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中央大街上,宛然一副万人空巷却又鸦雀无声的景象。
这时无论是路过的,看戏的还是喝酒的,都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活。宛如时间停滞了一般。
佣兵酒馆的喝酒家伙将手中的酒举到了嘴边却忘了喝下去,酒水顺势而下,停滞在半空。
那大胡擦脸则是握着酒杯,瞪大了牛眼,嘴型停在了“w(wu)o(ou)O”的开头,貌似可以吞下俩个鸭蛋。
酒华楼旁边哥特建筑二楼,茶香四溢。茶水溅得四处都是,碎茶杯甚至射进了桌子。
一旁的灰衣下属似的家伙两股貌似没跟上反应,还在颤抖着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跟上了他的想法,和大胡擦一样的表情,张着O型大嘴,只是眼睛瞪的却是自己眼前。
顺着目光,只见那原本温文尔雅的长袍男子横在了半空,瞪大眼睛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貌似原本无形的阻隔之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冲到半空的脸扭曲着贴到了玻璃上。
玻璃上停满了裂缝,下一刻可能就要为它哀悼,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酒华楼上,两只原本打得正开心的鸟儿都偏向了一旁,呆呆看向大街中央,空中布满了羽毛,下一秒就要落下。
酒华楼包房里,一个胖如小山似的的男子,正一边大嘴撕着鸡腿,一边打手拍在了窗户上,将窗户都拍出了一个弧度,嘴里似乎呜呜的喊着:“还让不让人吃……”
街上,围观的众人脸上写满了惊为天人的表情。眼睛全部聚焦在了中央。
湛寒山庄几人也都聚精会神,瞪大了眼睛,似乎这样能看得更清楚。
就连那小二,花生正扔在了空中,嘴也是鼓着塞子,咀嚼的样子。不过双眼还是没有离开场中。
盗龙心里苦,但人家不说。
“妈的,要栽。”
看着头顶的华伤,原本的白衣都变漆黑了下来。身上的黑气更是升到了顶点。
感受到刀上的小龙垂死挣扎,盗龙不得已放弃了抵抗,将更多的源力用来包裹自己和剑身。
“今天是要栽了,好气啊,这个b不但开挂,还偷袭!”
如果华伤听到,肯定会忍不住翻白眼,“说得你没开挂似的!”
“挂不如人,你奈我何?”
感受到下方的反坑弱了下去,华伤也松了一口气,再坚持下去,他就要油尽灯枯了。
“等级那么低,开挂还是太勉强了。”
“等以后……就可以一直开挂一直爽了,哇嘎嘎!”
提上最后一口源力,压垮了盗龙心里的最后一颗稻草。
黑炎剑引动着全身黑气顺势而下,想要结束战斗。
盗龙知道无法再挣扎,只得将刀身横了过来,希望能少受到有点伤害。
然后……
只听“嘭”的一身,盗龙终还是不敌,被劈了下来,横着的刀身保护了他,却还是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胸膛上。如火烧一般,白色紧身T恤瞬间融化,胸膛清晰可见的榻了下去。
盗龙神经低迷,手中太刀都因重力弹飞了出去,在其胸膛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华伤重劈的冲击力聚到了盗龙身体,只见盗龙如沙袋似的被拍在地板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地板寸寸崩裂,盗龙皮球了一般,弹向了远处。
黑炎剑也失去控制,插在地上。华伤双手颤抖着杵在剑柄上,可也没坚持一下,斜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溅起一地灰尘。
时间似乎恢复了原样,酒馆半空的酒洒在了那人裤裆上,凉意袭来,惊得那人跳了起来。
大胡擦的O型也终于喊了出来,“w(wu)o(ou),O操(wocao)。”
二楼的玻璃窗也不堪负重,应声破碎开来,飞起的男子划过优美的弧度,爬在了大街上。
男子颤抖着抬起头来,只见他满脸鲜血,沙哑着喊道:“禁止打斗!”
可当发现他的出场,引起了很多目光时,他还是觉得放弃抵抗吧。
“还是昏死算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我!!!”
几乎瞬间,男子头转向一旁,昏了过去。
酒华楼上,一只鸟觉得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旁边的同伴。恰巧,那鸟也转过头了,四目相对。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一阵叽叽喳喳,俩鸟又打了起来。
羽毛散落得到处都是,其中的一片,轻轻的滑落在小二的眼睛上,被遮住双眼,失去了空中的目标,小二下意识慌了一下。
花生还是精确的掉在了小二嘴里,不过却深了很多,最后卡在了嗓子眼,引得小二一阵咳嗽,满嘴的碎屑四散开来。
旁边的湛冰蝶师妹最先反应过来,一脸嫌弃的倒退三步,躲在了大师兄身后。
四周的人每被溅射到,无一不赶紧后撤,一下就在小二四周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一旁的胖子似乎理解了什么,依旧看着场中,陷入了沉思。
大师兄无赖的摸了摸师妹的头,然后拿出水,给小二递了过去。
……
街上停滞了半秒,这才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咆哮声。
“卧槽,鬼刀盗龙被人干掉了?”
“血伤,华伤,这家伙也太nb了吧,盗龙居然被砍睡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盗龙如果能听到,肯定立马爬起来把它砍死,什么叫爬不起来,是我刀不快了吗,嗯?
“爱了爱了,华楼主以后就是我的粉丝,不,我以后就是华楼主的粉丝了。”
“生猴子那种吗?”
“滚。”
大街上这一刻喧嚣声不绝于耳,似乎还穿插了某个家伙在疯狂拍打窗户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声音下,似乎又影藏着大口撕肉,大口咀嚼的声音。
……
喧嚣随着战斗的结束慢慢淡了下去。
一直跟着华伤的壮墩红衣黄华将两人给拖回了酒楼。那个叫“禁止打斗”的男子的下属也在神游天外之后反应过来,赶紧跳下来将主子拖走。
知道的人看到了这一幕,在看清那栋建筑之后,再次瞪大了眼睛,貌似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差点喊了出来,还好被旁边的伙伴一把捂住嘴,拖着下场去了。
观战的众人虽然还是在不停的讨论,但是也都想到了正事。该逛街的逛街,喝酒吃饭的喝酒吃饭,反正,这事如此下饭,感觉能再多吃两碗。
想到这,酒楼出来的家伙终于想起了今天的活动,赶紧向酒楼冲去。
“给我再来十碗黄金米饭!”
小二被呛了半天之后,接过断画白手中的水,漱了两口之后,这才恢复过来。
瞪了一眼躲在断画白身后偷笑不止的师妹,使得湛冰蝶笑得更加的放开了,一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眼角都翻起了泪花。
断画白虽然没笑,不过弯起的眉毛也是带着点点笑容。
不是我不笑,而是我能忍住!
“噗哈哈哈哈哈哈!呜哈哈哈呜呜哈!!”
感受到缩在身后颤抖的师妹,大师兄无奈的微微一笑,表示我也没有办法。
小二翻了翻白眼,嘀咕道:“笑,笑,小心笑断你那小腰。”
再看看了一旁的胖子,这家伙还是一脸紧绷的盯着场中的碎砖。不过他颤抖的身体和弯上天的眉毛还有勾出月牙似的嘴角无一不出卖了他。
余闲那叫一个气啊,如果可以,真想跺一跺脚,不对,真想撕烂他们那没我帅的脸。
上前一把抢过大师兄手中,他刚才分出去的盘子,踏紧地板向酒楼走了去。
他刚一离开,师妹和胖子不出所料的终于放开的笑了起来。师妹笑弯了腰,一手捂着嘴,一手捂住肚子,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胖子更是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如果条件允许他应该还想在地上滚上两圈。
“呜哈哈哈呜呜!”
“噗哈哈哈哈哈!”
两道魔鬼似的声音在大街上疯狂穿开,两道笑到颤抖的声音久久不散。
余闲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加快了脚步,一步下去,直接到了酒楼门口,转角消失不见。
这一幕被无奈的大师兄看到,忍不住瞳孔一缩。
小二三步化两步,不一会儿就来到厨房,抓起哪些备用的各种小菜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哈哈嗝,舒服了,嗝!”
唔,噎住了!嗝!
旁边俩小二看着这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相互示意着,那老泥鳅似的小二问甲鱼:“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啊!!!”甲鱼很气,怒目而视。
“那咱咋办?”老泥鳅又问。
“我咋知道,楼主都不管他,何况楼主还昏着呢。”甲鱼只能翻了翻白眼。
“那,不管了?”
“昂!”
“走,上菜上菜,我们啥也没看到。”甲鱼招呼着老泥鳅,赶紧溜。
小二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俩家伙,更别说我们的内心对角戏了。
自顾自的左串右串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水,“咕噜咕噜”罐了两口。
唔,舒服了!
一顿操作下来,余闲终于是忘了刚才的无情的嘲讽。眼珠子又转了起来。
“今天,貌似楼主倒了,他跟班也去照顾他了。”
“这酒楼,是不是轮到本小二我了?”
“哇嘎嘎!”
余闲臆想着,猥琐的笑了起来,紧接着就跨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客厅走去。
走时,还不忘顺一盘吃的,不过当手伸到瓜子花生哪儿时,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那俩嘲笑他的魔鬼身影突然在脑海中放映起来……顿了半响,转手换了一盘黄瓜。
一块黄瓜入口,咔嚓,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