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说完这话之后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邹觅雪也并不在乎这些,而是提起裙摆跨过大门,直接就走了进去,宫殿之中已经有许多宫女和太监,在那里等着着太子妃。
看见邹觅雪的到来,那些宫女的眼神之中显然出现了一丝惊艳,随即便赶紧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
邹觅雪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悠扬,传荡在这不大的宫殿之中:“你们如今来到了我这做事,也就是我这里的人了,我并没有过多的要求,你们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安分守己,我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了你们。”
“不过--”
邹觅雪勾起了嘴角,眼神从眼前的这些宫女面前一一扫过,声音变沉了下去:“若是有人做出些偷鸡摸狗,卖主求荣之事,我也自当是不会轻饶。”
邹觅雪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也是没在搭理自己的面前的人,桃渚出来给宫人们赏钱,也是希望他们日后在自己的身边做事,能够尽心尽力。
邹觅雪知道晚上要赴宴,便喊了宫人伺候沐浴更衣,那些宫女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她们没有摸清这新主子的脾气,现如今更是乖得像猫一样,赶紧就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
邹觅雪只留几个近身的人在那侍奉着,其他的人便全都出去听桃渚的教训。
只不过才休息了一会儿,邹觅雪就已经又被人带上了繁重的头饰,穿上了厚厚的宫装,走在了这华丽的宫殿之中,身旁的柳燕梅自然也是一直紧跟着她,两个人打扮起来都是异常的好看,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看起来好不协调。
如今为了迎接她初入宫中,宫内的走廊里挂满了喜庆宫灯,宫灯上写着喜字,柳燕梅看着赵国的皇上也是知道礼数的,自然是打趣邹觅雪。
“太子也是一个知心的。”
邹觅雪笑了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只不过等到她们两个人刚走到一处宫殿之时,那宫殿的门却突然朝内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十分华丽的贵妇人。
若说是贵妇人也并不贴切,因为岁月似乎没在这人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现如今只是平添了许多的威严和大气,这贵妇人从宫殿之中走出来,看着眼前正在说说笑笑的邹觅雪和柳燕梅,更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声音虽轻,可是却深深刻刻的印在了邹觅雪的心上。
邹觅雪虽说心中不满,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人,正打算要离开,那女人旁边的太监却尖细着嗓子开口说道:“放肆,这可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月贵妃。”
原来这人如此不屑,竟然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邹觅雪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行了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可是那月贵妃,似乎是专门看着邹觅雪不顺眼,看见她虽然笨拙的行了礼,但却仍旧是得理不饶人,站在那里冷言冷语的开口说道:“太子妃对我行礼,我可真是受不起,现在太子这般的得宠,我又怎么敢受太子妃的礼呢?”
头一次见面,这个人就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邹觅雪不露表情,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礼仪。
和这种人置气,终究是不值得,邹觅雪不接话,那贵妇人觉得无趣坐着自己的轿撵离开,拿乔的十分厉害,邹觅雪带着柳燕梅和自己的人站在了一边,等着那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不过就是一个妃子罢了!”
看着那人转身离去,身旁的柳燕梅早就已经怒气冲天,却也心中明白,这是在赵国的皇宫。他们初来乍到,被这贵妇人欺负,也应当先收起锋芒。
邹蜜雪如今压根就没有摸清后宫里的事情,如今虽说看起来是吃了亏,可塞翁失马,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太子妃看着是一个能沉住气儿,娘娘不妨给她一些颜色看看。”
有嬷嬷在身边撺掇的说话,坐在轿撵上的贵妇人却是不以为意。
“她如今就算是受不住也没有其他的话可说,究竟是虎是狗,总要过几日才明白。”
皇上既然今日在大殿之中款待群臣,自己这个贵妃自然也是要去的。
“可不能不给咱们这位新太子面子,皇上如今不待见我们母子,本宫在这后宫之中也要为自己的儿子争一席主位。”
众人都怀着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行人来到了宫殿之中,皇上已经在那里同各位大臣说着些什么,他们来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便各自坐在了各自的席位上。
端木易见到邹觅雪终于姗姗来迟,又是这样的盛装打扮,心中自然喜不自禁,眼神里面的经验之色并未减去毫分,等到这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便赶紧伸出手去,两人表面上端庄无比,但底下却是十指相扣。
他们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没有躲得过其他人的眼睛,只不过大家看见也并不会说什么,只会道一声太子和太子妃十分恩爱。
可是却偏偏有人看不顺眼,他们两个的这副模样,那紧握的双手,看在这人的眼中十分的刺痛,连眼眸之中也猩红了起来。
台上的舞女跳着舞蹈,曼妙的身姿十分的美丽,可是月贵妃的心思却并没有在这些舞女的身上,而是在心中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对付太子和太子妃。
在一片诗文酒赋之中,有一个声音却突兀的穿插了进来,只见那坐在高台之上的月贵妃,低头看着太子,端起了一副慈母的架势开口说道。
“太子如今也算是娶到了一位美娇娘,本宫实在是为你高兴,可是太子妃终究是黎国而来的人,以后跻身后位容易让百姓们猜忌,况且太子妃的娘家可对太子没有任何的帮助。”
这话一出,满庭哗然,虽说太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却也不能在这宴会之上直接说出来,但月贵妃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忌讳,而是继续,朗声说道:“总之这婚期还得一段日子,不如在这时日之中,就从全国的贵女之中选上一位和太子妃一同进宫,到时候这双喜临门也算是一桩好事。”
这话一说出来,只见端木易的脸色立马冷了下去,整个脸沉得像锅底一样黑,他坐在原地,虽然任何动作也没有,但浑身的寒气,止不住的向外发着,大臣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多说些什么话。
皇上对于这个儿子本就是心怀愧疚,况且月贵妃上来就这般说太子,不仅仅是不给皇上面子,也是不给黎国相爷的面子。
黎国皇上之前做的事情有多荒谬,邻国都是有所耳闻的,而邹明一个人让黎国的国力乱不衰退,可见其本事。
自己心中也是有几分敬意,如今月贵妃的话直接就不给太子妃面子,别说自己这个皇上做不了儿子的主,就是做得了,太子也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