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想容屋子里的东西是换了又换,每当丫鬟们收拾好了新的物件,邹想容就又将这些新的物件狠狠的朝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几日,邹想容虽然在房间里面闹腾,但总归上来说还算是好的,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儿,只不过脾气更发的恶劣了起来。
冯氏和邹觅雪处处避着她的锋芒,不想让她在进宫前心里觉得不高兴,邹想容却是顺着杆的往上走,她就是要发泄心中的不痛快,让其他的人知道她现在的不痛快。
而皇宫里面的人也没有闲着,毕竟邹想容一进宫就是贵妃,皇宫里面送来了许多好东西,一箱一箱的全都放在了相府,邹想容自然也拿到了不少。
看着手中那块水绿色的镯子,上好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凡品,邹想容心中了然,拿着镯子在手上不停的摩挲着,随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在这家中待着实在是烦闷。”
“走吧,我要去给我的好妹妹送个礼。”
她命人挑拣了几样上好的东西,随即就带着丫鬟婆子去邹觅雪的院子,而邹觅雪听到了自己院中人的通报,心中跳了跳。
这些时日的邹想容几乎是足不出户,今日却这样声势浩大的来到自己这里,如果说没有事情,邹觅雪自然也是不信的。
而当她看到邹想容那满脸虚伪的笑容,和身后丫鬟们手里捧着的东西,邹觅雪心中又明了了几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邹觅雪在心中默默的思索着,但还是没有失了礼数,让下人赶紧去准备茶水。
“妹妹,姐姐马上就要入宫了,到宫里了之后,咱们两姐妹要再相见,那可就难如登天。”
“前些天的事情确实是让你看了笑话,姐姐自己也是有一些羞愧,还是情绪没有控制好。”
邹想容给自己找着台阶,邹觅雪并没有插嘴,邹想容就让丫鬟把自己喜欢的端过来。
“如今这宫里也给我了不少好东西,姐姐一个人拿着用终究是没人分享,如此也就借花献佛,将这镯子送与你。”
邹想容到底是心机不够深沉,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过来的目的,邹觅雪看着邹想容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盒子,同时将里面的那对镯子捧在手上,想要递给自己,顿时就明白了邹想容打的如意算盘。
想要让自己背上损坏皇家物件的骂名,邹觅雪笑了笑,前世在宫里,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经历过,怎么今生邹想容还是一样的把戏。
“姐姐喝茶。”邹觅雪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脸上挂着四平八稳的笑容,看起来无懈可击,而那对镯子还在邹想容的手上,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是自己现在将这镯子放了下来,那可就过不了邹觅雪的手,到时候自己又怎么样呈现出一个邹觅雪失手打碎镯子的场景,邹想容只好将镯子一直拿着。
“妹妹还是先把礼物收下,再喝茶也不迟。”邹想容心中愤恨气的牙痒痒,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这样一说倒是我的疏忽了,不过这些新茶的确好喝,姐姐将镯子放下,赶紧来品品这些茶水吧。”
已经知道邹想容在打什么算盘的邹觅雪,说什么也不肯伸出手去动那个镯子,况且此话一出,邹想容就是想不将镯子放下也不行了。
邹想容将镯子放在桌子上,同时邹觅雪抬手,让身旁的丫鬟将镯子收到盒子里,赶紧拿了下去。
“妹妹怎么不自己带着?难不成是不喜欢这份礼物?”邹想容有些气愤,难不成邹觅雪已经看透了自己想要做什么,竟然连碰都不碰一下那镯子。
“姐姐马上入宫了,这份礼物自然是要好好收藏才对,毕竟姐姐也没送过我多少东西。”邹觅雪牙尖嘴利,一下子就将邹想容堵的说不出话来。
喝了几口茶之后,邹想容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不在这里多磨蹭,总之她看见邹觅雪就一阵火大,却又不能撕破脸,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邹想容满是不高兴的背影,邹觅雪眼神悠悠,又喝了几口茶水之后,才叫来了身边最信任的婆子。
邹想容这人是惯爱下黑手的,不如现在就直接多做打算,也总好过,被其他人抢了先机。
“去叫一个郎中来,就说我染了风寒。”
婆子并不多问,只感觉最近的小姐变了不少,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去找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郎中。
邹觅雪自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病,但还是将郎中扣了下来,并给了一大笔银子,如此一来,就是郎中也不好说什么了。
让邹觅雪做这样打算的原因是邹想容即将入宫,冯氏虽然前阵子被伤了心,但是作为当家的主母,该有的礼数还是不会少。
相反的,冯氏肯定会送她不少好东西,到时候邹想容要是拿着那些东西再倒打一耙,岂不是得不偿失。
邹觅雪没有猜错,冯氏果然叫她们姐妹二人一起去了房间里:“想容,你马上要入宫了,母亲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能送你,这玛瑙坠子是早些年从其他地方寻来的,最是不凡,你看看可喜欢?”
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送邹想容玛瑙坠子,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邹觅雪心中惊讶,但并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坐在那里。
邹想容拿到东西之后,眼底深处闪现了一丝厌恶,但表面上还是端着乖巧的笑容:“如此这般,我就谢谢母亲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邹想容就让下人将这东西收起来,邹觅雪岂能如他所愿,赶紧开口说道:“既然是要入宫,那这东西都得好好检查一番,万一出什么差错可不得了。”
这死丫头点子倒是多,还总是坏自己的事,邹想容经由邹觅雪这么一提想到什么,在心里暗暗的骂着,但嘴上还是虚伪的开口:“母亲送的东西,自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就不必查了。”
“那可不行,这也是为了姐姐你着想!”邹觅雪十分坚持,并让给自己看病的郎中赶紧上来好好的检查了一番,当然,那些东西一点问题也没有。
“如此咱们都放心了,这可是母亲对姐姐最好的祝福。”
邹觅雪说的头头是道,邹想容只觉得最近的邹觅雪有很大的不一样,只不过却说不上来,邹想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邹想容的墙头翻进去了一个男子,赫然是之前的喻盛,仅仅是一瞬,喻盛就进入了邹想容的房间。
最近的邹觅雪对邹想容上了心,这点小动作可瞒不过她的眼睛,看到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邹觅雪知道他们仍旧在暗度陈仓。
“呵……”邹觅雪远远地看着冷笑。
这邹想容果真是大胆,现在早已经是皇上钦定的宫妃,还竟然敢和其他男子做这样鬼鬼祟祟的事情,难道就不害怕连累整个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