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舍当中的火光逐渐被增大的雨幕给平息,然而人们却依旧心怀恐惧,因为就在刚刚,野狗家族匆忙撤退,而大鹅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开进了这座港口。
普通的人们只能心怀憧憬的寄希望于大鹅就算不会比老野狗统治的更好,也不会拿普通人去开刀,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大鹅也处于惊恐之中。
在高塔的废墟当中,所有大鹅的嫡系人马都已经围成了一团,但是他们却都不敢靠近废墟半步,只因为老大和那些神秘的贵客也在废墟之下寻找着什么。
对于他们而言,刚刚战场上的那一幕依旧让他们震惊不已,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看到了如同地狱一般恐怖的景象,让他们每个人都紧张不已。
而在废墟之下,噬梦蝶皱眉看着眼前那具干枯的尸体,良久,才摇了摇头。
“确认已经完全死亡。”在蹲下检查了半晌之后,那个穿学生制服的年轻人才站了起来,“至于死因则是内部损伤加上胸部被洞穿,同时还有焚烧迹象。”
“我明白了。”
噬梦蝶皱紧了眉头,虽说一开始自己也没指望这些派给自己的人能有多大的作用,但是现在霜鸦和枯松都没有任何回音,青铜兽直接在一开始就单独行动,现在破阵子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一切都让噬梦蝶感到头大和麻烦。
破阵子原本的任务只是在犬舍当中大肆破坏而已,虽说他的确完成了任务,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未免过于夸张了一些。
“二星修行者竟然会死在这样的地方?”噬梦蝶嫌弃的看着四周,“是人为杀死了他吗?”
“尚不清楚,恐怕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年轻的男生毕恭毕敬的说道,“蝶大人,需不需要向集团报告,要他们再派新的援军?”
“算了吧,再多人也只是给我添麻烦而已。”噬梦蝶不满的抱怨道,这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阵暗紫色的光粒随即飘到了破阵子的尸体上面,很快,那具干枯的尸体便彻底成了一堆灰烬。
“按照情报显示,这座名为犬舍的所谓港口聚集了差不多数十万居民,目标也完全就可能就藏匿在其中,是否立刻开始搜寻?”
噬梦蝶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而已,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在原处的角落里没有说话的大鹅以及花甲。
而花甲则立刻反应了过来,和大鹅走了过去,毕恭毕敬的弯腰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不过大鹅则仍旧没有从一开始的惊骇当中回过神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奇怪的力量又是什么?
大鹅也是在贫民窟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角色,也算是见多识广,很早之前大鹅就曾经听说过实际上存在那么一种有着特异功能的人,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敢相信,但是现在这样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只是还没等大鹅思考出一个结果,那个穿学生制服的年轻人便直接走了过来:“让你的人立刻将港口里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被搜索过来,无论性别,无论特征,判断不出具体年龄的孩子也是一样,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立刻行动。”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这让大鹅下意识的不爽了一下:“我说,虽然我很感谢你们帮我抢到了犬舍,但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野狗家族还没有死绝,我必须趁势追击才行。”
花甲则有些恐惧的退后到了一边,不敢说话。
“不过要让我分出一部分人手帮你们也行,毕竟合作还是长期为好,而且你们也有着如此非凡的实力,完全可以来助我一臂之力!”
大鹅的声音高了起来:“帮我推翻狼孤,等我取代他之后,你们在这里想要的都可以应有尽有,我们的合作也可以继续维持下去,这样一来,不就是所谓的双赢吗?”
噬梦蝶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然的继续抽烟,而学生制服的男人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鹅:“我不说第二次,我也不喜欢别人浪费我的时间,立刻,让你的人执行我的命令。”
“喂喂喂,年轻人说话这么冲可不好。”大鹅皱眉摇了摇头,虽然很是不爽,不过还是笑了起来,“不过年纪轻轻火气盛也是正常的事情,让我和那边的那位女士谈一谈吧,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擅长应付这些美丽的女士——”
没有任何前兆,学生制服的年轻人直接抬手抓住了大鹅的脸,一股热气直接弥漫开来,随后大鹅的脸上赫然出现了数不清的闪烁着红光的裂缝,他的表情也直接定在了那个尴尬的笑容。
下一秒,大鹅的头颅直接就这么被炸得粉碎,无头的尸体也倒了下去,碎掉的脑袋里满是烧焦的味道,整个大脑甚至都已经变成了焦黑一片。
年轻人手上什么脏东西也没沾上,他甚至也没多看一眼大鹅的尸体,仿佛刚刚被他杀死的人连一只蚂蚁也不如。
花甲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虽说当初还以为给这些神秘的有钱人当中介人是一个赚钱的活,结果现在看来,花甲算是把命都给赔上去了。
“求求你饶了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发誓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求求你放我一命吧!”
尽管那个年轻人看向花甲的眼神连鄙夷也没有:“刚刚的事情已经浪费了我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现在由你去传达命令,那些人也归你指挥了。”
求生欲让花甲直接站了起来,虽然双腿都不听使唤,可是他还是立刻冲了上去,用极为嘶哑的恐惧到变声的声音向那些大鹅手下的心腹们传达命令。
而噬梦蝶则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毫无波动,内心则仍旧在沉思着空山吼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一晚,港口之中响起了数不胜数的哭嚎之声,人们为自己死去的家人哭泣,为自己被夺走的孩子哭泣,为被破坏的城市以及颠沛流离的宿命哭泣。
而在被血水染红的暴雨倾盆下,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诉求,龙尾河依旧在静静流淌,在夜幕之中,将一具具尸体冲向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