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重山醒来的时候自己和孙二娘正躺在一艘小船上,甲板上全是白色的绢花,顺流而下。两个人也身穿白衣丧服。
“莫非陛下那酒里另有玄机。”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胸口,却发现胸口的衣襟这里有封信。
丁重山亲启,这几个大字让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丁重山,丁缶虽然为人狡猾,却能教出你这么个重情重义的儿子真是有意思,佳话和官声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你的一腔热血,满腹经纶,还是用在更广阔的地方吧,拿这一纸调令带着你的小妾王白柏快去上任!”
孙二娘也悠悠转醒看清了眼前人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到了阴间吗?”
“傻姑娘,你的皇帝放了我们,只是从此以后山高路远只能隐姓埋名,他还给你起了个名字王白柏。”
“不,陛下!”王白柏又忍不住泪如雨下,然后十分抱歉的说:“对不起差点汗了,你的性命,如今又耽误了你的前程。”
丁重山神色极其郑重的拿出了一张调令:“你看看这个吧!”
“那这个调令还有用吗?”王白柏有些不解。
“你猜?”丁重山佼好的面容上,带着一脸的玩味,若是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那真是白在宫中活了那么多年了!
“王白柏你得作为我在此处已经过了门的妻子陪我上任。”
而此时一处密林之中,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束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颠簸的马车上三个人的笑声惊起了一片飞鸟。
马车外的,李青君则是一脸不屑。
“陛下!尹清瑶若是知道自己被甩下了,定时会不折不挠。说不定啊,还会,找他那些兄弟拦路打劫。”
“不会的。”王梵烟斩钉截铁的出声了。
“哦,此话怎讲?”尹清茗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不可能同时葬两波人。风云爵、纪铮应该借着水葬丁重山顺路逃跑了。尹清瑶此刻应该心舒意懒。刚吃完酒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而此时人去楼空。想要打探消息,纪铮找人驾着我们之前乘过的马车。正往相反的方向向西行驶。”
“那若她追上了马车。”尹清茗和王曦面面相觑,不管是第几次听到这个故事,都有其案心惊。
王曦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若追上了马车,就被自己的最为尊敬的尹文卿,尹大人给抓回去从煞气满身的叶家五公子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尹清瑶。”
李青君听到这话,也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随后他又朗声提问:“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丁重山的身上还有一纸调令的?尹文卿向来刚正不阿,又是怎么给你的手书?”
“这事就要问长欢了。若不是她,估计我也不会猜到凶手是谁,若不是她,凶手也不会再次返回案发现场。”王梵烟挑了挑眉毛,指针旁边已经酣然入睡的小丫头。
“还是她问我有了调令,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此案的关键也是她告诉我的。比如叔叔为什么和娘亲的关系比爹爹好?经常有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来他们家里。至于信乃是陛下当着尹大人的面儿亲手写的,尹大人也是觉得万分满意,简直是发自肺腑的赞同。”王梵烟板着稚嫩的小脸不动声色将整个剧情和盘托出。他敢说就车上这两个女人的性子,他若是敢把这个结局给坑了,定会把他扔下去。
想不到穿越到了古代,暴力依旧是最有力的实力。
“好吧,原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计策好卑鄙啊!孙夫人若是看了信,一定会识破你们的阴谋。”李青君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小大人洋洋得意的样子。
“那手书上写着为妾两个字,丁大人,可是相当痴情,绝对不会让他看到那封信的,若是我没猜错,那信已经掉在了河里。”王梵烟说完此话时,马车突然一停。
“山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且慢。”王梵烟气若洪钟(奶声奶气)的喊到,撩开车向外面大声问到:“难道你们当土匪的也像怡红院叫怡红院,悦来客栈叫悦来客栈,满天下的土匪从来都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词吗?”
尹清茗这次没有一口茶喷出来,只是僵住了。
李青君着实怔了一下,显然他是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对面的土匪不少人嘴角抽搐,颤抖地叫道,为首的土匪头子:“废话不多说,兄弟们上啊!他娘的,干他一票!”话音刚落。
一股巨大的力量踩上他的胸膛,只见李青君双脚微提,身子早已跃上夹顶,脚尖轻轻一点,再次腾空疾飞,一心想要取下几个脑袋的李青君杀气凛然,那些土匪显然怔了一下,他们只见天空中有一道人影如同虎豹般高保莫测的来袭。被惊世骇俗的轻功震撼住了,丧失了逃跑的能力。李青君下手却不狠,只是把这几个人打的失去了战斗力。
然后又轻飘飘地落到了马车上,一鞭子抽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北麦南稻,南船北马,阴山、贺兰山、巴颜喀拉山、冈底斯山一线一过气候差很大,我们要备些衣服!”
王梵烟脸色黑了:“我们到底要走多远?”王梵烟一路上都在忐忑自己是个大肉票。
如今倒好,可真遇上了土匪。江湖太危险了,早知道他就去太医院学学怎么治毒药了,他回宫之后给那些小黄们逗闷死看八卦估计大家都不会相信他们这一趟有多么怪诞不经。
王曦看他这样子也被逗笑了。“他倒是想的远呢!这个样子是开始担心这些土匪的尸体无法处理吗?放心,杀匪徒是没有罪的!若是江湖客寻仇,我们也是管不了的!”
李青君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满足:“唉,果真是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啊!”
王梵烟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般正经的叹了口气跟他辩驳:“您既是我的长辈,那么家传修养,势必是不凡的,绝不能跟别人一样以讹传讹。”笑话,这世上能称之为金鳞化龙的,可真真坐在他旁边呢,这个远房大表舅真是一点儿谱儿都没有,嘴边都没有一个把门的。
其实他有一颗护主的心。但也只是心为止罢了。至于躯壳,脑壳儿什么的那都是自己的,就不整那些虚的了。
“今天就看到这里,你给我讲讲民间的稀奇事!”
“甚至这里一直向南走我们可以见到海!东南方向有个海岛!那里物产丰富,土地肥沃,有一个郡县那么大!更重要的是那里拥有数百平方米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