,第一眼见到时正值华灯初上,显得格外的温暖迷人,绚丽的霓虹灯凸显着东方明珠的辉煌,外滩的洋房让人在这座城市中迷惘,黄浦江上耀眼的光芒却有一种近代的沧桑。

B先生乘坐出租车,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到达华理的门口,然后雀跃的拨打布丁小姐的电话,“你猜我现在在哪?”

布丁小姐疑惑的回答:“厦门?西北的无人区?还是遥远的非洲?你该不会在华理吧?”

“哈哈,猜对了那就快点来,快来吧。我在南门等你!”

十分钟后,布丁小姐气喘吁吁的出现,嘴里不停地呼出白色的水汽。

一年多未见,布丁小姐的模样在B先生的眼里一点儿都没变。B先生开心的拍拍布丁小姐的肩膀:“见我这么激动?”

布丁小姐用力捏B先生的胳膊:“哼!我可不想让我们家的小仙女给冻着。我刚刚在帮老师整理以前的经济材料,好不容易才脱身的呢。”

“你心好狠呀,疼。屁颠屁颠的小肥婆!上海真的冷。把你的手给我。”B先生扭曲着笑脸说。

“从来没想过,我们会这样再一次相见。”布丁小姐一秒钟的转变,生疏的刻意的说:“我一直在想若你仍是以前的你,你肯定不会来见我的。看来大学里,你长大了不少。”

“是啊,以前的我不太聪明呢!希望见你这件事,永远地都不会晚!”B先生说。

一边说着,B先生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热乎的地瓜放在布丁小姐的手上:“刚买的,暖和,放在口袋里,这样就好了!”

“嘻嘻,谢谢!在大学里,许是学到不少暖男技巧吧!”布丁小姐打趣着说,“深藏不露啊!”。

“我一直都是暖男,好吗?只是换了个平台,我才展现出来的。”B先生回答,“自古以来,深藏不露的都一往情深之人”。

“还有小人!”布丁小姐一语揭穿B先生的鬼话。“千里迢迢的来,吃饭了吗?走,本小姐带你去吃平日里我非常钟爱的。”

“哇,你看,下雪了!”B先生突然的发出感慨。

“印象里,这是华理的第一场雪。你来的真巧。”布丁小姐跳动着娇俏的身影,开心的告诉B先生。

“你刚才对我说什么?赶紧走啊,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华理的美食是怎么养你变得肥美的。”B先生推拉着布丁小姐说。

“你再说一遍。”布丁小姐原本想狂揍B先生的,没想到B先生洞察先机,一溜烟的跑了。

B先生在前方扮着鬼脸:“肉嘟嘟的,也很可爱啊!放心,没有人会说你胖的,小胖猪。”

“你找死!我让你有来无回。”

“来啊,来啊,来打我啊,来快活啊!”

……

一路上的打打闹闹,一连串的欢声笑语,和雪地里两行行人的足迹。B先生和布丁小姐好像从未分开过一样,彼此陪伴着生活了好久。

很快,B先生和布丁小姐就到了简洁温馨的餐厅,落座,点单,上菜,一切都轻车熟路。

B先生和布丁小姐大快朵颐,甘甜的松子鱼,暖暖的酒酿园子,还有老虎脚爪。

B先生抬头瞧着布丁小姐,叹口气说:“可爱的小肥婆,注意你淑女的形象。我会跟你抢?都是你的。”

“人家也只是在你面前表现啦,你又不是没见过。”撒娇自带的严厉语气迎面而来。B先生赶紧低下头,然后迅速夹起最后一块鱼肉吃掉。

B先生得意洋洋的抬头看着布丁小姐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好看。

布丁小姐不计较的问:“这次你怎么想着来华理看我?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二是你的生日,我记着的。可后天我要去外地实习一周,不能请假,所以想今天来看看你,明天回去。对不起,我要缺席了。”B先生回答说。

“我已经知道,就没事啦。你能来,我就无比开心了。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今天你想去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

“真的吗?任何地方吗?”B先生小心翼翼的问。

“真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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