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臣推断此人和那十六位士兵不是同一人所杀,凶手知道沈姑娘习惯将武器刺入心部,此人腿上还有剑伤,所以他应该是凶手的兵,凶手怕被此士兵拖累,便干脆将他杀害。”
李文颜上前验证,掀开尸布验证是否如李涟所说,然确实是。
“那凶手到底是不是兴柔人?”虞天恒问道。
“凶手是兴柔人,剧到现场的混乱场景来看,凶手应该是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定是武功天赋极高的人,杀死十六个士兵的凶手一早就只准备了十六个卸下红菱的柳叶镖,就是要制造主帅擒王副帅灭兵的假象,打伤常侍卫的,正是此人!”李涟指着尸体道。
“常平,本宫问你,是否如他所说?”虞湘兰问道。
“那人蒙着面,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常平支支吾吾道。
“那你有没有打伤他的腿?”虞湘兰又问。
“没...没有,那人如此厉害,当时十六个士兵全死了,属下被一人砍刀到一下背便也晕过去了。”
“那个人的腿是我弄伤的。”柳风铭站起来道。
“我当时被一位蒙着面的男子一箭射中背部,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最后一刻看见那人要杀常平,我便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脚踝。凶手确如李捕快所说有三个人。那三人准备要走时,其中一位比较纤瘦的蒙面人,便将刺杀常平之人用柳叶镖给杀害了。”
“兴柔人竟这般大胆!白奇是一点也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吗!”虞天恒气的用力拍了下桌子。
傅怜立马转头安慰,帮虞天恒拍拍后背让他别动怒,虞湘兰见状有些不服,又道:“铭儿遇刺至今也有快至二十日,先不说这尸体还能保持完好,就是这双子山里的狼嗅觉可不是差的,尸体放置山中时间那么长,怎的还能有全尸?”
“那是因为凶手在尸体上撒了无色磷粉,这种磷粉遇上死尸便会产生鬼火,狼怕火诸位也是知道的,凶手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保留那些尸体,不给将军一丝一毫的机会争辩。”
“哼!这凶手当然知道自己是如何将人杀死的。”虞湘兰意思是孟寄遥杀的人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杀死的。
沈秋容听见一脸不服。
“皇姨母到底还是认定我是凶手。”孟寄遥也终于说了句话。
突然,兰萱胆胆怯怯的走进主堂,手里还拿着烟晶香,且身后还跟着两位御史。
行完礼后道:“皇上,奴婢是将军府上的丫鬟兰萱。”
“你有何话直说吧。”
“是,孟将军是被人嫁祸的,奴婢记得那天晚上,奴婢刚从舅母家看完妹妹回府,我房中的桌子上就有一封信和一把钥匙,信上写着让我去偷沈副将的柳叶镖,说我若是不去,就把奴婢妹妹活活掐死,奴婢第二天还问了平日里一起干活的兰芝,问她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了我们房间,兰芝说没有,当时奴婢就很害怕,之后又告假去了舅母家,才发现舅母一家都不见了,最后,奴婢...奴婢就趁小少爷染风寒沈副将去看他时,悄悄溜进去把柳叶镖偷走交到那人手里了。”
“呵,你一小小婢女,做了这等有违背主子的事还有脸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编,也得依常理。”虞湘兰丝毫不信,冷冷讽刺道。
“大长公主,奴婢没有编,是...沈副将昨天一从桐洲回来,便召集府中所有人说柳叶镖是假的,真的柳叶镖还在沈副将那儿,奴婢怕没做好事露出马脚那男子又会寻我,所以奴婢昨天夜里拿着那人给我的迷香又去偷了,却没想,其实奴婢上次偷的就是真的,这下反被将军和沈副将逮个正着。”
“而这烟晶香,却是天丘之物。”沈秋容解释道。
李文颜又上去验证一番,结果却又如沈姑娘所说。
在座的人皆是一头雾水,方才还说柳叶镖尾绫是兴柔的,现在又有个烟晶香说是天丘的,所以这凶手到底是天丘人还是兴柔人呢?
眼见着虞湘兰又有话想说,孟寄遥立马说道:“皇姨母若是再不信,大可去问两位御史。”
虞湘兰问着御史,御史说是,这才令虞湘兰无话可说。
“他天丘兴柔是都想灭我大晋吗?来人,来人。”虞天恒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欲想叫人去兴柔天丘讨个说法。
孟寄遥立马说道:“皇舅,还有一个月便是兴柔王的四十大寿,到那时,臣愿帮皇姨母和风铭讨个公道。”
“嗯,寄遥啊,你济桐洲有功朕本想给你赏赐,却被这事给扰了,朕答应你,复你羽林军统领之位。”
自孟寄遥父亲孟洵外,就是孟洵当值时期最久了,从年十五开始,便已经是羽林军统领了。
前段时间因与天丘对抗,受了箭伤在孟府静养,不巧这个时候江湖上一些人来行刺皇上,羽林军少了孟寄遥这个统领的指挥,副统领又是虞湘兰的人,所以虞湘兰故意派兵拦截报信给孟寄遥的通信兵,知情不报,自己趁机领着御察院的兵去对抗那武功很高的三十多个的江湖刺客,这才无故失职撤销了孟寄遥的职位。
虞湘兰进谏升柳风铭为统领,可虞天恒见柳风铭整日游手好闲的,并没有纳谏,所以羽林军便暂由副统领掌管。
“多谢皇舅恩典!”
“还有李涟破案有功,朕就晋升你为四品捕役使。”
四品捕役使可比四品捕快的官高多了,李涟开心极了,这样就有更多的俸禄,再也不用有时没钱还去问李文颜要了。
李涟谢过皇上。
霎时,虞湘兰心中一百个不服。一会儿送走所有人之后,虞湘兰在自己房间东砸西砸。
柳风铭走进房间看着虞湘兰这般模样,很无奈的上前说道:“母亲,为何您就是见不得表哥好呢?”
虞湘兰如吃了火药般猛的掀起桌子,大声叫道:“凭什么虞丽婉她什么都比本宫强,什么都要和我抢,现如今她的儿子也要事事与我儿争,当初本宫就应该杀了孟寄遥!”
柳风铭听到最后一句话,一脸失望的样子,也不想说什么话,想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是因为这个厌恶孟寄遥,而且很早就有了杀心。
虞湘兰见柳风铭不语,回过神来看着柳风铭那失望又震惊的神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忽的又正常起来。
快步走到柳风铭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铭儿,母亲只是不想让你在你皇舅心里是个玩世不恭之人,母亲想让你有大作为,想让你展现自己的才华智谋。”
柳风铭叹了叹气,才笑着说道:“只要母亲日后不再针对表哥,铭儿定会以实力让皇舅看见。”
倾棠叫住欲离开的李涟,问他当日有没有查出什么。
李涟有些自责的说:“泠姑娘对不起了,我当日前去高府问高秀林时,高秀林把责任全都推到那个从兴柔来的汉子身上,那个汉子又是大长公主的人。”
“那汉子不是兴柔人吗?为何又说是大长公主的人?”倾棠不解的问。
“这个吧,”李涟看看四周,没有人才轻声说着:“大长公主和兴柔王,”话还没说完,便被孟寄遥的一声李涟叫住。
孟寄遥在马车里听的可是一清二楚,并不想让倾棠觉得现如今的主子是个勾结外敌的人,知道的越多,反而会不安心。
孟寄遥下马车,和倾棠说:“泠姑娘放心,一个月后柔王四十生辰会,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倾棠谢过孟寄遥,也顺便送送。
在她的记忆里,仿佛也有人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也是叫她放心,会给她一个交代。
她心想:我和孟将军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为何他这话我听着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