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回了宫里的邹想容将邹觅雪的话听到了心里,她回宫之后就开始思索着对策,总归她现在也已经是无路可走,倒不如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邹想容便拿出了许多银钱去买通了钦天监,隔日,钦天监便传出来消息,邹想容是个彻彻底底的福星。
越往高处走的人越发迷信,皇上也并不例外,听到钦天监传出来的消息,皇帝第二日就宣邹想容侍寝,如此这般一来,邹想容又恢复了往日的宠爱,甚至比之前更甚,有了帝王的宠爱,在宫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了起来。
相爷和冯氏知道了这样子的情况心中都不住的高兴,而邹觅雪却是知道邹想容现在有一些危险,若是日后她并不是福星,欺君之罪也是重中之重。
邹觅雪在府里待着烦闷便想要出去,没想到自己能够遇上端木易,自从上次对方救了自己,他们就在没有见过,邹觅雪朝着端木易笑了笑,端木易却是声音冰冷。
“如今贵妃已经摆脱困境,想必这主意是你出的。”
他的话十分的笃定,邹觅雪面对这种聪慧无比的人,心中自然欣赏,她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方想说什么。
“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
不轻不重的话说了出来,更觉得是讽刺,邹觅雪皱了皱眉头,声音不喜:“你这是何意?”
“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的宽容不是一般的大。”
话里虽然都是褒奖的词汇,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却偏偏十分的嘲讽,邹觅雪一眼就看到了端木易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的戏弄,顿时有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腾而起。
“有些事情是得慢慢来,但我不是善男信女,总会慢慢的算清楚我的账本。”
端木易知晓这个人如今是生气了,明明自己今天来不是吵架的,他抿了抿嘴,看着邹觅雪爱答不理的模样,也是留下了一句警告。
“每个人的气运和命数都是上天定好的,你若是擅自出手改变,坏的是自己的道行。”
那人说完了话就离开,邹觅雪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事情没有这简单,邹想容如今重获圣眷,也是将宫里皇上赏赐的送回了相府,邹觅雪一件都没有拿,全让自己的娘存在了库房。
邹想容的东西自己是不愿意去触碰的,嫌恶心,而秦楚楚和她娘现在被相爷找人训过话,也是不敢轻易的惹事情,那邹想容的相好喻盛却是一直没有在京城出现。
这个人是邹觅雪心头上的一根刺,她一定要知道这个人的消息,邹觅雪没有人能够去搜寻这个人,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端木易。
她要求自己的爹去请端木易进府,在屏退下人之后,邹觅雪想要对方帮自己的忙:“喻盛究竟在京城里的何处,你比我清楚。”
“怎么,你帮了你姐姐还要帮秦楚楚?”
端木易的声音里听不出好话,邹觅雪有求于人却是耐心解释:“这个人心思深沉,我想要调查他,无非是怕这个人心怀不轨。”
“只要有人伤害相府,那就是我的敌人。”
“你若是觉得用人麻烦,尽管开一个价钱给我,我找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邹觅雪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端木易沉默半晌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像是十分不经意的放在了邹觅雪的桌子上。
“这是何物?”邹觅雪自然是看见了那个锦囊,可是这个人答非所问,她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双手抱臂的抬起头来,十分不解的看着端木易。
“给你的。”
邹觅雪用着将信将疑的眼光看着端木易,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伸出手去将那个锦囊拿了起来,正打算拆开来看,端木易却出声音打断她。
“时机未到。”
“什么意思。”邹觅雪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端木易。
“你要我找喻盛,并不是不可。”端木易抬起手指了指邹觅雪手中的锦囊,叹息了一口气:“等这三个锦囊用完,你想要知道的就会出现。”
“这是你算出来的?”邹觅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的问着端木易,她并不认为这个人在故弄玄虚,反而是十分谨慎。
端木易点了下头,随即淡淡的说着:“我要离开京城几天。”
“你要走?”邹觅雪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惊讶,她抬头看着端木易:“去哪儿?”
“天机不可泄露。”端木易摇了摇头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却是没有在和邹觅雪针锋相对,反而是坐了下来喝了相府的一杯茶。
“皇宫里的事情牵扯众多,你若是无心淌水,就不要过多参合。”
端木易有意无意的说着话,邹觅雪却是心头一动,她抬起头来看着端木易,声音严肃:“你究竟是谁?”
世人都说端木易是国师府里的最末等徒弟,况且那些资质好一点的弟子还会欺负他,可是邹觅雪与他相处下来,却是知道这个人本领了得,压根就不是传言的那样,他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端木易在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只是喝完了相府里的这杯茶,就起身准备离开。
“这锦囊我会好好的留着,虽说不知道你要去那里,但我祝你一帆风顺。”
邹觅雪将人送到了相府门口,相爷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重视这个人,也是将女儿喊到了书房。
“虽说他曾经救过你,而且也会一些奇门遁甲,但是爹希望你未来找一个更优秀的男儿。”
邹觅雪哪能想到相爷会跟自己说这个,她面上一羞的跺脚,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女儿只是让他算算运数罢了,父亲切莫多想。”
她还未到及笄的年纪,如今还小,看着相爷似笑非笑,邹觅雪生气的说自己去找母亲了,就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天气渐渐的转凉,京城的郊外都是黄色的世界,等着秋雨一过,京城里的选拔考试就要进行,今年的秋试是皇上亲自交代过的,一定要从严。
而上至相爷下到考官,省部院里都是气氛低压,谁也猜不准皇上的心思,如今考试的题目好不容易出了,看着收上来的一张张答卷,相爷却是时常紧皱着眉头。
府里的下人看到这样子的相爷,谁也都不敢上前去触他的霉头,而相爷时常风风火火,众人躲避至走廊两端,府中的气氛也是十分压抑。
这一天,邹明依旧眉头紧皱,吃饭之时也看上去十分忧愁,邹觅雪心中疑惑,父亲摆出这副表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让父亲这样为难。
“父亲近日眉头紧锁,可否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女儿也好帮父亲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