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临行前
临行前几天，我又跑到孤儿院和敬老院去了。
这孤儿院和敬老院里，除了收养无家可归无能力养活自己的人外，还接收了很多军队里普通士兵们家里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孩子们。却没想到，这孤儿院和敬老院的成立，使得飘雪国尊老爱幼的风气大长，人人都称赞安靖王爷和涵王爷的义举，一时之间洛的声名再次大涨，只是这次不是在战场上得来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微笑起来，别人称赞他比什么都让我开心。
孤儿院和敬老院是连在一起的，我先去敬老院看了看，陪那些婆婆爷爷们聊了半天，又跑到孤儿院里去看些孩子。院里的孩子们都认识我，每次我来他们都很开心，个个争着背刚学会的诗文给我听，拿他们写的大字给我看，和我讲各种有趣的童事……直到我把每个人都夸了一遍，他们才开开心心地围着我嚷着叫我讲故事。于是，我再次发挥安徒生童话故事的魅力，把孩子们引到一个童话世界中……
故事讲完后，看着孩子们意犹未尽的单纯面孔，我的心有说不出的满足，他们要的其实真的很简单。我坐在秋千上一边替女孩子们梳着小辫子，一边教他们唱儿歌，还教他们学会用纸折纸鹤折飞机折小船。一开始他们舍不得浪费纸张，后来收集了好多写过的纸，才留着等我来教他们。看着他们欢快的奔走大笑，我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些孩子的朴实与善良，对他们更是有说不出的疼爱。
不经意间，抬眼看见飘雪涵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芊芊。”飘雪涵发现我看见他，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我好奇地问。
“五哥见你来了大半日不归，便与我一同来寻你了。”飘雪涵走到我跟前，伸出手，道：“走吧。”
我并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自己扶着秋千架站了起来，问道：“洛也来了？”
飘雪涵慢慢收回自己的右手，道：“嗯，五哥在门外的马车里。”
我看着他的动作，咬咬唇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飘雪涵笑笑：“走罢。”
我点点头，对孩子们说道：“姐姐要走了，你们可要乖乖的听先生的话，等姐姐回来再给你们讲故事。”
“姐姐再见。”孩子们异口同声，个个抑起小脸看着我。
有两个小女孩紧紧扯着我衣袖，依恋地问：“芊芊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
我蹲下摸摸她们的头，道：“喜儿和欣欣要好好学习，等下次姐姐来了你们要学会写很多的字给姐姐看好么？”两个丫头连忙点头。这里的孩子有大部分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感觉很有成就感呢。
我站起来在孩子们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越过飘雪涵的身子向院门走去，低声道：“走吧。”
“今日，又让我看到了与往日不同的芊芊。”飘雪涵的声音从后边低低地传来：“但还是一样的善良、勇敢、可爱，就像艾丽莎一样。”
我的脚步顿了顿，他，果然来了很久。
钻到马车里，我看到洛，便眉开眼笑地凑过去：“你怎么来了？”
洛闭着眼不看我，道：“再不来，有人便要忘了回家了。”
我吐吐舌头，说道：“怪不得这么饿了，原来都这么晚了。”
“没吃饭？”洛睁开眼，伸过手拉住我正在揉肚子的手。
“嗯。”我老老实实的点头。
“胡闹。”他宠溺地捏捏我的脸，掀开窗帘道：“涵，既然出来了，便到旭日酒楼里去坐坐，吃点东西吧。”
“好。”飘雪涵应声道。
坐在酒楼里二楼的窗边上，我好奇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原来坐在古代酒楼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就少了一些现代的建筑和交通工具嘛。在现代也有很多复古的酒店，装潢得跟古代差不多呢，我又转过头打量着酒楼里的布局与摆设。
“芊，在想什么？”洛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伸出长指敲敲我的脑袋。
“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些好奇。”我回过头笑了笑。
“芊，没上过酒楼？”洛皱皱眉，像是有些好奇，又像是有些不解。
我怕他问到我的身世不好回答，便扯开话题道：“我的意思是第一次来到京都里最闻名的旭日酒楼，自然好奇啦。”
“原来如此。”洛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话。
“芊芊想吃什么？”飘雪涵将菜谱递给我。
我对古代的菜谱也好奇得很，接过手来一瞧，里边用小楷整整齐齐地写着一连串的菜名，翻阅过后，才递给洛，道：“你来吧，我不会点。”
洛失声轻笑：“不是饿了么？”
我点点头，渴望地看着他：“可是这么多菜，我不知道选什么。”
洛随手将菜谱递给小二，道：“招牌菜都拿上来，再来一坛上好的汾酒。吩咐掌柜在房里多摆几个暖炉。”说着，拢住我有些冰冷的手，放到唇边替我呵气，问道：“冷吗？”我摇摇头，心里一片暖意。
“好咧！”小二唱诺着弯腰，退了下去。
不一会，所有的菜都陆续上桌，看见满满的一桌美食，我不由得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芊，慢慢吃。”洛替我挟了几挟菜笑道。
他与飘雪涵并不怎么吃，只是慢慢地喝着酒，聊些锁事，不时地看看我，替我挟菜，就连飘雪涵都替我挟了几挟的菜，见我一口吃下，也露出少年特有的腼腆微笑。
“军中的将士们知道现在他们家中儿有所养老有所依，个个都是高兴得很，都争着穿院里的老人们和孩子们做的鞋袜和棉衣呢。”飘雪涵兴致勃勃地说。
洛将视线投到我身上，道：“芊想出的善举，无意中竟平白得了许多好处，这的确是件振奋人心的好事。”
“可不是嘛，现在军中将士们个个奋勇杀敌，捷报连连传来，皇上龙心大悦。几****进宫，都没见他发过一次脾气。还说等咱们从四哥那里回来，让你带着芊芊进宫面圣呢。”
“这是自然。”洛微笑道。
“等等。”我努力咽下一口米饭：“我为什么要进宫？他，他，不是，皇上见我干嘛？”
“你先后制肥皂织毛衣，盖暖棚搭水车，皇上早就对你好奇得不得了啦，再加上你还教我们开拍卖场办孤儿院和敬老院……”飘雪涵笑道。
“你们怎么都跟皇上说了呀？”我苦着脸对洛道：“我不想这么招人注意，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洛心中感动，伸出手用帕子替我拭掉唇边的油印，道：“皇上知道我与涵向来不擅经商之道，好奇之下问起，我与涵那时正求他允了我们的独家经营，便如实说出了。”
“可是……”我急道：“我不想进宫去给他看。”我才不要进宫呢，到时候又要跪来跪去，我最讨厌古代这种尊卑制度了。
“放心吧，定然不会让芊太为难的。”洛微笑道：“再说，日后我们成婚，你也一样要进宫面圣受封的。”
“噢。”听到这话，我的脸居然又红了，胡乱地应了一声，讪讪地低下头。
“再吃些，近日瞧你似乎又瘦了些。”洛又替我挟了菜。
瘦了？我打量着自己，好像没有啊，下意识地挺挺胸，这里应该不会瘦吧？
洛失笑，将唇附到我耳边，轻声道：“放心吧，那里没瘦。”
我顿时大窘，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只得在洛腰间拧了一把，我在想什么他怎么都知道了？
只听洛轻闷一声，怕是真的捏疼了，连忙放手瞪了他一眼，无意间又看见飘雪涵亦是含笑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幕被他看去了没有，顿感尴尬无比。
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我咳了咳嗓子道：“我还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飘雪涵眼睛一亮，这小子一听到我有主意，眼睛比什么时候都亮。
“我知道你们军中所用的兵刃都是跟一些兵器铺子长年订购的是不是？”我抬眼看他们。
洛点点头，道：“皇家亦有专门的兵刃部，只是向来只制做有官级在身的将领们的兵刃和箭羽，普通士兵的兵刃和箭羽多半是在民间与李家铁铺购买的。”
“你们不会顾一批人专门打铁制兵器么？”我问道。
“擅制兵器的人极是难寻，再说，这可不是一个小铺子便做得来的。”洛见我问得认真，也极其认真地回答。
“那你们可以唤那些在军队里面有了伤残的士兵来做啊。我知道，那些士兵上战场伤残之后，朝廷也是赔一点钱了事，就不理他们的死活了。我想你们现在赚的钱也挺多的，大不了再开一个残疾院嘛，不过，我又知道那些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兵们，一定不会愿意让人当成废物来养，所以你们可以适当地让他们有些工作。我想呢，打造兵器就是最适合他们的工作了，必竟他们整天与这个打交道，不会可以学嘛。”
我一口气说完，看到洛与飘雪涵脸色都极为凝重，像是在考虑可行性。我知道洛一向极为爱惜他的士兵们，就算不是亲上战场，也常对边关的战事极为关心，对那些伤残退役的士兵们也都尽量妥善安置，他名下的所有买卖，便有大部分是那些退役的士兵来做，而那些人对他也是极其忠心的。
“王爷，骑兵团的林副都统求见。”正在思考间，潇衣突然来报。
“他怎么来了？”洛皱了皱眉，道：“让他进来吧。”
“是。”
“此事稍后再议吧，我看可行。”洛凝神道，必竟能妥善安排这些伤残退役的士兵，对洛来说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我与飘雪涵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