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亲昵
由于衣服穿得多,背后并没有什么划伤,只是腰间乌了好大一块淤青,感觉喘气都有点疼,走路也有点不利索了。
府里因为我被封了侍妾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版本都有。两位侧妃都趾高气昂地来找过我,并且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我只是低头不语,大概估计我是涵王爷送给洛王爷的人,倒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些话里有话的的暗示。
和平常一样,我端着下午茶,轻快地穿过长廊,来到他的书房。
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这几天,我们都像没事一样相处,我依然对他露出我最温暖的笑容,而他也依然不冷不热地对我,也没有再叫我伺候他沐浴。万幸的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份尴尬。
他用我自制的竹叉,叉了小块甜点放入口中。
身为一个现代人,我对古代的礼仪与言行举止并没有太注意,而他也没有计较。我半趴在他的大书桌前翻着看了一半的古今书录,他并不太管我放肆的举动,也不反对我乱翻他的书集,我看不懂的时候问他,他也会回答我,甚至让我感觉到,他在用另一种方式来纵容我。
用眼角偷偷瞟了他一眼,却捕捉到他凝视我的眼神,脸一烫,嚅嚅地问:“好,好吃吗?”
他放下叉子,把盘子一推,转开头不理我,重新拿起自己手中的书卷。
我看了看盘中还有两块糕点,拿叉子叉了就放到口中,真好吃,吃得香甜的我,却没有发现他转过脸的唇角正微微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天天坐在房里不会闷吗?要不我们到暖亭里去坐坐,看看飘雪看看梅花,好不好?”老实说,以前他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觉得他纯粹是伤后郁结,不喜欢见到外人不喜欢出门,整天玩深沉,难怪脾气会这么古怪。
老样子,冷哼一声继续看书,并不理我。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想了想,便站起来在房中转着圈子,边跳边唱道:“雪花飘,轻轻飘。
世界很冷我也知道。
也许应该感谢那白雪把回头路模糊了。
向前走继续走慢慢的暖和了。
幸福其实一点点就好。
何必自寻烦恼天气没有那么糟。
重要的不是拥有丢掉了我再去找。
把自己关在屋里害怕冬天。
几乎让自己错过了美好季节。
放过自己走向白色的街。
我伸出双手。
雪花飘,轻轻飘。
世界很冷我也知道。
也许应该感谢那白雪把回头路模糊了。
向前走继续走慢慢的暖和了。
记忆让雪埋起来就好……”
我停下来,脸蛋跳得红扑扑的,微微喘气,看向他。刚才明明还看得很专注,现在停下来了,他又捧起手中的书,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低着头红着脸,迅速收拾起桌上的盘子,逃一般离开书房。
待我走后,飘雪洛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看着我离开的方向,眉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只感觉自己出了个大丑,脸一直烧得发烫,干脆找种花的李老伯去了。
晚上,飘雪洛把我唤入房中,我的心怦怦乱跳,他又想干什么啦?
他靠在床头边上,两条长腿放得笔直,上边盖着毛毯,面有微怒地看着我。
“王爷?”我试探地喊了一声。
“听说,到处帮人按腿?”清冷低哑的声音传来,心情不明。
“是啊,就先练练嘛!”我有些不自在地说。
“胡闹。”他狭长的眸射出冷光:“你是本王的侍妾,怎可随意触摸别的男子?”
我恍然大悟:“是你警告他们离我远点的,是吗?”难怪今天找李伯,好说歹说也不愿意让我再碰他的老寒腿了。
“哼!”他冷哼了声,道:“上来。”拍拍床铺。
我不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然地说:“按腿。”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好!”脱鞋爬上床,跪在他腿边慢慢地按起来:“从前,有一个小孩坐在门口玩耍,一个中年男子问他:“你父亲在家吗?’小男孩答:“在家’。中年男子便去敲门,敲了很久,无人开门。于是男子生气地问:“为啥不开门?’小男孩答:“我哪知道,这又不是我家!’”。
瞟了他一眼,没反应,又继续道:“一女子晚归,一男子尾随图谋不轨,女子慎怕,路过坟地,灵机一动,对坟墓说:爸爸,我回来了,开门啊。男子大惧,哇哇大叫奔逃。女子心安,正要离开,忽然从坟墓中传来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又忘了带钥匙啊。女子惊骇,也哇哇奔逃。这时从坟墓里钻出个盗墓的说:靠,耽误我工作,吓死你们!盗墓的话音刚落,发现旁边有个老头正拿著凿子刻墓碑,好奇,问之。老头愤怒地说,操,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盗墓的大惧,哇哇叫著奔逃。老头冷笑一声:靠,敢和我抢生意,还嫩点儿……正说着,一不小心凿子掉在地上。老头正要拾,一弯腰,发现凿子握在草丛里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在吃惊,突然一个声音说:你找死呀!乱改我家的门牌号!老头屁滚尿流,滚下山坡!这时一拾荒者从草丛爬出,他娘的,搞一块铁也得费这么大的劲!”
说完故事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弯弯的眼眉与嘴角,我傻傻地说:“你,你笑了?”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芊。”狭长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动了动唇,吐不出一句话。
他修长略嫌冰冷的手划过我的脸,停在我的额上、鼻上,最后点在唇间,轻轻地问:“为何总能如此开心?”
“因为我想让你开心。”我完全迷失在他难得的温柔之中,脱口而出。
他的眼神一暗,伸手揽住我的腰,我只觉得唇上一片温暖,已被覆盖住,他的舌轻轻描绘着我的唇形,与上次的粗鲁完全不同,他怜惜地吻着我,用舌尖挑逗着我。我伸出舌尖与他轻轻相触,他全身一动,握紧我的腰贴向他……痛疼间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唇,因为他的手正用力压我腰间的乌青处。
他一愣,停下所有的动作。
我满脸红晕,低头玩弄自己的衣带,只觉得自己出了个大丑。
他像是查觉了什么,手轻轻按在我突然僵直的腰上,迟疑地问:“可是上次撞伤的?”
“是我自己摔了一下。”我摸了摸,又笑道:“已经快好了!不痛!”
他的脸迅速拉了下来,一下子把我拽到他腿上趴着,我刚开想口,他却一下子掀开我的衣服。
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我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小声地说:“只有一点点痛,真的!”
他双手一捞,把我紧紧拥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呢喃:“对,不起。”
我身子一僵,亦小声地在他耳边道:“你,你说什么?”
他轻笑,舔着我的耳垂,一路往下吻。我全身发软,瘫在他怀中,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么温柔的他。
“芊,你真像阳光。”他火热的唇又来到我的唇畔,紧紧贴上来。
我的手紧紧抵着他的胸膛,他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背,小心地避开我的痛处……许久,才放开我,哑着嗓音道:“我给你上药。”说着,从床边摸出一个玉瓶来。
我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伤着了,还放了药在这里?”
他的脸浮上可疑的红色,不自在地说:“那日就知你撞伤了,这药一直留着……”
看他不自在的样子,我讪讪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得道:“你,你真好……谢谢你。”
他轻轻一笑,长指点在我额上,道:“趴下。”
我乖巧地趴在他腿上,刚趴下就一蹦三尺高,惊魂不定地指着他的胯间:“有,有东西。”
他的脸迅速红透,扯过被子盖在腰间,低哑唤道:“芊。”
我定了定神,脑子才清醒起来,埋怨自己大惊小怪,那只是男人的生理反应而已,因为先入为主,觉得他双腿瘫了,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才对。我的脸亦烧得通红,不敢看他,他扯着我趴在厚厚的被子上,掀起我的后衣,我只觉得腰间一片温热,他的手仿佛有魔力般,按得我全身无力,像只猫儿般缩成一团。
“我只是腿部失了知觉,其它并无恙……”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向是在解释什么。
我胡乱应了一声,只觉得房中的气温越来越高,烧得我全身都开始发烫了,只觉得他的手按到哪都会引一片颤粟,暖昧的气氛越来越浓。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停下了,替我拉下衣服,掀开被子一角,道:“睡吧!”
我愣愣地问:“睡这里吗?”
他不语,双手用力,把我扯入被中。我滑入被中刚躺下,连忙又蹦起来,小心翼翼地抽出他身后的靠枕,服伺他躺好。然后在他的轻笑声中,将被子高举过头,把自己闷在其中,唉,他变得温柔了我却变得傻了。
“芊。”他唤我。
我转过头,对上他狭长邪魅的眼,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呢,而且是跟他。
他的手穿过我的颈,将我揽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上,道:“芊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会,只要你不赶我走。不对,你赶我,我也不走。”我深深吸了一口他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味,好闻极了。
他沉默了一会,又道:“若是我的脚一辈子不能行走,你也会一辈子这样陪着我吗?”
“嗯。”我在他怀中点点头,又补充道:“你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的。”
揽住我的手紧了紧:“你怎知?”
“你是好人。”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很安全。
“因为我救过你吗?”
“嗯。”又点点头,强调:“你真的救过我。”
“不怕报错恩吗?”他的心有些惊恐,他确定自己没见过她,只怕她认错了人,在他已经离不开她的温暖时,认错了人。
“不会,我知道就是你。”昏昏欲睡中,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这张脸,在梦里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看着怀中睡着的人,他觉得自己世界又开始温暖起来,不再冷冰,勾起好看的唇角,在我唇上落下一吻,低声道:“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