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高约数十丈的松柏,一位少年吊在枝丫之上,随着轻风吹来,如同钟摆一般,来回摇摆着。
这少年,年约八九岁,身穿一条大红裤衩,不是别人,正是墨空。
“小子,爷爷问你,圣灵之气是你偷的吗?”东方老头掌心托着一颗发光的白色珠子,漂浮在墨空眼前虚空,语气淡淡的问道。
“是我偷的!”墨空脸上有着一抹无奈之色。
“停,你小子的表情不对,说这句话时,你脸上应该写满了悔不当初,引咎自责,懂了吗?还有这语气,也不太对,要有一种无力之感,以及深深的恐惧之感,懂了吗?”东方老头闻言,冷哼了一声,一副很不满的样子,孜孜不倦地教导着墨空。
墨空闻言,扯了扯嘴角,东方老头见状,又是一声轻哼,翻手取出一条泛着淡黄色光泽的长鞭,“啪”的一声抽在了墨空的屁股上。
“哎哟,爷爷,别打了,懂了,我懂了!”墨空吃痛,惨叫一声,咧着嘴说道。
“小子,爷爷问你,圣灵之气是你偷的吗?”东方老头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回爷爷的话,是我偷的,当时我鬼迷心窍,一时贪心,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蠢事,正所谓一失足而成千古恨,现在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谓后悔不已,我发誓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绝不辜负爷爷的教导之恩,还望爷爷饶我一次!”墨空脸上写满了后悔不已与引咎自责,语气之中满是无力之感,略显颤抖的声音中好似带着丝丝恐惧。
“若想饶你一次也可以,把圣灵之气交出来!”东方老头在墨空眼前伸出一只手掌。
“回爷爷的话,圣灵之气化作一道白光没入了我的眉心,然后便找不到了,还望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晚辈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墨空一脸哀求地模样。
“既然你小子这么说,爷爷姑且相信你一次,等你干娘回来,将你交给她处理就是了,你们家的事,爷爷我可不想插手。”东方老头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
说罢,手掌一番,将那白色珠子收了起来,一挥袍袖,绑着墨空的光影绳索消失不见。
墨空啊的一声大叫,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传来,摔在了地面之上,荡起一阵尘烟。
东方老头如同落叶,缓缓落地,又狠狠踢了墨空屁股一脚,说道:“你小子还算老实,说吧,那圣灵之气到底在哪?”
“爷爷,我真不知道!”墨空咧了咧嘴,揉着屁股,自地上爬起来,舔着脸,说道。
“不知道...”东方老头闻言,沉吟了起来,他折磨了这小子这么久,也没问出个四五六来,看来这小子应该没说假话。
还好,最起码他逼着这小子演了一场戏,刚才的对话,他都保存于那影珠之中,到时候若是金三娘问起来,他手里有证据,也不怕被人冤枉。
说不定还能来个绝地反杀,给自己涨涨威风,想到这里,东方老头现在巴不得金三娘马上过来找他质问。
然而就在此时,东方老头脑海中响起了金三娘缥缈的话音:“东方,三姐给你个任务,若是任务完成了,圣灵之气的事情,咱们就此揭过,若是完不成……”
东方老头闻言,只是一愣,心知自己逼墨空演戏的一幕,已经被三姐看了个清清楚楚,看来这一手是不行了,当下他没有犹豫,看向了东南方向,传音回道:“三姐,有事您吩咐!”
“想办法,让墨空心甘情愿地学那凝神之术,再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进入八荒古地。”金三娘淡淡的话语再次在东方老头脑海响起。
“八荒古地?何时进去?”东方老头回了一声。
“两年后!”金三娘传音道。
“好说,三姐,您就瞧好吧!”东方老头说罢,金三娘不再传音。
过了片刻,东方老头则开始低头沉思,三姐这是想要培养这臭小子啊,可是这臭小子就一凡人,有什么好培养的?难道这小子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
“爷爷,那圣灵之气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它有什么用?不止是您之前说的那些吧?”墨空看着沉吟不语的东方老头,感应着体内多出的那股力量,试探着问道。
“实话告诉你吧,圣元峰中,有圣主大人当年留下的本元之力,这种本元之力,可不是一般的本元之力,而是蕴含着灵魂之力的本元,本元之力吸收天地精元,每十年会衍生出,一缕带着灵魂之力的圣灵之气,圣灵之气不但可以滋养妖魂,还可以增强我们灵妖一族天赋神通的威力,而且,对灵妖掌控天地之力,也有一定的增益效果,对于魁罗修为以下的灵妖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机缘,你小子听得懂吗?”东方老头被墨空打断了沉思,瞥了一眼墨空,随意的解释了一番,也算对得起墨空嘴里的那声爷爷了。
“爷爷,什么是魁罗修为?”墨空听完,脑袋有些发懵,随意问了一个他不懂的问题。
“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你给我说说!”东方老头闻言,心中大骂那九真老道,他这两个徒儿怎么都跟白痴似的,连修者界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晓得,你这臭老道,算个什么鸟师父。
“我师父只说,我们这一脉没有什么门规,只有两个字,就是护短儿,要我和墨莲无论到了何时何地,都要互相帮扶,谁若是敢抛弃对方,便会被门规血誓化作的天雷劈死。”墨空闻言,将师父曾经极其认真的话,说了一遍。
“我靠!这是他娘的哪门子门规?真他娘的不要脸!”东方老头闻言,先是骂了一句,随后皱着眉头问道:“你师妹若是欺负了别人,别人找你说理,按你们的门规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那当然跟着莲儿一起欺负他们!”墨空理直气壮。
“我呸,不要脸的老道。”东方老头又是骂了一句。
墨空闻言,没有反驳,因为他也觉得挺不要脸的,不过门规如此,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被雷劈死吧,再说,墨莲那是他师妹,他不护着谁护着。
“你师父除了教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门规,还教你什么了?”东方老头随后又问道。
“我师父还让我每天举鼎,四年前从五十斤举到现在,我已经能举四百多斤了。”墨空说此番话时,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挺满意的,不过他没有告诉东方老头,自从融入了明仁的精血,又在金雷池淬体一番,他现在感觉自己至少可以力举千斤。
“呸,就你这力气,也值得得意?我们灵妖一族的大力灵熊一脉,出生便能力举千斤,你可以了解一下!”东方老头白了墨空一眼,像看土老帽似的。
“我毕竟是人族吗!”墨空听闻此言,并不觉得惊奇,妖族之人,天生力大无穷的分脉有很多,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人族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你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关于修为那,是这样的,我们妖族呢,从低到高是这样排的,青罗妖,红罗妖,蓝罗妖,紫罗妖,魁罗妖,妖王等等。”东方老头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对墨空科普了一番。
“那妖王之后呢?”墨空闻言,点了点头,明仁快要晋升妖王之境了,清柔她们几个都是紫罗妖,这让墨空对灵妖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之后的,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好高骛远,懂吗?”东方老头白了墨空一眼。
“那我们人族的修为境界,又都是哪些呢?我曾听师父说过什么元婴,您老知道那是什么吗?”墨空闻言,心里暗骂了东方老头一句,随即话题一转。
“回去问你师父,爷爷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你废话。”东方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们灵妖的境界,为何以颜色划分呢?”墨空对什么青罗妖,红罗妖有些疑惑,这境界和颜色有什么关系呢?
“嘿,你小子蹬鼻子上脸的功夫倒是不错,不过,今天爷爷我心情还算不错,就给你好好说说,我们灵妖啊,每个灵妖的体内,都有着一颗妖晶,初始妖晶的颜色为青色,每提升一个境界,妖晶的颜色就会发生变化,到了魁罗之境,妖晶会变成透明之色,到了妖王之境,妖晶会变成火焰状态,所以妖王也被称作玄火妖王,懂了吗?”东方老头先是白了一眼墨空,随后,坐在了那棵古树之下,背靠着古树树干,给墨空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墨空点了点头,今天他对灵妖的了解又进了一步,只是没有问出人族的修为境界,这让墨空有那么一点失望。
“你们人族呢,分为凝脉,灵海,凝丹,丹海,玄火,元婴分别对应灵妖一族的青罗,红罗,蓝罗,紫罗,魁罗与妖王之境。”东方老头闻言,不知为何发了善心,将人族修者的修为境界,也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爷爷,详细地给我说说什么是凝气?什么是灵海呗?”墨空闻言,眼睛一亮,舔着脸继续问道。
“所谓凝脉,就是修者可以汲取天地灵气,凝于自身经脉之中,与人争斗之时,便可催动经脉中的灵气与人斗法,凝脉之境公分九阶,待达到凝脉第六阶,人体内的经脉如同脱胎换骨,可以存储更多的灵气与经脉之中,同时经脉中的灵气运转的更加顺畅,与凝气前五阶不可同日而语,所谓灵海境,就是在肚子里头弄出一个可以储存灵气的地方,凝丹境呢,就是将肚子里的灵气凝聚成一个丹,跟鸡蛋差不多,所谓丹海境,就是肚子里的鸡蛋,通过多年汲取灵气的淬炼,又在肚子里弄出一片类似于灵海的东西,所谓玄火,就是将肚子里的灵气和灵丹凝聚到一起,化成一朵火焰形态的东西,所谓的元婴,便是玄火化作一个和修者一模一样的孩童,和妖王之境差不了多少。”东方老头很是随意地解释着。
墨空听完,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不过也明白了一两分。
“爷爷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又不是修者,根本无法体会其中奥秘,想要提升实力,还是练体吧!”东方老头瞥了墨空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
“靠,不说小爷我就忘了,你个老小子竟然威胁过小爷,别忘了,莲心老祖的事!”墨空听闻练体,突然想起了前天夜里的事儿,猛地跳起身来,指着东方老头,一脸威胁地骂道。
“靠,那事不是揭过了吗?你个臭小子,怎么还提?”东方老头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骂道。
“揭过自然是揭过了,不过你老小子要记得,小爷我要是一个不开心,会立马反悔的!”墨空闻言,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不要脸地样子。
“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爷爷我服了,咱们以后少提这事!”东方老头摆了摆手道。
“赶紧的,把那珠子给我,咱们算彻底扯平,莲心老祖的事儿,我以后保证守口如瓶。”墨空闻言,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掌,努了努下巴。
“得,咱们可是说好了,爷爷要是给了你,你可不能后悔?”东方老头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怎么?”墨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迟疑,收回了手掌。
“爷爷问你,你小子还想不想要西方老小子手中的那部练体功法?”东方老头大有深意地说道。
“我干娘会帮我的!”墨空闻言,如此说道。
“嘁,得了吧,西方那老小子没有给你干娘那个面子。”东方老头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墨空有些狐疑地看着东方老头。
“刚才你干娘带着墨莲她们回来,爷爷偷听到的!”东方老头笑着说道。
“爷爷,看您老的样子,好像您有办法帮我搞到那部练体功法?”墨空闻听此言,脸色猛然一变,笑的很是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