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2
“王爷请肖公子一见。”黑衣走来道。
“黑侍卫。”刘大管家急道：“王爷他，他怎么知道了？”
黑衣淡淡道：“刚才我经过时正好瞧见了，便跟王爷说了一声。”实际上是他心有疑虑，宁姑娘怎么会与这个南方人相识？莫非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谢过这位大哥了。”肖逸风喜道。
“跟我来吧。”黑衣点点头。
书房内，肖逸风微微皱眉地看着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安靖王，他怎么会是这样一副颓废的样子？
“就是你要见那个宁芊芊？”飘雪洛斜眼瞧他：“你是她什么人？”
“在下与宁芊芊宁女侠只有一面之缘，此次路过京都，特地前来拜会的。”肖逸风行了一礼文质彬彬地道。
“宁女侠？哈哈，宁女侠？”飘雪洛笑得气都喘不过来，道：“你叫她宁女侠？就凭她？哼。”
肖逸风微愣了一下，道：“王爷何出此言？宁芊芊若担不起女侠二字，这世上还有哪位女子能担得起呢？”他来到京都，才知道这宁芊芊竟然如此深得平民百姓的心，而且还是人人传颂的奇女子。
“哼，肖公子只怕是找错了地方了吧，这里可没有你说的宁女侠，你请便吧！”飘雪洛冷哼了一声。
肖逸风仔细看了看飘雪洛，隐约可以看出当晚的面孔轮廓，便冷笑道：“原来安靖王爷也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既是如此，在下告辞便是了。哼，想来这安靖王爷也是个虚有图表之人。”
飘雪洛勃然大怒，站起来喝道：“你说什么，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任得你胡说八道么？”
肖逸风全然不惧，也大声道：“哼，难道不是么？你这张脸我记得清清楚楚。三个多月前，我亲眼见宁女侠只身一人将你负上天山顶上求医治病。想不到你现在病好了，便将宁女侠扔至一边不理，还口口声声辱骂于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是什么？”
“你说什么？”飘雪洛上前几步揪住肖逸风的衣领，道：“什么负我上天山，你说的是宁芊芊么？怕你是看花眼了吧？”
“肖逸风句句属实。宁女侠对你情义深重，身怀六甲还要亲负你上天山求医，此事不止我一人看到，还有商州的同伴也瞧到了，你若不想承认便算了，何必做出这种样子来？”肖逸风怒道：“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如此有负于一个女人，真是枉称英雄了，呸。”肖逸风转身欲走。
“且慢。”飘雪洛一使眼色，一边的黑衣将他拦下。
“做什么？难道王爷还想强留在下不成？”肖逸风见到飘雪洛的言行后不由得大失所望，替宁芊芊不值。
“本王只是想请肖公子把你当日之所见到的情形重说一遍。”飘雪洛微微皱眉疑惑道。
“王爷不是不信在下所说之话么？”肖逸风淡淡道。
飘雪洛也淡声道：“其实本王并不知道是谁将本王送到天山顶上的，只知道人醒来后，人就在天山顶上了，天山主人亦没有提起任何人将本王送上天山之事。”飘雪洛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无妄的确没有说过是谁将他送上天山顶的，只说是他命不该绝，所以愿意出手相救。
肖逸风打量了飘雪洛半晌才重新将当晚的事情重述了一遍，最后道：“在下是十分钦佩宁女侠风范的，才会诚心持拜贴求见的。”
飘雪洛皱眉道：“如公子所言，看到定是不假，只是我府中的宁芊芊却是向来不会丝毫武功的。”
肖逸风奇道：“王爷府上的宁姑娘果真不会武功？那就奇了，那晚见到的宁姑娘，她脚步轻盈灵动，内力深厚，身负你一人，动作竟还比我二人攀登得快得多了。”
飘雪洛心中一动，铺开宣纸提笔做画。不一会，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翩然出现在纸上，飘雪洛将纸张竖起，问道：“你所见到的女子可是她？”
肖逸风赞道：“素闻王爷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果然不假，这画儿画得像极了，不错，我所见到的女子正是她。”
一言既出，飘雪洛的心中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锤般，退了两步：“你，你没看错，真的是她？”
肖逸风正色道：“我是为了拜访她而来，又怎么会认错？就是这位宁姑娘无疑了。”
“主子。”黑衣上前一步，似有话说。
飘雪洛微一偏头，对肖逸风道：“本王多谢肖公子解疑，只是宁芊芊此时的确不在我府中，我与她之间有些误会，眼下她已到我四哥府上做客去了。肖公子只怕是见她不着了。”
肖逸风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看到飘雪洛对着欲言又止的黑衣使眼色，就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于是朗声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打扰王爷了，只盼日后王爷与宁姑娘冰释前嫌后，能向宁姑娘一提在下曾来拜访过就行了。”
“一定转告。”飘雪洛颔首道。
“那在下就告辞了。”肖逸风抱了抱拳，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宁姑娘当时曾坦认王爷是她的相公，而如今听闻仍是名份全无，看来王爷还是负她良多。”说完一拂袖离开了。
飘雪洛冷哼了一声，道：“黑衣，你有何话说？”
“主子，那张大龙当日见到的宁姑娘也是身有武功的。”黑衣凝重道。
“那为何不早说？”飘雪洛怒道。
“属下只是以为他见到的是另有其人，现在想来此事甚疑。还有涵王爷在林中见到的，林生是何人所杀？奸计是何人所破，直到此时也是毫无头绪……”
“替我传李大夫，张大龙，把涵也叫来，本王要重问此事。”飘雪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
“是。”黑衣讯速而去。
“涵，当时在林中，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飘雪洛问道。
“我看见那两人时，林生是刚死去的身子尚温。而身边的活口却是晕迷不醒，醒来后我曾严刑逼供，那奸细却是对下手之人丝毫说不上来，只道突然之间便晕过去了，并没见到人。”飘雪涵皱眉道：“五哥重问此事，可是有什么疑惑？”
飘雪洛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沉声将肖逸风来访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张大龙一拍大腿，道：“哎哟，我就说嘛，宁姑娘怎么一溜眼就不见了呢，原来是送王爷上天山求医去了呀！真真是了不得的女子。”
飘雪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他与黑衣、飘雪涵都是知道的，她并不会武功。可是一对时间，却不是她是谁？而且李大夫还曾替她把过脉，当时她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若肖逸风说的是假话，那飘雪涵、张大龙和李大夫见到的总不会是假人吧。
“会不会是，芊芊从林子失踪后，就被人冒名顶替去了西原城？”飘雪涵疑惑道。
飘雪洛尚未回答，张大龙就大摇其头道：“定是宁姑娘无疑，门卫黄守孝的老娘就是在老人院里住着的。黄守孝随口问了一句，宁姑娘就答上来了，还说黄守孝老娘的腰痛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们说，若不是真的宁姑娘，她怎么会知道黄守孝的老娘有腰痛病？”张大龙瞪着大眼睛道。
飘雪洛与飘雪涵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飘雪洛的心中更是自肖逸风出现后一直高高地悬起未曾放下过。
“她既是会武功，为何一直不显露？”飘雪洛艰难地开口，他想起当初在汗城，那个拿着剑还簌簌发抖却又故做坚强的身影，怎么也想像不出她会武功的样子。
“芊芊一定不会骗人，其中一定另有隐情。”飘雪涵坚定道。
两兄弟再次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上天山去问个明白。”
今天是除夕，班班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合家团圆！
就在两兄弟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潇衣回来了。
“主子，夫人是被冤枉的。”潇衣一回来，就先找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黑衣，听完黑衣大概的转述，潇衣大惊失色，连忙闯入书房内找飘雪洛。
“哼，你还敢回来？”飘雪洛扬扬眉，重重地扔掉手中的书卷。
“主子。”潇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属下与夫人绝对没有任何苟且之事，还请王爷明察。”
飘雪洛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道：“把你们离府的经过和目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是。”潇衣咬牙道：“当天，夫人要求属下与她一同秘密前往南疆……”
“你们去了南疆？”飘雪洛一下子站起来，不可思义地问道，心头怦怦乱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潇衣看着飘雪洛站得笔直的双腿，惊喜道：“原来主子真的能行走了？夫人说得没有错，她果然有办法。”
“她，她，夫人说了什么？”飘雪洛急切地将潇衣拉起来，揪着他的衣领问。
“夫人与我出了城后，才道要去南疆找南疆巫王。属下大惊失色，可是夫人说到了南疆她自有法子让巫王帮您治好腿疾。属下，属下拗不过夫人，又担心她独自一人偷偷前往，只好一路跟随了去……”
飘雪洛听到我们竟是去了南疆后，脚步一直停不下来，在书房中踱来踱去，脑中一片混乱。
“主子。”潇衣叫了一声。
“你继续说。”飘雪洛压下狂燥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住狂跳的心脏。
“是。”潇衣慢慢地将一路的行程，我怀孕之后的身体，到了南疆树林外的偷袭，以及被死士引去落羽国的王府护卫一一道来：“……最后，属下将那几个死士引到一座山崖边上，斗了个两败俱伤，一同跌入崖底，属下命大，没有摔死。又幸得住在崖底的苗人相救，养了几个月的伤，才寻到出路回到王府中。”
飘雪洛看着头部明显变形而且变得十分削瘦苍白的潇衣，明白他这次受的伤必定是极重的。飘雪洛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出来，半晌才有些泄气地挥挥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主子。”潇衣突然跪下来：“属下说的全是事实，请主子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夫人一个清白。”
飘雪洛神色黯然，呆呆地望着窗外那几株白梅，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她去了南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这样，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她，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寻回她？她拿什么说服了巫王？我值得她这样做么？是为了报恩么？可是我真的救过她么？我为什么不记得我曾救过她？芊，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飘雪洛不断地喃喃自语，陷入了疯狂……
“五哥，五哥……”飘雪涵紧紧抱着发狂的飘雪洛，大喊道：“你冷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主子。”黑衣紧紧压住自家主子的手。
“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飘雪洛狂乱地自呓着。
“五哥，你醒醒？”飘雪涵一急之下，打了飘雪洛一拳。
“涵？”飘雪洛似乎刚刚清醒过来，恍惚道：“你怎么在这？”
“我……”飘雪涵见飘雪洛清醒过来，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听说潇衣回来了，就想过来问问芊芊的事情，在书房外喊了你几声，只听见你在里边不断地狂喊，我与黑衣冲进来，就见你这副模样了……”
飘雪洛颓废地跌坐在椅子，喃喃道：“涵，我……我，就是想不起何时救过芊，竟值得她为我这样做。”
“五哥，有话慢慢说。”飘雪涵向黑衣使了个眼色，意示他倒杯茶来，飘雪洛的神情极为紧张，似乎随时都会崩溃的样子。
“替我叫潇衣进来。”飘雪洛喝了茶，情绪稳定了许多。
“主子。”不一会，潇衣来到书房，事实上他也没心思去休息。
“追杀你们的人，是哪路人马？”飘雪洛冷静道。
“是……”潇衣迟疑了一下，道：“我在崖底看到死士的标志，似乎是蓉侧妃家族的死士……”
“蓉侧妃？”飘雪洛眯起眼。
“五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飘雪涵急切地问。
飘雪洛沉着脸，将潇衣与我去了南疆的事情说了一遍。
飘雪涵诧异得睁大眼睛，道：“五，五哥，那你的腿是南疆巫王弄的？难怪你一直不肯说，这么说来，南疆盛传的巫术真是不容小觊呢。咦？会不会是芊芊见了南疆巫王后两人一见如故，那南疆巫王不仅放过了你，还给了芊芊一身武功呢？若是这样，那之后发生在芊芊身上的事情便可以解释了。”
飘雪洛一愣，道：“那南疆巫王阴险无比，一言不合即下手害人，怎么会与芊芊一见如故？除非他们是旧识。”
潇衣道：“夫人并不认识去南疆的路，大概不会与那阴险的巫王是旧识。”潇衣对那巫王很是厌恶，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
飘雪洛沉思了半晌，道：“发生在芊身上的事情，一定要从她离开安靖王府后开始一步步查下去，幸而她现在是去了四哥那里，到不用担心。现在最主要的是彻查蓉侧妃派人追杀她的事情。”飘雪洛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她们两个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伤害她？哼！”
“王爷，您找妾身不知有何事？”蓉侧妃笑语嫣然地跨入大厅中。
“潇衣见过蓉侧妃娘娘。”潇衣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行礼道。
“你，你……”蓉侧妃吃了一惊：“你是潇衣？”
潇衣微微一笑，道：“是。”
蓉侧妃定了定神，道：“原来是潇护卫回来了，真可惜呢。宁芊芊已经走了，你迟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