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青春活力四射,开学也将近一个星期了,学生们个个经过军训的洗礼,也早已习惯了高中高强度高节奏的生活,每个人的皮肤也都逐渐变黑,似乎上了高中的他们都变得成熟了不少。而苏和宇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如漆似胶,只是许久不见,两人都换上了“新衣”,不仔细看都以为是从非洲跑过来的难民呢。
随着课程的增加,相处的时间也是随之减少,那以前初中所谓的闲工夫,早就被那高中十门功课挤得喘不过气来,早起承受不住,倒不如说毫无“闲工夫”这一说了。
而对于他们来说,唯一能够相处的时间也就是午餐晚饭的这些片刻之时。毋庸置疑,两人都十分珍惜,每当下课铃一响,就早早到食堂会面。
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挑重点说,真是真实的无法在真实了。而在这天的中午,苏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今天显得有些迫切,似乎有件重要的事要立马告知于宇。
宇似乎也是应了这一情景,从远处步步而来,走路的姿势,用翩翩起舞来形容都不为过。蹦到了苏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正经地酝酿,从口中蹦出了几句令人恼火的言语:“儿子,等了很久了吧!”
“别皮,找抽了是不是,快点进去吧,我有事要和你说,快跟上,待会没菜了,可就开心了”苏的脚步十分轻快,快到几乎要飞起来了。
“别跑这么快啊,你是不是报复我,欺负我腿短啊!站住!”宇突然抱怨起来,甩起了手臂,示意让苏停下,可苏只是一股脑向前跑,哪顾回头瞧一瞧宇。
两人进了餐厅,点了菜之后来到了食堂的角落处,这里常年不见光,所以湿气聚集在这无法散去,因此这里也变得阴暗潮湿,很少有人选择到这里。
然而这也正为他俩提供了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也许习惯了,两人也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苏手上端着盘子,两面盛着两个素菜,饭量则比平时少了将近一倍,毕竟今天有事要说,哪有闲情雅致去享受这午饭呢?
“说吧,今天这么急,肯定有什么重大机密。”宇的音量不是很大,却强有力,直击苏的心脏,两人的谈话不像是普通的唠嗑,更像是一场机密谈话。
“我…我最近…”
“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不然我可走了!”宇饶有兴趣地盯着苏,打量着苏的双眼。
苏有一个毛病,紧张时,眼神总会不觉得往左上角扬。
“别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就是…我最近啊,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其实也说不上喜欢买就是对她有感觉……”苏的眼神漂浮不定,此时的他尽显慌乱,平时一个正经boy,在此时却羞涩不已,惹得宇忍俊不俊。这哪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分明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啊。
“哟,铁树开花了啊,我还以为我们苏公子只知道学习,不知那红尘情,您初中多少女孩追你,你都给人家拒绝了,连头也不会的,人家小女生虽然很平静的离开了,但听说背地里都哭得要死要活……现在咋的啦,哪天约出来认识认识,我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把我家苏迷得!”
宇此时早已经乐得不行,如同孩子般捧怀大笑,完全不顾形象。开苏的玩笑,早已经是他取乐的重要方式。
“你和她怎么样了!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宇八卦地问道。
“我和她吗?都还我我一个人单相思呢,还不知道她对我咋样呢!”苏丧着脸,似乎很低落。
“现在离上课时间还早,和我说说!”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那天……”
那天,我去学校书吧,预习功课,入迷了,忘记了时间,快上课了,我马上整理好东西,跑向教室,谁知道那时候撞到了一个女生。很狗血吧,但是这些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这女生似乎和我一个年级,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像是第一次看到她,又有点像是突然出现在学校似的,就是一种发现宝藏,但是发现已晚;仔细一看,眉目清秀,有种说不出的特殊气质,干净温柔。紧接着,我心跳加速,胸口发闷,一紧张,直说对不起,我想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
那女孩似乎也觉察出我的尴尬,立刻怯怯地说了句没关系,那声音酥酥的,嗲嗲的,直击我的心里,哎呀。
有一瞬间,突然四目相对,持续了几秒,我这人哪里遭得住,立刻回避了眼神,离开前注意了她的胸牌,似乎和我同班的,真是难以置信。
宇在边上静静地听着苏的邂逅史,果然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这么说你还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啧啧啧,那你没去打听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吗?要是有的话,你不就…”
“打听了,似乎还没有男票,听说是个冰山美人,哎。”苏的头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真的很难相信这还是苏吗——那个曾经成熟稳重的苏。
一旁的宇顿时捧怀大笑,“哈哈哈,我家苏老板要加油了,不然可就成了单相思了!我挺你,加油。”
“别皮,早不不告诉你了,还有别到处乱传哦!”苏一副无奈之色,谁让宇是他兄弟呢,惯着他也是应该的。
“说说你呗,这么久之后,感觉高中生活咋样啦?”苏话题一转,想了解了解,宇最近的处境。
“我吗?就原来样,学习有学没学地学一点,还是能听懂。”宇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习以为常。
“那有没有中意的女生呢!”苏挑了挑眉毛,急切想得到宇的回复。
“中意的女生,不可能的,有你在就足够了,只要你不离开呢,我就暗地窃喜了,高中呀没想过谈恋爱,打算好好学习了,为了自己,为了你,为了奶奶,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恋爱会让人变傻,才不像你呢!”宇的语气似乎很坚定,并不像一时的玩笑话,苏似乎从他的眼神看到了未来。
“嗯”,苏此时不经意看向窗外,绵绵细雨,此时的他得以平静,蚊子般的声音从其鼻腔中挤了出来。
两人有欢笑逐渐沉默,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悠闲,这享受也并非局限于,餐桌上的菜肴,更多的在于两人心灵的沟通。
细细的咀嚼声,木筷的敲击碰撞声,似乎也有意识地响成一片,莫不有丝奇特的韵味,两人相视着,嘴角微微上扬,无言之境给人感觉是微妙的,心跳呼吸的频率,仿佛在这般情景之下,产生着共鸣.
谁也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氛围,即便谁也不说话,这也好像并没有将他们带入一种消极的状态。
相反两人只是静静地咀嚼着无味的食物,随意的观望着四周,眺望着窗外,随即又将头扭向了中间,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似乎触电般,然后又渐渐地躲闪。
盘中的青菜似乎有着特殊的颜色,苏将视线凝聚于此,伸筷夹住,送入口中。
平时见惯了的青菜今天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随着不断地咀嚼,青菜被磨成细小的块,渐渐随着唾沫滑入食道。
细嚼慢咽,是苏的习惯,从小受着良好教育的他,对于这些细节十分在乎,亦莫说是近乎于过分。
“这毛病还没改呀!跟你这人吃饭也真算是累人,哎。”宇用手托着下巴,扭曲着脸,一副无奈之色,可以说是表现到了极致。
“这那算是毛病,你这用词可要好好斟酌下,细嚼慢咽可是一个优良习惯,哪像你狼吞虎咽的,你呀就像那猪八戒吃人参果……”苏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这些话不知道在宇的耳朵循环了多少遍了,可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意听听罢了。
也因此对于这个苏也根本不想在耗费口舌。“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够成熟点呀,你现在一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看看你吃的,现在长身体,要吃好点呢!”苏并没有提宇现在的处境,他知道说起这些,好不容易养成的气氛又要烟消云散。
“你咋和一个娘们一样,絮絮叨叨的,总是有人说,谈恋爱的人会变娘,我看这是真的咯。”宇开玩笑的说道,完全不理会苏的这般关心。
虽然以前小时候,他和苏如同亲兄弟一般,那时候童言无忌,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等级之分,完全没有将金钱地位放在心上,那时的感情是多么的纯洁。
可人一定会长大的,宇知道再也回不到以前,阅历一增,也就越在乎这些,尽管苏不提,他的内心也还是十分清楚,刻意地在回避着什么。
“如果钱不够了,一定要和我说,打工什么的暂时先别去了,学习要紧,下次学费我会想办法的。”苏看着宇的双眼,似乎想讲内心对于他的关心,通过双眼传递过去。
“好的啦,吃饱了,我先去了,晚上见啦!”宇整理好餐具,顺势起身,扭身向着餐具放置处走去,忽的想到什么,将手举过头顶,挥了几下,嘴里迸出一句,“你的好意我收到了,就知道兄弟你最好!还有下次带嫂子一起来”
苏无奈地望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浊气,继续看着盘中餐,似乎泛着丝光。他将东西都收拾好,紧跟着宇的脚步,一起离开了食堂。期间他们没再说话,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