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又说道:“孟统领来府中不是来领走她那不守规矩的丫鬟陆明韵吗?敢情竟是为了泠倾棠?”
倾棠听见陆明韵的名字,马上忘了这二人说她坏话,竟还有些激动,没想到阿韵,她竟然在孟公子府上。
“是啊,真不要脸啊!”花姐又说道。
正想和柳风铭说想告假去孟府看看陆明韵,柳风铭实在忍不了,快步走到门口,二人简直无言以对,还在说倾棠坏话。
“你们二人今日可是很闲啊?”柳风铭头靠着门捧着双手道。
翠姐花姐听到吓得抖了抖身子,回头一看,柳风铭正笑着的看着二人,丝毫没有杀伤力。
“奴婢...这就告退。”翠姐转身就想走。
“慢着——”
二人止住脚步。
“三日后拜月节,你们就待在后厨给本王做一百块花糕吧,不许就出去玩哦~”
“啊?这...”
拜月节啊,这上半年可就这个节日最好玩了,晋国都整日都将这天安排的满满的,最好玩的就是那日的终止环节登月楼丢月包了。
“一百块花糕太多了吗?那本王就发发善心,五十块特大号的吧。”柳风铭突然不笑,有些严肃说道。
翠姐花姐一脸无奈,只好照做的离开了。
倾棠看着这一幕楞有些感动,她走出来笑着说:“殿下,奴婢可不可以去孟府看看我的义妹啊。”
因为知道孟寄遥不喜欢明色系衣衫,所以柳风铭特地换了件白色刺绣修身长衫,也没有套马车,毕竟柳府到孟府也才一里的距离。
东街不像南街那般热闹,人也不怎么多,可是却是去孟府最近的一条小道,但是却很多卖稀奇古怪东西的商家。
“卖画喽~我这儿的画可是遇水不烂遇火不尽啊!这位公子要不要来一张。”一位卖画的中年男子看见柳风铭和倾棠从他面前经过,叫住了他。
傲娇的柳风铭没有理他,跟在后面的倾棠礼貌的拒绝了。
前面的商家又在哟呵:“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的温氏去疤膏,神医温忠仁去疤法,天然龙角炼化七七四十九天,只需一盒,包你永不复发!”
路过的人们纷纷围观,温忠仁,那可是十年前出了名的云凉国神医,讲真的,在他手上,什么病都治得好。
“骗人的吧,温神医早在十年前就不知所踪了。”一位路人解释道。
柳风铭和倾棠听闻,也走过去围观站在最外围。
“温神医当年收了诸多弟子,我呢,名叫王德,我爹王萧,那可是实打实的温神医第七十二个徒弟。”王德拍拍胸脯,一点也不像在说大话的模样。
一个背着草药篮的老大爷说道:“这王萧……好像真的是温神医之徒,哦——我想起来了,王萧生前还替我儿治过瘟疫,原来您是王神医的儿子啊。”老大爷意外,客套的拍着王德的肩膀。
“大伙赶紧买吧,一盒只需一百个铜板,今儿个只制了五十盒,再到下次啊,可就得再等半个月了。”王德高声哟喝道。
霎时百姓纷纷涌上前,吵的不可开交,一个盘着发髻的妇人一买到便打开木盒子沾取一些涂到手上有疤的地方。
以免到时候没有效果找王德都找不到,过了大概几秒钟,妇人手上的疤痕竟立马消失了。
妇人很欣悦的大喊:“我的疤真的消了,王老板,我太感谢你了!这样我儿子再也不会嫌我手难看不肯吃我喂的饭了!”
妇人这一句话把许多路人也吸引过来,一会儿,柳风铭看见妇人手上消失的疤,也想挤进去。
倾棠拉住柳风铭的衣袖,道:“你身上又没有疤,买这干嘛?”
柳风铭回头挑了挑眉道:“你有啊。”
倾棠摸着自己的左下角,这道疤,还是和阿爹一起上山砍柴时被掉下来的树枝刮到的。
柳风铭上前走了两步路,觉得不对劲,又跑回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没有疤的?”
倾棠顿时觉得脸红,总不能说是自己上次为他上药扒了他衣服所得知的吧。
“呃……猜的,你不是要去买去疤膏吗,快去啊,一会儿都没了。”倾棠故意转移话题。
“哦——我知道了,是你上次趁本王晕倒常平给我上药你偷看的!好你个泠倾棠,竟敢偷窥我!”柳风铭故意大声喊道。
“我没有!”倾棠也大声起来。
“不然你怎么知道本少爷身上没有疤的?不是偷窥难不成是光明正大的看?”
路人们纷纷指责嚼舌议论道。
“你...你别说了。”倾棠气的跺脚,但还是小声对柳风铭道。
“本少爷清白都被你毁了,还有让我憋着不说的道理!”柳风铭愈发过分,嗓音微微减小了些。
倾棠伸出右手狂打柳风铭,柳风铭抱着头拔腿就跑。
倾棠追到一个人出没较多的巷子口,柳风铭却不见踪影,倾棠左看看右瞧瞧的,回头一看,突然在卖去疤膏的摊子上发现了一个白衣戴着帷帽的少年。
“你小子跑的还挺快,还整了个帷帽,真当我半岁小孩看不出来?”倾棠撑着要气势汹汹一边冲向前,眼见着戴着帷帽的少年买了盒去疤膏。
倾棠一把抓住他的黑色帷帽帘的一边,用力一掀,嘴里还不停道:“柳疯子!戴个帷帽以为我看不出啊!”
这触不及防的一个举动,手里的去疤膏“嘭噔”一声洒在地上,男子扭过头,把身子转向没有人的那边。
倾棠看他这个样子,刚想说道,抬起眼帘却看见该男子的发髻和柳风铭的完全不一样。
有点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这时,柳风铭从后拍了拍泠倾棠的肩膀,倾棠吓得身子一抖,回头一看柳风铭竟然在自己后面,那这个被自己掀帽的男子又是谁。
“你在这干嘛呢,撩汉子呢。”柳风铭走到倾棠身边笑着道。
柳风铭看着懵了的倾棠眼睛盯着的方向,视线转移到左上边背对着自己的与自己一样一身白衣的男子,不懈道:“敢问公子?为何不转过身来。”
男子犹豫了几秒,慢慢转过身,倾棠和柳风铭很是惊讶。
男子的右脸上有一道约大拇指长度的伤口,且是刀伤,但男子模样却是很温润尔雅,修长的瓜子脸和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
倾棠连忙弯腰道歉,还捡起男子的帷帽和那盒已经洒了的去疤膏。
欲想给男子戴上。
男子轻声拒绝了,接过帷帽,也没有戴上。
“景朔王子前来晋都,可是来看看本王恢复的如何?还是来求证为何那一箭没有要了本王的命啊?”柳风铭竟认识,而且显明还有些敌意,原来此人,就是兴柔鼎鼎有名的景朔。
“我并没有此意,郡王殿下莫要乱说。”
“行,那你来此所为何事?”
“来办正事。”看得出景朔不想回答柳风铭这个问题。
柳风铭也假装没意识道,继续追问道:“什么正事?”
“什么正事,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行,之后若是晋都发生了什么事,本王定会追究你们兴柔到底。”
“不会有那么一天。”
倾棠略有些尴尬,掏了掏自己腰间的钱袋,翻出竟还有些碎银两,转身去到去疤膏摊上。
“本王的侍女弄坏你一盒去疤膏,本王,替她赔给你,你在此等会儿。”柳风铭一口命令的语气,转身也走向去疤膏摊子上。
“王老板,您现在回去再制一盒好吗?我求求你了,钱我会付双倍的。”倾棠把一个钱袋的银两都给了王德。
王德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倾棠,让她下午来此摊子上取。
倾棠连忙谢道。
“那可是你向本王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银子啊,你现在怎么买礼物给陆明韵啊?”
“这不还有你的嘛。”倾棠说完走到景朔面前和他说:“公子,实在对不起啊,您看您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就在此摊子上取吧,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
“无事,我今日有空,就依你说的吧。”
倾棠又谢过景朔,柳风铭带着倾棠继续往前走。
景朔在原地观望着倾棠,他觉得此女和他妹妹一样善良,顿时面生笑意。
忽然,正当景朔要离开,一个约五六岁的拿着冰糖葫芦的小男孩在他面前摔倒哇哇大哭,景朔立马上前扶起小男孩,并帮他买了两串糖葫芦。
这一幕,恰巧被回头观望的倾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