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湘兰命家丁把那名士兵抬进大殿。
哭着道:“呜呜...我可怜的铭儿,在桐洲的双子山脚下,竟惨遭孟寄遥刺杀至今下落不明。还是那名士兵徒步走到晋都,不然臣妹都不知何时才能得知铭儿的消息了。”
虞天恒眼睛瞪大,走近虞湘兰关心问着:“那风铭现在怎么样了?”
“皇兄请放心,臣妹已经让高琼前去双子山寻找了。”虞湘兰又擦了擦眼泪。
虞湘兰见虞天恒还是不敢相信,又说了几句:“皇兄,现在人证物证都已为实,谋害皇亲乃是大罪,还这么明目张胆,不仅目无国法还蔑视王律,只可惜我的铭儿,他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虞湘兰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虞天恒上前安慰,安慰完刚想发话。
“皇舅,仅凭一个士兵之言,且不清不楚,断然不能定臣之罪,柳叶镖是不假,但就无可能是有人肆意栽脏嫁祸于臣吗?”
“呵!栽赃嫁祸?敢问这天下有何人能近的了晋国大将军的身?更莫说去窃取贴身属下的私用兵器了,况且,沈秋容的确是去了桐洲,还故作游玩的方式把孟韶轩带上,这等明显的掩人耳目转人注意之法,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本宫。”
“皇姨母对将军府的关心未免过多的引人起议。侄儿有何理由去害郡王殿下?还这么愚蠢的当头刺杀。”
“你自然是怕本宫提拔铭儿为下一任羽林军统领,分了你的权影响到你的地位。”
“我有能力为何要怕?皇舅,这件事其中必有蹊跷,还请皇舅等秋容和郡王殿下归来再一探究竟。”
虞天恒只得点点头。
虞湘兰又再争辩一番,“皇兄,若是沈秋容受了孟寄遥的指使,等他想好了对策再叫沈秋容回来该如何是好啊?”
孟寄遥心想:秋容一定不会这么做。
“皇舅大可派一密使前去桐洲将其请回。”
虞天恒欲想令手下德恩让几个密使前去桐洲。
“皇兄,那沈秋容至少是个嫌犯,要让其回来,怎能请?”
“不请,那皇妹的意思……”虞天恒像个榆木。
“德恩,拟旨,就写嫌犯沈秋容意图杀害郡王殿下,力将其捉拿审判,如有闻见上报朝廷者,赏黄金千两。”
“大长公主,这是要通缉沈副将啊。”德恩回了一句,还是没去拿旨绸和笔。
身为一个武将,最怕的也是国民心中的印象。而且,在大晋,只有坐过牢或者有实证依据的罪犯才能下通缉令,嫌犯只能私自审判,不得告知百姓引起众民议论。
“那既是大长公主之意,便不能将圣上的自称与圣章带入通缉令,用大长公主的自称甚好。”孟寄遥又补一句。
“皇兄他哪里说了不是他的意思?”
“圣上可又说了允许您这样做?”
“好了,都别争了!德恩,拟旨!让几个密使快马前去桐洲,将沈秋容押回晋都!”
孟寄遥回到将军府,真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只好写信将一切告诉李涟,让他前去双子山脚下现场勘察,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端,就得赶在密使和高琼之前飞信鸽寄过去。
忽然,另一只信鸽飞了过来,竟是李涟写来的信,打开,是泠倾棠父亲遇害一事,孟寄遥看完竟要侍卫备马即刻赶往桐洲府衙。
柳府邕兰苑内。
一位衣着异域的中年男子与虞湘兰正在房里对话。
“主上派我前来告知长公主殿下,您的时间还有三日,若再不把那丫头带过来,下次遇害的可就不是郡王殿下这么简单。”那名男子略嚣张的语气道。
虞湘兰从坐凳上起身也大声道:“你们主上是不是疯了?本宫早就说过,会帮他寻得天功玉,他还要去动我儿?铭儿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让本宫如何专心去帮他找那个丫头?”
若芯小声劝虞湘兰小点声,莫要让他人听见。
“大长公主切莫动气,主上只是想帮您早日除掉您的眼中钉啊,况且少主做得天衣无缝,等郡王殿下回来,不止是柳叶镖,很多物证,都会指向孟寄遥,郡王殿下不过是被少主射中肩部,不会有性命之忧。一次受伤换孟寄遥的命,值了,您只要安安心心替主上找到那丫头便好。”
虞湘兰听到柳风铭被射中肩部,立马扇了男子一个耳光,怒吼着:“你们竟敢真的伤他?本宫问你,铭儿现在何处?”
若芯上前拉住虞湘兰的手,倒是怕虞湘兰被这男子也还回去一巴掌。
男子嘴角渐出鲜血,他撇过头一手紧紧握拳,一手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一脸不服的神态,却又收了回去,转过头来笑着说:“您可要好好想想,若是没有我们主上的帮助,您能走到今天?还有您大可放心,郡王殿下身手不凡,而且我们少主也有意放走了他,他找了个破屋子,现在那儿应有十多日之久,伤也该养好,咱们就等着郡王带证物回来,就能彻彻底底拉下孟寄遥的权利,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和主上禀报了。”男子叩个首转身离开。
“再去告诉你们主上,若再敢擅自伤本宫的人,本宫,不介意玉石俱焚。”
男子用眼神去找,心里道:哼!虞湘兰,等主上夺得天下,你连条狗都算不上!
一侍卫又来禀报。
虞湘兰听完侍卫的话,很是狐疑,“孟寄遥看见桐洲府衙来信就走了?为何?难不成真的去找沈秋容想对策去了?”
若芯道:“殿下,应该不会,孟寄遥并不傻,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殿下难道忘了,高秀林派人写信给高大人,孟寄遥在桐洲,竟为了泠倾棠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可是一直行事都很低调。还有,他为了泠倾棠,竟不惜冒着加大嫌疑的风险。”
“这么说,泠倾棠对他很是重要,那本宫就更要将她抓来了,写信给高琼,让他去桐洲木姜镇泠家,就说是替高秀林劝妾回府,再把她带到我这儿。”
“是。”
午时,沈秋容已到达桐洲,她长相随父,所以英气,一双柳叶眉却衬得很是温柔和善,身边是比她矮三寸的将军府小公子孟韶轩。
孟韶轩清秀得很,很难想到竟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长相虽好却实在顽皮得很。
孟韶轩眼睛一直盯着一边的杂技看,忽然一辆很快的马车向孟韶轩驶来,车夫好像在和车主说什么话,把头扭了过去。
沈秋容回头看见,一把拉过孟韶轩,孟韶轩倒在地上,磕到一下背,沈秋容扭伤了那只受过伤的脚,疼的起不了身,孟韶轩立马扶起沈秋容,车夫吓得落荒而逃,趁机逃走。
孟韶轩急得想找大夫,左看右望。
面前不远处的一家医馆排的很长的队伍吸引了孟韶轩的注意,他扶沈秋容在路一旁的台阶处先坐着。
孟韶轩排在最后一个人后面,探探脑袋,见前面的人一丝不动,很是着急,又跑到了很前头不好意思的抿着嘴排在一个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