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即然跳楼就要跳的潇洒
于浩被拉进门，错愕中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少妇。愣了愣，啊，想起来了——她竟是那个被害小女孩的母亲！只见她脸色苍白，由于短时间内的快速消瘦，她的眼睛显得特别地大，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饱含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和哀怨。
少妇迅速关了门，冲于浩摆摆手，示意他禁声。
两边嘈杂的跑步声终于汇聚到一起。
“咦——怎么不见了？”。
“喂，狗崽，你那边怎么样？”。
“怪卵了，难道他会飞？”。
“走，回去报告堂主！”
混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于浩做梦也没想到少妇会救自己，要不是自己她女儿也不会……于浩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进屋吧！”少妇淡淡地说，率先向里屋走去。
这是是一栋很普通的开间三间的二层楼房。于浩在少妇面前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低头默默地跟着她走进客厅。
少妇转身轻轻地把门关上。
“老婆，什么事？”。一个圆脸青年走下楼来，一边问，一边扣着上衣的扭扣——他是少妇的男人，姓王，与人合伙租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轮班开，今天他轮着夜班，所以在家睡觉。他看到于浩时有些吃惊。
“他就是我说的那天在火车站打架的大哥”。少妇轻言细语地介绍。
“哦——请坐！”
“那天真是对不住……”。于浩不知怎么表达自己深深的歉意。
“快别这么说，那天囡囡是要去外婆家……都是白眼狼那个狗杂种！”看到妻子眼里又在酝酿婆娑泪花，小王不敢再说女儿的事，改口大骂白眼狼。
“白眼狼，你们知道？”。难道这里的黑帮达到了公开化？
于浩一问之下，才知道白眼狼原来姓唐，是B市某高官的私生子。由于身份尴尬，干什么都不能名正言顺。一怒之下——老子反正是黑人，干脆干黑帮！因为有其父庇护，白眼狼在B市无比的嚣张。
“你们不去告他？”。一个市级高官，在B市不可谓不大，但在——即使在付老头眼里也算不了什么。一想到付老头，于浩心里就来气，丢下老子不问不闻、不讲义气的死老鬼！
“唉……”。
话越说越沉闷。于浩于是改变话题，了解白眼狼的其他的情况。小王不愧是开出租的，见多识广。他告诉于浩白眼狼开了个夜总会，在南市区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别墅。于浩眼睛一亮，仔细问了别墅的具体位置，暗暗记在心里。
夜深人静。于浩远远地跟在小王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悄悄地走到大街上，登上一辆出租车，向城南驶去。
南城郊区某旅社顶层的一间客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于浩拿着买来的望远镜整整守候观察了三天。
旅社对面便是白眼狼的别墅。说是别墅其实就是一栋五层楼房，楼房外面用水泥砖围了一个四方形的大而宽的围墙。白眼狼住在五楼，他每天很晚才回来，要睡到中午才起来。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戴白帽，穿白衣蓝裤的年轻的服务生骑着摩托过来，在围墙的大门口停下。然后提着一个大大的饭盒，走上五楼给白眼狼送饭。
一个复仇计划在于浩的脑海里形成。
城郊的公路车少人稀，一辆摩托奔驰而来。骑车的服务生在一个拐弯处，突然发现前面路面横放着一根不知是那个建筑工地的沾满水泥沙浆的木头，他急忙刹车，骂骂咧咧地弯下腰要移开木头。这时于浩突然一跃而出，对准他的颈脖就是一掌，服务生被打昏在地。于浩把他拖到路边的草丛中，七手八脚地剥下他的衣裤自己穿上，然后搬开木头，骑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于浩来到别墅围墙的大门口停下，他感到自己就象打仗时的侦察兵一样，眈心露馅，手心紧张的直冒汗。还好，两个守门的只是瞟了摩托车一眼，看都不看于浩一下，就放行。继续津津有味地谈论女人。
于浩暗自庆幸，提着饭盒慢慢地走过院坝，来到楼梯口正欲上楼，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喊，吓得他差点把饭盒打落到地上。
“球哥！”那声音哆声哆气，腻死人！
于浩转头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那女人蛤蟆嘴、扫帚眉、铃铛眼，脸画得象猴屁股，嘴涂得如红蜡笔，正买弄风骚、东施效颦地三步两摆的走过来。白眼狼的品位也太差了吧！难道服务生和她有一腿？这看了都吃不下饭——被打晕了活该！
“哼！”这女人一看不是她的球哥，脸一下垮了下来，屁股一扭，“哚、哚、哚”地走开了去。
于浩用手抹了一下就要出汗的脸，从新抬腿上楼。一步一步地走上五楼，见左手的房门虚掩着，于浩心里不禁一喜，正是白眼狼住的房间！
于浩努力压制住狂跳的心，轻轻地推开房门。
“来了？老子等你几天了！哈！哈！”白眼狼双脚伸直重叠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脚尖轻轻地来回晃动，得意洋洋的样子。
不好，中计了！于浩象被浇了一捅冰水，从头凉到脚。
说话间屋里房外冲进十几个拿着闪着寒光的锋利的匕首，将于浩团团围住。
于浩本能地瞟了一下四周，发现背后是个窗子，玻璃已拉开了半边。
“怎么？又想跳窗逃跑？有本事你跳啊！”白眼狼很是开心，玩起了猫耍老鼠的游戏。
反正都是死，怕有卵用！与其让你们刺死，还不如跳楼来的好。
“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要先签个合同——是口头协议！”于浩迎着白眼狼的目光，笑笑。
“协议？”。白眼狼孤疑地问，这小子玩的是什么把戏？
“是啊，老子即然要跳楼就要跳得潇洒！老子跳的时候你们不准冲过来，谁过来就是狗娘养的！”要死的人了能骂不骂是白痴！
“冲过来又怎样呢？”。你小子今天是逃不过老子的手板心了，调侃调侃又何妨？
“那就会影响老子跳楼的心情，跳的动作不规范、不漂亮！”
“好！答应你！我倒要看看你跳楼究竟能跳出个什么花样？”。白眼狼不禁有些佩服于浩的胆量。
“让开！”于浩喝道，转身去爬窗户。
那些手下都看向白眼狼，见他点点头，都听话地散开，但还是死死地堵住了房门。
于浩手脚并用爬上窗台，窗户很高很大，站个于浩绰绰有余。他站在窗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头用力往右边的后上方一甩，双脚跳了下去……
在跳下的瞬间，于浩内心深深地叹息：我怎么不留长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