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语,邹明擦了擦头上的汗,同时跪了下去:“这账本,本来是今天就要交上来的,可是有些项目还没有核对好,再过两日,核对好了之后,定然双手承上,望皇上恕罪。”
这也算是个理由,索性也不差这两天,皇上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追究什么,对于这些臣下要恩威并施,若是自己不主动问起来,那他们便以为自己是好糊弄。
得到宽限,邹明回到了相府,仍旧马不停蹄的寻找着账本,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而就在此刻,朝堂之中却涌现出了一股谣言,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带头说出来的,但是一时之间,众人似乎都将这份谣言信以为真。
或许是这段时日相府实在是过于辉煌,便引起了有些人的嫉妒,那份谣言,口口声声的说是丞相贪污军饷,将那些钱全都中饱私囊,挪为己用,现在迟迟不将账本交上去,就是在想应当如何补这个窟窿。
这账本既然是丢了,如今找也找不到,下下之策便只能是重做,相爷心中明了,于是便每日跑在外面搜集着账银记录。
可是之前的那份账本乃是一年的记录,账银记录虽然还存在,但是却十分繁琐复杂,邹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成日成日的不在府中,邹觅雪看到父亲这样劳累,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回想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邹觅雪觉得此事应当是有人故意为难,自己也应当帮帮父亲,为他排忧解难。
可自己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人家,能力总归有限,邹觅雪心中明了,便想到了当时端木易给自己留下来的那个锦囊。
犹豫了片刻,邹觅雪打开了锦囊袋子,当初端木易给自己这份东西的时候便说过,若是有困难,便可以用这个解疑惑。
那锦囊袋子里有一个纸条,说是明日郊外的亭子相见,邹觅雪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自己的事情,每一次都这么准,等到了第二日傍晚,邹觅雪找了个由头便出了相府,到达那凉亭之时,端木易已然站在那里等着,果然就只有他一个人,邹觅雪提着裙子,缓缓的走了过去。
知道端木易这人的确有几番本事,邹觅雪也没有兜圈子,一上去就直接十分严肃的开口问道:“最近相府的这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可知是谁有意这样对付相府?”
这件事情端木易早就算了一卦,此刻听到邹觅雪这样说也只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随后,有些神秘的开口说道:“人心这种东西和天机并无关系,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我的确算到相府如今有一劫难,若是要扭转这种局面,需得有一贵人相助。”
听到这番话语,邹觅雪心中狠狠一震,随后急切的开口问道:“那你可知这贵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端木易翻来覆去也总是这一句话,不过看到邹觅雪那样急切并且疑惑不解的模样,还是有意提点了两句:“你想想,这人吃了脏东西,便会闹肚子,如今偌大一个相府,自然也有着藏污纳垢的地方。”
顿了顿,端木易继续说道:“现在账本丢在了相府之中,定然要将相府里里外外仔细排查一遍,若是用心,肯定能找到关键之处。”
自己过来寻找一个解决之道,可是这人却说了些没有用的废话,邹觅雪没说什么,也只好与端木易道别,坐着轿子就回到了府里。
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邹觅雪想到,如今敌人在暗处,若是自己不主动现身,将那人引出来,肯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要是再寻账本,也定然不会轻松。
邹觅雪明白了,既然那账本是丢在相府,现在定要从相府里的这些人严加排查,邹觅雪回到了府里,就让人将相府上了门禁,任何人出去都要报备。
这只不过是邹觅雪迈出的第一步,先让暗中的那人心里恐慌起来。
虽然下人觉得这件事情让邹觅雪来操办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相府还是邹明的,邹觅雪也只不过是相府的小姐罢了,可是邹明得知邹觅雪是为了账本的事情,做出如此举动,也就并未多说什么,并表示支持邹觅雪。
这样一来,府里得有些反对之声,也就不复存在,邹觅雪心中赞叹这人的沉稳,不过他也明白,只不过是封锁相府,那人虽然将账本拿不出去,但随便藏在某些地方还是可以的。
下一步,就是要让那人慌乱起来,邹觅雪勾唇笑了笑,让自己身旁的人放出话去,就说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一年来的许多账银记录,现在只需要重新编定成册,一个晚上便足够了。
这事情在相府里面传的沸沸扬扬,不过那些下人也心中知晓,这事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便统一的夸赞起了邹觅雪,一时之间,大家都在夸赞邹觅雪一片孝心,相府父慈子孝,邹觅雪冰雪聪明,为父亲排忧解难。
这样一来,暗中的那人便坐不住了,若是邹觅雪用一晚上的时间将那账本又做了出来,那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出来的账本,岂不是毫无用处。邹觅雪就是紧盯着这人的心理,所以才使用了这个计谋。
邹觅雪身边的人,说是邹觅雪要在老爷的书房里面,用一整晚的时间,将那些东西编撰成册,并且明天由相爷承给圣上,而邹觅雪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傍晚时分就已经进入了邹明的书房,直到夜幕降临,也并未从书房中出去。
周围人传的如此沸沸扬扬,余潇随便打听一番便得知了这件事情,心中不由得也焦急了起来,在房子里面不停的踱着步子,他总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晚上的时候,房间的窗子纸上突然被戳了一个洞,有一阵青烟吹了进来,没过多久,那房门便被推开了,邹觅雪斜躺在了桌子上,没有了任何的动静,那人却偷悄悄的,想要从她的怀中将纸抽出来。
余潇感觉到纸的另一边被人用手捏着,他用了一些力道的想要拉出老,随即就看到了邹觅雪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哪里是昏迷了的模样,分明是清醒非常。
“原来是你!”
邹觅雪的声音大声地喊着,随即保护她的那些侍卫就闯了进来,直接将人给捆绑了起来,余潇还想要挣扎,却是怎么也逃脱不掉。
正是大晚上,邹觅雪不想吵醒自己的爹娘,就让人将他堵了嘴扔到了柴房关一晚上,其他的事情第二天再说。
“不能够让他跑了,也不许他死。”
邹觅雪吩咐完话就带着人去余潇的住处搜集东西,果然将丢了的账本找到,竟然是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