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婉儿出走
“真的?”嘟嘟歪起小脑袋问。
“真的!”信誓旦旦。
见嘟嘟不再生气,诸葛丰将房门关上,轻轻拥住嘟嘟,“老婆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成亲?”嘟嘟眼珠一转,坏水涌上来,“你要跟谁成亲呀?”
“当然是你啦!”
“哼!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你别想耍赖,为夫这儿可有证据呢!”说着,从怀里掏出婚约,“你看,你可是按着手印呢,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诸葛丰的夫人!”诸葛丰有意的扬起头,“我本是想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不过,你若是想省了这道环节,我也没意见。”
有哪个女人不想让自己爱的男人八抬大轿将自己娶进门的,诸葛丰分明是将了嘟嘟一军。可嘟嘟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啊!我看洞房的环节也省了算了!”
“你!”诸葛丰气得没话说,只得再次拥住嘟嘟,“老婆,你看,贱贱酒楼也不可能再经营了,你就尽快嫁给我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在我的心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远远胜过爱自己!嫁给我好不好?”
如此露骨的表白,出自诸葛丰之口,听得嘟嘟心里阵阵感动,他们也算苦尽甘来,无心再戏弄他,转过头,“好啊,嫁给你就是了,不过要先将大将军的事情搞清楚,再娶我不迟,反正我是不会跑掉了。不然,外有追兵,我们也不能安下心来。”
诸葛丰想了想,嘟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总不能让嘟嘟提心吊胆的嫁给他吧。点点头:“就听老婆大人的!”说着,火热的双唇相碰,爱袭满整个房间……
这里温情似水,庭院内的湖边可是热情下水了!
婉儿一人坐在湖边,神情黯淡,虽然嘟嘟原谅了她,可她自己却久久不能释怀,更有欧阳靖的缘故,从前自己还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他,如今只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已配不起欧阳靖,眼看着姗姗明晃晃的对他示爱,怎么能不让她心疼。
“唉……”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从婉儿的口中发出,完全忽略了这山中夜晚的美景。
“婉儿姑娘,为何如此唉声叹气?”欧阳靖亦是因为嘟嘟,心里憋闷,才出门散心,没想到,竟在湖边遇到了婉儿。
一听是欧阳靖的声音,婉儿赶忙起身,“欧阳公子。”说着,微微欠身。
“婉儿姑娘,不必多礼,快坐吧。”欧阳靖指着湖边的石阶说,自己也坐了下来,与婉儿并肩。
“婉儿姑娘,是否有烦心的事情?”欧阳靖关心的问,他以为婉儿是为了白天的事情而怀有心事,想好好开导一番。
俏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淡淡的望着远方,“婉儿喜欢欧阳公子,可婉儿知道自己配不起公子。”婉儿幽幽的说。
欧阳靖一愣,婉儿喜欢他,他当然明白,但他可没想到婉儿今日唉声叹气竟是因为此事,不禁后悔刚刚的发问。可话已到这儿,他又不能闪躲,“在下何德何能,竟让姑娘错爱,姑娘怎会配不起在下,是在下配不起姑娘才对,日后,姑娘定能寻个比在下好上一千倍的男人。”
婉儿发笑,却笑得凄凄,“公子何必这样说,婉儿有自知之明,定不会纠缠公子的,刚刚也是一时没忍住,才将心理话说出,还望公子见谅。”说着,泪已滑下,却默不作声。
欧阳靖一见婉儿落泪,不禁慌了,赶忙道歉:“婉儿姑娘,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你别哭。”说着,想找拍子给婉儿,身上却又没带着,不得已用手将婉儿脸上的泪擦掉。
肌肤相碰,双方不禁觉得火热,婉儿害羞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欧阳靖一见婉儿的神情,也顿感尴尬,愣在原地。
而这一幕,恰恰落入了姗姗的眼中,她本是出来寻欧阳靖的,谁料却看见欧阳靖与婉儿并肩坐在湖边,心里好生嫉妒,本想上前搅合,谁料却被殷离少拦住了。他与姗姗半斤八两,也是出来寻姗姗的,这回倒好,欧阳靖与婉儿有了肌肤相亲,姗姗全部怪在了他的身上,若不是他刚刚拦着,哪会有这一出!
姗姗一生气,一抬脚,便将殷离少踹进了湖里,只听“噗通”一声响,随后便是殷离少的求救声,他不懂水性!可怜的他……
姗姗才不理会,转身便走掉了。
殷离少的求救声反而成了化解欧阳靖与婉儿尴尬的良药,两人均侧目,“是离少公子的声音。”婉儿轻声说。
欧阳靖点头,“对,快,离少公子貌似落水了,我去救他。”说着,两人已起身,奔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欧阳靖来不及多想,看到殷离少在湖中扑腾的模样,像是要不行了,一跃身便跳到湖中,将已有些恍惚的殷离少救了上来。到了岸上,发现他已昏迷不醒,不禁着了急,示意婉儿去喊人,他不停的挤压着殷离少的肺部,希望能把里面的积水挤出来。
不大的工夫,诸葛丰、嘟嘟都赶来了,就连姗姗也赶了回来,她可没想到殷离少真的不会水,已人事不省,不禁后悔连连,带着歉意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离少怎么落水了?”诸葛丰一边用内力帮殷离少排出肺部的积水,一边问。
“我也不清楚,也是刚刚听到呼救声,才赶来的。”欧阳靖摸了一把脸上的湖水说。
看着哥哥焦急的模样,姗姗可不敢说是自己把人踹下去的,小肩膀不禁瑟瑟发抖,若是殷离少丢了性命,她可就是杀人凶手了!
经过一大阵子的抢救,殷离少终于从口出吐出了一口湖水,才算清醒过来,仰头看着上方的人,个个焦急的模样,略带歉意点点头:“有劳各位了。”说着,目光投到了姗姗的身上,一点没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还安慰性的笑了笑。
姗姗顿感尴尬,也生生的挤出了个笑容。
“离少,来,起来。”诸葛丰将殷离少扶起,便问:“你为何落水了?”
姗姗一听,赶忙做贼心虚的低下头,用余光扫了扫殷离少的脸。
殷离少岂会感觉不到姗姗的目光,笑了笑:“天黑,我不小心便掉下去了。”说着,看了眼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姗姗,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殷离少心中暗笑。
嘟嘟看着他们一来一去的表情,心中冒出一丝坏笑,真实情况她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了。姗姗什么样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看着大家都准备回房,嘟嘟刻意的拉着诸葛丰走在后面,坏坏的跟他窃窃私语了几句。
诸葛丰一听,一笑,“姗姗,你等一下。”
姗姗回过头,“哥,什么事啊?”
诸葛丰清了清喉咙,“我看你每日在山庄中也无所事事的,给你派个事做做,咱们这湖边的确危险了些,从明日起,你负责管理下人,将这湖边围上一圈栏杆,听到了吗?”他虽是问句,可语气明显不可置疑,一副兄长为大的模样。
姗姗本对这任务没有抵触,可看着哥哥那副冷德行,倒是撇撇嘴角儿,“好呗!听话就是了!”说完,小跑着回房了。
次日清晨,姗姗便召集下人修起了湖边的栅栏,也不知是不是对殷离少心怀歉意,反正这事她做的倒是认真。
“姗姗姑娘,在下来帮你吧。”姗姗忙活着正起劲儿,殷离少走来,笑着对姗姗说,“这事情哪是姑娘家做的来的。”说着,冲着一个下人喊道:“将这些木头绑起来……对,对,就这样。”
见到他,姗姗不禁想到昨晚的事,略有惭愧之色,“昨晚……昨晚谢谢你了。”这样的表情能出现在她的脸上,可是难能可见的。
殷离少摇摇头,“昨晚本来就是在下有错在先……”说着,笑了笑。
下人们按着殷离少的指挥,做起栏杆来倒是简单,姗姗也落个清闲,与殷离少戳在原地,竟不知说什么好,嘴角儿略微抽动,“你……你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没什么大碍了,倒是让姑娘见笑了。”殷离少挠挠脑袋,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小姐,小心!”突然,一个下人手中的木筏没抓稳,直奔姗姗而来,本来心里就有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她不禁傻了眼,竟忘了躲避,说时迟那时快,她眼前一黑,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在殷离少的怀中,安然无恙。
顿时小脸红得像个熟苹果,离开殷离少的怀抱,低着头,“谢谢公子搭救。”说着,害羞的扭着小脸跑开了。殷离少不禁看得愣了神,他甚是喜欢姗姗平时骄横的模样,可此时的她似是更让他着迷。
她是在害羞吗?不禁心里泛起一丝笑意。
“离少公子好有本事,竟让我们的姗姗羞成那样,你可是第一人!”早便站在远处看着这里的嘟嘟笑着走向前,打趣道。
“嘟嘟姑娘?你何时来的?”殷离少转过头说,脸上挂起了一丝难为情的神色。
“哈哈哈。”嘟嘟大笑,“怎么样,我为你安排的这出还不错吧?”
“啊?”殷离少张大嘴巴,“刚刚那不是意外?”转过头,看向刚刚不小心的下人,那人也是一脸的笑意,顿时恍然大悟,笑了笑:“多谢嘟嘟姑娘成全。”
嘟嘟摆摆手,“我能做的可都做了,以后的事,可就要靠你自己了。还有,将来你可要对姗姗好啊,要让她幸福,不然我都不会饶了你的。”嘟嘟笑着说。
“请姑娘放心,如果真能得到姗姗的芳心,是我殷离少的福气,定会对她百般呵护的!”说着,脸上挂起一抹幸福的微笑,仿佛已将姗姗追到手了一样。
前厅内。
“禀报公子,贱贱酒楼已被便衣官兵盯梢,似乎有两拨的人。”打探消息的下人终于回来,跟诸葛丰禀报。
诸葛丰眉头一皱,心想,看来大将军和皇上都有派人,点了点头,打发那人退下了。转过头,“欧阳兄,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再次闯入皇宫把大将军的阴谋告知皇上吧,他又怎么会信我们的话,并且我觉得即使他相信,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一旦打草惊蛇,大将军定是出兵打进皇宫的!这可不是小事!”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茶碗,点点头,“是啊,有没有个万全之策呢?明着与大将军对抗,定不是对手!”
“管他做什么!一个坏皇帝,让人夺了皇位也是活该!”不知什么时候,姗姗走进前厅,撇撇了嘴,不屑的说。
“闭嘴!”诸葛丰大喝一声,“整日就知道如何胡闹,正经事你倒不屑一顾了!”
姗姗甚是委屈:“本来就是嘛,到了现在,那坏皇帝还在追捕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姗姗姑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要帮的不是皇帝,而是肉肉王国,大将军是何等卑劣之人,若是他做了皇帝,岂不万民遭殃。”欧阳靖笑了笑,对着姗姗说。
姗姗撇了撇嘴角儿,“知道了!”很是不服气的样子,突然眼珠一转,“你们如此合计来合计去的,反而罗嗦,我看呀,倒不如直接把大将军杀了,他手下的那些军士自然就是皇帝的了!还用的着那么费事!”
诸葛丰本来对姗姗的玩世不恭还甚是生气,可一听她的话,不禁眼珠一亮,“对呀!如果大将军死了,下面的人定会看清形势的!”说着,转头看向欧阳靖。
欧阳靖想了想,嘴角翘起,“好办法!”
“事情可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正在大伙因为有了好主意而高兴的时候,嘟嘟扶着蓝奴走进前厅,蓝奴叹了口气,“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即便我们几个联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身边一直都有暗卫跟随的,到底有几个,连我都不清楚,但是个个武功了得,并且肯为他牺牲生命,都是些死士。”
蓝奴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得大家个个垂头丧气,嘟嘟点点头,“是啊,我见过他的轻功,见首不见尾,确实厉害!”
姗姗一听可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角儿,“我们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他功夫再高,我们所有人联手,再定个计策,我就不信不能将他至死!大不了再下些药呗!”说得不以为然。
可越是漫不经心,无心无脑的话,有的时候越是会给人启发。嘟嘟眼珠一转,“姗姗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有个主意,但这就需要皇上的参与!可他正追捕我们,我们的话他能听进去吗?”她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模样。
“先别管他能不能听的进去,嘟嘟,你先说说你的主意。”诸葛丰说。
这时,殷离少与黑鹰也一同走进了前厅,黑鹰依然黑纱遮面,看着嘟嘟,嘟嘟微微一笑,喊了声爹爹,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说罢,大伙都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如今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如何让皇上信服我们,不然,我们刚一露面,恐怕就会再被压进大牢了。”诸葛丰说。
“这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贱贱酒楼还要继续观察,我们见机行事。”欧阳靖若有所思的说。
大伙一致同意,却个个眉头紧皱。
前厅正商量的热火朝天,只有婉儿只身一人躲在房间里暗自伤心,所有的人中,只有她一人不会武功,她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更加愧疚,总觉得像是欠大伙什么似的,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禁暗自抹着眼泪。
越是文静贤淑的女子,越是不容易过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儿。
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留在这里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擦干眼角儿的泪,她强作坚强的咬了下下唇,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离开!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似乎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舒服一些。主意已定,她看了看窗外的艳阳,决定今晚便走。
夜黑风高,婉儿留了两封书信在房中,便提着简单的行李,只身一人偷偷的走出了山庄,这两封书信,一封是给嘟嘟的,另一封是给欧阳靖的,这两个人,是她在这里最在意的两人,虽无颜再留在这里,可对他们还是会牵挂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