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胡闹,无法无天了。”虽然顾俨嘴上是一直念叨着,但还是很担心顾惜君的。
看了一会儿卷宗,眼睛就瞟向大门,接着又叹了口气,这样来回已经有五六次了。
“大人,您不放心就出去看一下吧,反正又不费很多的时间。”
顾俨胡子一吹,瞪了一眼,“就你多事。”说完,就往门外走。
这大人,唉,口是心非。
蹲在门口画圈圈的顾惜君,听到“嘎吱”的一声,就连忙回头,把手举高向顾俨摇手,“爹爹。”
裙袖直接往下坠,露出一截白皙的臂藕。
这么多人在,顾俨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大了,呵斥道:“胡闹。”
顾惜君赶紧把袖子放下,将双手合放在自己的小腹前,做出一副安静淑女的样子。
曹捕头违心赞道:“令爱可真是活泼可爱。”
顾俨心里只有两个字:放屁。
衙差替顾惜君求情道:“外面挺冷的,让小姐进去吧。”
八月天,冷啥啊,下飞雪啊。
顾惜君看了一眼衙差大哥,这大哥心肠不错,就是眼不好使。
“不对,下官嘴笨,今儿个太热了。”
“还不进来。”
顾惜君赶紧进门,免得顾俨反悔,路过时她还不忘谢恩,“衙差大哥,谢谢你了,改天让爹爹给你升官。”
衙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用了。”
顾惜君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的爹爹端茶,“爹,喝茶。”
顾俨接过,淡淡地茶香萦绕鼻尖,“说吧,你这丫头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哪有,我是过来替爹分忧解难。”
“就你?”
这么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吗?
顾惜君拿起顾俨放在桌子上的卷宗,随意地一番。
只有一面有记录,其余都是空白一片。
昭景十四年六月初七,采花贼案件。
死者名为柳三娘,死因受辱跳河自杀。
柳三娘,顾惜君还是很熟悉的,是云洲城出了名的豆腐西施,尤其是豆腐脑花做的特别好吃,而且是大碗,量特别足,每次顾惜君都能点上三四碗,而且长得也很好看。
想到这,顾惜君就唉声叹气,豆腐脑花没了,豆腐美人也没了。
柳三娘今年估摸着也就二十五六,是一个寡妇,她的夫君是个猎夫,早年上山打猎时遭遇不测,被人发现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此后一直与自己的婆婆住在一起,为了照顾婆婆,她贪黑早起地去卖豆腐。
“爹,为什么柳三娘不改嫁呢,况且长的这么好看,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她吧,难道她的婆婆不肯吗?”顾惜君猜测道。
“你别把人想坏了,不是她婆婆不肯,是柳三娘不愿。”
“别整这些没用的,我们要找的是采花贼,不是柳三娘。”
顾惜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追根溯源啊,是不是捕头大哥。”
“小姐说得对。”
终于轮到我大展伸手的时候了,放在书柜上的《包公案》早已经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