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神情还有些疲惫,显然是昨晚真的没休息好,他一清早就吃了两粒金丹,如今觉得自己胸口不舒服,竟然还想要继续吃。
国师喻盛察言观色的看着皇上,直接跪倒在地,以头抢地一副十分悲痛的样子:“无论如何,皇上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虽说这是大凶之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如今是因为上天震怒,所以才降下这样的警示,现下只需要皇上加以重视,大黎国运就会在止损的道路上挽回过来,不然国运前路堪忧。”
“那你就说,如何破解!”
一听是大凶之兆,竟然还牵扯到大黎的国运,皇上早就慌了神,他既然想获得长生之法,就是万万不敢触怒上天的。
看到皇上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话,喻盛心里冷笑一声,还是摇晃着似乎勉强才站起身。
“皇上,我昨日为了查清上天到底是因何震怒,用我独门之法算了一卦,只是……”
“只是什么,爱卿但说无妨。”
被这样吊足了胃口,黎国皇上现在是急得不得了,就想知道上天到底对他有什么指示。
喻盛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踌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卦象说是有人不安于自己的身份,肖想不该想的东西还扰乱了其他人命格,而臣仔细推算了方位,此人就在皇上的后宫之中啊。”
“一派胡言!”
按照宫中规制,就算是国师也只能算得上是比较受皇上赏识的外臣,不能置喙内宫的事,国师如此言语,虽然并未明确指出那人到底是谁,却也已经犯了帝王的禁忌。
虽然黎国皇上一开始很生气,斥责国师胡言乱语,但是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国师的,如果真的要让上天平息愤怒,后宫中的人也并非动不得,这可是关系到大黎的国运。
只是卦象中不安于自己的身份,还扰乱他人的命格,联想到后宫中最近发生的事,皇上自己也拿捏不定,不知道国师说的是谁。
“朕倒是猜不出来,你所谓何人?”
“臣算出来那人身边有凤凰的痕迹,却又并不是真凤,只是盘踞在皇宫中,有到是皇后娘娘的福气被人破坏,中宫格局变了,自然也是会祸及百姓。”
“国师说的不会是皇后娘娘的妹妹邹觅雪,邹司制吧?”
皇上身边的太监这么一提醒,皇上如壶灌顶,似乎只有皇后的妹妹附和这样的条件,怪不得放弃了自己嫡女的身份,入宫为司制司女官。
“臣自知僭越,但是此事事关重大,皇上就算降下责罚,下臣也认了。”喻盛还在一边添油加醋,他就不信在“天道”的压力下,皇上还会顾及诸多原因不去动那个贱人。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自己如今给她难堪不说,还要毁了她,邹想容那里也好给个交代。
“来人,去把邹觅雪带过来,不要惊动旁人,悄悄的。”
皇上吩咐着太监,太监点点头就要出去,却是回来通报说端木易也有事情来汇报,皇上知晓端木易和喻盛曾经都是国师府的,既然邹觅雪是宰相的女儿,自然是不能轻易的动,也是让人请进来。
“能想多听一些对于异象的解释,朕心里安稳。”
端木易缓缓走进来,喻盛看着他眼里冒火,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来打搅自己做事的,喻盛一脸的防备姿势,端木易行礼过后说明了来意,他居然也是来禀报“流星”事件的,这样的话引起了皇上的极大兴趣,连忙就让他说他算好的卦阵。
“昨日是一场流星雨,百姓们眼里都能看到,只是这场雨表面看起来是天灾,其实不然。”
“何以见得?”皇上挑了下眉,已经是感了兴趣。
“皇上,我已经去昨晚京郊大火的地方查看过了,这是我从那里带回来的,请皇上过目。”说着,端木易将一节新鲜树枝举过头顶,让皇上查看。
“昨晚京郊的火势虽大,可大火烧过的地方却是一番枯木逢春的景象,这大火不仅没有将京郊变成一片焦土,反而带给了京郊草木无穷的生命力,这是上天对皇上的肯定啊。”
“虽说如今已经深秋,可这样子的景象并不是多见,堪称神奇,完全是有天神在祝福我国,这是神赐。”
“同时臣查探到中宫皇后的凤凰之气笼罩,想必是有娘娘坐镇后宫,所以才色彩更加炫目。”
“后宫中没有人破坏风水?”
“并没有,娘娘的凤凰之气蓬勃有力,后宫之中有一色稍微深一些,臣猜想这个人可以给娘娘带来子嗣福。”
“好,还有这样子的说法。”
端木易完全不一样的说辞让黎国皇上不住的高兴,枯木逢春倒是早就被前人定下的大吉之象,比起凶兆,人们总喜欢吉利的事物,而皇上本来就想通达天意,抛开异象不谈,显然端木易的说辞更讨喜一些。
“皇上,这是我用从京郊大火处采集到的树枝连夜做成的金丹,还加入了不少延年益寿的药材,皇上服用后必将寿与天齐。”
端木易一挥手,从门外走进来一名手捧锦盒的钦天监的侍从,端木易将锦盒打开,金丹圆润的光泽似乎要将在场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好,端木爱卿,你能有如此申通,朕自然是百信不疑,赏,朕要好好的赏你。”
皇上张口就说着赏赐诸物,喻盛心里气的牙痒痒,没办法发作。
“京郊的异象和京郊大火的后事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朕失望。”皇上吩咐端木易,也看了一眼旁边待着的喻盛:“你身为国师,怎么能不查清楚就妄下论断,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如果不是端木易今日有了这样子的卦阵,你就是陷害朕不仁不义。”
喻盛冷汗落了下来,急忙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
“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喻盛心里窝火,可还是恭敬地认了错,左右皇上不会真的处罚他,只是没想到端木易这小子竟然还亲自去了京郊,还这么快就赶回来了,难道他知道自己今日会来面圣。
喻盛的心中一个人想着算计着,只怪自己当时没有亲自去看看,不然如今也有应对之法,白白浪费了一颗棋子。
天气突然寒凉起来,宫中也传来了皇帝中风虚弱,卧床不起的消息。
太医院的人几乎是轮班似的守在皇帝的寝宫旁,就怕皇帝有个万一全太医院都得遭殃,可是麻烦的是无论是哪位太医诊治,都无法确定皇帝的病因,只能开一些温养身体的药方,暂缓病情。
众所周知,皇帝沉迷长生之术,也极喜欢服用丹药,有的太医推测会不会是那些丹药吃坏了身体,可是这丹药国师喻盛和钦天监端木易都有,而且两人都颇得皇帝信任,太医们实在也没有这个胆子指控他们,万一查不出什么,岂不是将自己往地狱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