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易自从那日遇见以后便没有在出现过,邹觅雪知道对方神秘,也没有再去考虑过什么,如今她身在护国寺里,每日的安排就是跟随着母亲诵经祈福。
大殿里都是檀香,烟雾缭绕却是并不刺鼻,有僧侣陪同在一旁念经,邹觅雪用手翻读诵经,心里却是不放松。
虽然家里的人每天都在报平安,说父亲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好,邹觅雪的眉头却是一直皱的紧紧的,事情多变,让她无法放松自己的心。
“施主,大师说是今日可为你算一卦。”
有小和尚穿过了大殿里对着邹觅雪行礼,邹觅雪放下了经书,整个人的面色凝重,跟随着那小和尚往大师的禅房走去。
大师如今已经快到功德圆满的时候,若非是有不可避免的事情,一般不轻易见面,邹觅雪想要让对方给自己解惑,一连着求见了许多次。
如今对方答应了自己的求见,邹觅雪进了房间之中,却看着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屏风,那人声音和蔼:“施主究竟从何而来,又要问贫僧什么事情,贫僧心中大概是有个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大师打哑谜,只是想问一句大师,若是苍天有眼,为何世事转变,无辜的人却终究受到牵连。”
“眼前所见并非真实,施主需要静下心来等待,柳暗花明,终是有因果。”
“若是得到了因果,但无辜的人却已经全部受害,那所谓的苍天有眼,是否也只是换了一个人的解脱。”邹觅雪整个人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低哑,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恨意:“从未想过害人,但却总是被人处处针对。”
“只要心有善果心有善因,自然是不会有太大的出入,现在的一切种种不过皆是业障罢了,只要坚守自己的内心,还会有更大的机遇。”
“人人都说大师功力了得,大师是否能看得出我这前世今生的造化,又知我现在的所思所想。”邹觅雪这样子的说完话,目光就一直盯着大师不转,那人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的掐着,室内却是静悄悄的。
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在博弈,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在窗外传来了一声知了声的时候,那大师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佛珠放了下来。
“你是功德大的人,自然有自己的锦世多彩,切勿拘泥于现在,而应该看向长远,只要一路往前走不要停歇,你心中所想终究会实现。”
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师便没有再说其他的话,邹觅雪在房间道了谢便出来,大师房里的小和尚却跟了出来,递给了她一张符纸,上面写着的是一个缘字。
“师傅说了,只要姑娘随缘而行,自然是会得善果。”邹觅雪对着小和尚鞠躬,到房间之后便将这符纸塞进了一个小香囊。
她和冯氏如今在这护国寺里已经待了七天已久,家里的相爷还要有人照看,邹觅雪便跟着母亲回家,守在了自己的父亲身边伺候。
相爷如今也不用像之前那么劳累,面色在药膳的调理之下已经好了很多,邹觅雪给父亲摁着肩膀,相爷也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个人感慨。
“这一次的事情算是我们家欠了平昌王府一个人情,日后若是能用得上我们相府的,咱们自当是出力。”
“女儿心中也是这般想,他人确实不错,但我们两个人实属没缘分。”邹觅雪接着父亲的话茬,倒是想到了那左护府的嫡女,柳燕梅虽然是不承认自己如今还有一些喜欢这人,但她却是能够看得出来。
“若是日后平昌王府有新的女主人,咱们相府出一份重礼便是。”
他们若是这一世还有缘分,自然是一件佳缘,相爷觉得这样子也能还情,点头:“如此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皇上在相爷休息了半个月之后就圣旨到了府上要求他上朝,相爷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再没有提只言半语,却是更加无比小心了起来。
如今官场如战场,多少人在背后盯着他,觊觎他的位子,自己也是要更加的谨慎小心。
之前他昏倒宫里来人查案,甚至直接不顾自己夫人诰命的身份,然后拉拽到宫中,就算是自己那不懂事的女儿任性妄为,可是背后有多少着皇上的授意,他不得而知。
相爷心中也是有一些怒气的,无论贵妃派的人来说什么,他一概不搭理,甚至有了一些刻意的梳理。
邹想容一个人焦急的在皇宫中来回的徘徊,心中自然也是紧张,她怎么能够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一次没有中招,明明那药应该让他再昏睡几日,足够让自己把这些事情都解决,就是中间出了差错。
如今自己在这宫中没有人支援,光凭皇上的宠爱是不够的,她有一些额头痛的坐在了桌子边扶额,心里实在是乱糟糟。
“你们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有些收敛,如今酿成了这样子的局面,就是我想要挽回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邹想容尖声呵斥着自己的这些手下,那些人都低垂着脑袋,连一句话也不敢接,娘娘向来都喜欢发脾气,他们自然是不敢招惹,怕引火上身。
“如今这父亲并不喜欢搭理我,要不是你们这几个奴才办事不好,怎么会惹的我身上。”
邹想容的声音越来越激烈,甚至是咬牙切齿,有宫女身上胆颤,一下子就把手里端着的东西撒了,邹想容一下子炸毛。
“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也不用留你了,给我扔去宫里做杂役,只要敢出错就给我拿缝衣服的针戳她手指。”
“娘娘饶命。”
宫女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邹想容看着自己的人不动,也是发了火:“难道本宫没办法指使你们了,好啊,你们都想造反。”
众太监再没了木讷,伸手就拉着这宫女离开,宫女一路上不住的凄惨叫,邹想容却是觉得头疼:“给我把她的嘴填了。”
“她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娘娘何须动怒。”跟在邹觅雪身边的太监一脸笑意的凑了过来,说话声音都是讨好:“娘娘怎么说也是相爷的女儿,之前无论是做了什么,都是一个女儿家的焦急。”
“再说了,娘娘现在不是已经惩罚了不懂事的人,娘娘想要重修旧好,这事情并不难。”
“你想说什么。”邹想容喊着他到自己身边来,那人悄悄的附在了耳朵上,邹想容的眼神却是亮了亮,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你按我的旨意,就说是这些天我精神不好,想要妹妹来宫中陪伴。”
皇宫里突然下了圣旨,相府里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相爷却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进宫的,上一次的事情虽然贵妃这一次来了有了交代,终究是还有疑点。
“你若是不愿意,爹爹就帮你回了说病痛。”
“既然是姐姐想要见我,哪里待着养病都无分别,女儿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