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串说了这样多的话,顾林成也没有听懂韩乔春想要说些什么,反倒十分尴尬的站在原地,世家公子的风范让他做不到随随便便抛下女子离去,何况还是在对方正说话之时。
于是,顾林成也只是直直的看着韩乔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尴尬。
而韩乔春依旧喋喋不休,她站在原地,看见顾林成这人并不开窍,心中一急,便朝前走了一步,继续开口说道:“世子今日也是看见了,在这僻静地方,她就要对我大打出手,若不是世子路过,我现在指不定已经如何了呢。”
说罢,她抬眼看了看顾林成,小心翼翼的继续朝前凑了凑,满怀心机的开口:“咱们都是清贵文臣出身,自然是要团结在一起的,与那粗鄙之人不多计较,她今日这样对我,显然就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说着说着,这件事情反倒被推到了顾林成的头上,顾林成不愿意沾染这个麻烦,况且他素日里是知道柳燕梅,也知道她虽然生在武将家里,但行为举止全然妥当,显然是世家小姐的风范,又不是小心眼,爱同人计较的性子,反倒是眼前这个女子,一见面就对自己絮絮叨叨,并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听她在这里说了半天,显然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女儿家的过节罢了,他对这人的态度着实是喜欢不起来,也就只好一甩袖子,冷冷的开口说道:“姑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再下就先行告退了,皇上叫我去商讨事宜,实在是耽误不得。”
韩乔春看见他慢慢走远,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站在原地干跺脚,觉得这人不解风情。
另一边,邹觅雪的身子也终于渐渐的好了起来,想着前几日的那事实在是过于诡异,况且她身边还真有这样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竟然敢做出这样的手脚,幸亏这次是自己中了招,若是这些人拿出这样的心思去谋害皇上,那可真是不得了!
想到了这里,邹觅雪更怕出什么大差错,自然也是要好好的将这里的人敲打一番,毕竟他们伺候的是皇上皇后,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邹觅雪也是后怕。
这些时日,邹觅雪在病中,所以这些人也是散散慢慢,没有好好做事,反倒将柳燕梅气的不轻,现在邹觅雪一好起来,就把他们挨个的抓到眼前耳提面命,这让那些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出了邹觅雪的房门之后,这些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今日尚宫只是批评了几句,若是真是狠下了心,想要做些什么,我们这些人的脑袋可不够用。”
“是啊,尚宫平时对咱们好,便有人在底下糊弄做事,现在反倒是越发不着调,还连累了咱们,实在是……”这人环顾四周,似乎是怕有人在暗中盯着,说出话来被人排挤,也是没有继续说,反倒在地上唾了一口。
敲打了这些人之后,邹觅雪也就开始思索那晚的事情,细心的叫了自己身旁的宫女,悄悄的去查这件事情。
宫女也是机灵,让人小心的去问之前是谁下的药,本来各个守口如瓶,只说不知,可是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终于找到了那下药的人。
这人竟然是御膳房的太监,这太监这几日也是提心吊胆,可是看着尚宫不找事,心里的警惕也就少了许多,整日里也靠着那银子活的十分潇洒。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没有波澜的度过了,可是一日晚上,在那太监走到一条宫道的时候,却有三四个小太监围着他。
看着周围的这些人,这太监心里害怕惶恐,但是仍旧强装着镇定,不敢露出什么怯意来,趾高气昂的开口说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行走,现在还这般围着我,是不是想要做什么不轨之事,你们可知道?我是御膳房的,要是得罪了我,你们日后想要来御膳房偷吃的,我可不留情面。”
他正这样说着,脸上的倨傲神情还没有散去,可是下一秒,便有一个麻袋由上而下,直接就将这太监的头给罩住。
这太监进宫之后,便被称为小福子,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就被称为福公公,又是宫里的老人,大家不管是谁,也都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这一日,福公公却遭了劫难。
第二日一清早,就听见有人在哎呀哎呀的叫唤,这宫里本就是烦闷,有了这样有趣的事情,大家都上前去凑热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叫唤的不停的人,可不就是福公公吗?
只见这人衣衫不整,上面满是尘土,如今被按着压在了板凳上,旁边有人正在打着板子。
“你手脚不干净,日后是不能在留在宫中的。”
“有些事情虽然是上不了台面。可是你的命却是不能留的。”
“别怪咱们,给我狠狠地打。”
周围行刑的人拿着板子的振振有词,那大板这力道明显是用了十成十的,那人是不过是扛了十板子,就晕了过去。
“原本想着你有多抗打,不过也是一个没有根的东西。”
“做得了垃圾事,还怕挨打。”
“众人可都要长记性。“
其他人看到如今他的这副模样,也都纷纷在旁边胆战心惊,议论着尚宫这次是要下了决心要整治这宫里面的乱象了。
“原本想着尚宫是最好说话的,如今却是手段最厉害的。”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就在他们在旁边议论纷纷的时候,李公公不知道是办什么事情,经过了这里。只是眼神扫了这来一下就冷哼。
“李公公。”
这些人见他来,也都赶紧低下了头。
“哼,做奴才的最好还是要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
李公公说这话,同时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再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昏倒在板凳上面的福公公:“若是为了些蝇头小利,反而想来陷害自己的他人,那这样的奴才还不如一条狗!”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自己擅作主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而是转身离去,看见这人走了之后,剩下的太监和宫女才敢继续说起了这事情来。
只不过谁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寒暄了几句,大家都赶紧去做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可是在这宫里,哪里又缺得了八卦的事情。
一天中午,邹觅雪身边的心腹宫女,在给她倒茶的时候,悄悄的开口说道:“这几日里,皇后身边的那个新嬷嬷更加频繁的出宫去,也不知是所谓何事。”
听到了这句话,邹觅雪眼神一跳,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复而问道:“嚼这些舌根子做什么,你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