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二元清楚,在这一片昏暗中,惊魁应该无法察觉到他的细微举动。
于是,他心下一狠,顶着阵阵振聋的音浪,自背后腰带上取出两支约莫一寸长的短针,将两支短针分别刺入左右两边的耳聋穴,导入些微内力,封闭耳聋穴处的经脉,以此暂时封住了自己的耳聋穴。
整套操作行云流水,几乎不到数秒就已经完成了封闭耳聋穴的
这样,解二元暂时无法听见外界的声音,自然听不见那扰人心神,震耳欲聋的金钹音浪。
只是,这么做并非没有代价,封闭了耳聋穴处的经脉,虽是听不见了外界的声音,可经脉闭塞,使得双耳气血凝滞,短则双耳血流不止,长则有损听力。
解二元早管不了这些弊端危害了,实不得已而为之。
听觉蒙蔽,再也不受那恼人的金钹之音干扰,便能与之交战。
解二元手持宝剑,快速朝惊魁杀去,他要灭了这个恼人的鬼怪。
这时地下传来阵阵异响,可惜自我封闭听觉的解二元无法察觉这些异响。
直到他跑动的双脚反馈了地下的异动,解二元才意识地下还有潜伏的东西,肯定也是八魁之一。
可是,解二元知道,他此时才察觉地下的异动,已经晚了。
解二元的脚下土层破开一条裂缝,一直延伸到他的前方,也就是惊魁的前方不远处。
此时的惊魁还未察觉到解二元已经狠心将自己的听觉封闭,仍在自顾自地拨打着他那声势巨大的金钹。
(也不怪惊魁察觉不到,一般人人,有谁会在交战中自封双耳的听觉,这无异于自断一臂,这种操作只有少数果决自信的人才会。不会所有人都会有这种操作吧?不会吧?不会吧?)
惊魁只以为是解二元忍耐力比较好,扛着自己的音浪攻击,朝他攻来,还下意识地加大了力度,企图打断解二元的攻击,但不见起作用。
惊魁正奇怪着,他发现自己的音浪攻击对解二元不起作用了,难道是用力过猛,将解二元给震聋了?不是吧?和他们作对了好几次的高手,耳膜就这种承受力?
“呵,少主真是多虑了,就这还高手呢?恶水灵和莫度男爵都是废物吗?按少主意思,将他们虐杀,也不是很难的事吗?”
惊魁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的同伙冷嘲热讽起来,想到可以虐杀敌人,这个鬼怪脸上露出诡异恐怖的狰笑。
解二元已经近前,他倒是丝毫不慌,惊魁正欲出杀招,打算操控手中金钹,先割断解二元的双脚,让解二元失去行动的能力,在慢慢虐杀解二元。
不过,他想得挺好的,事情却又有变故。
这时草地才炸开一个一人宽的小洞,一道发肥的黑影飞了出来,袭向解二元。
这突然的炸声,吓了惊魁一愣,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反应。
随后他回过神,这才发现,他的同伙居然没有和他沟通,抢先他一步,和说好的计划根本不一样。
这波,这波呀,是同伙没配合好。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妒魁了,就是想抢了我的头功,好向少主邀功。”
解二元早就察觉地下异动,已经对地下的妒魁已有防备,举剑回击。
妒魁身形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三角面具上,深绿面容是十分妒意。
其狭长的双手,似乎各长着三根两尺长的幽光刺,形如蜂刺,锐利无比,幽光森森,黯黑的刺隐在夜色下,是犀利的杀机。
六根幽光刺从左右两个角度袭向解二元的双眼,被解二元一剑轻松挡开了。
为了配合妒魁的进攻,惊魁他又拍了几次金钹,但是解二元还是和没听见一样,全无半点受到金钹之音干扰的反应。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有反应呢?原来是封闭了自己的听感,自寻死路。等下,我不偷袭你,我就不是惊魁!”
妒魁借着解二元挡开的力,在空中重新翻滚一圈,再次杀向解二元,速度极快,昏暗的环境难以看清他极快的身形动作。
解二元微眯双眼,锁定了刺向他的幽光刺,内力汇入手中宝剑,动心掠,犀利一击,竟生生斩断了六根幽光刺。
要不是妒魁及时收力,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解二元剑招余势,从左边翻走了,恐怕连他/她的双手都得被砍下来。
“休走!”
解二元挥剑,欲追击从左边逃开的黑影,未曾想,刚一回头,只见两只灰蒙蒙、隐有金属光泽的东西从右边向他飞来。
不必说,自然是那惊魁的偷袭,飞来的暗器自然是他手中拿着的金钹。
完蛋,解二元咬咬牙,借助多年习武练就的好腰力,强行向右边压低身子,他的身影整个向右倾斜下去,堪堪躲开了飞速的金钹。
锋利的金钹边缘甚至切断了解二元几根飘逸飞扬的不安分发丝。
虽然第一时间躲开了袭击的金钹,但金钹受惊魁控制,必然会在背后回转再次偷袭。
这不,两个齐飞的金钹将解二元背后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生生打成几块碎石。
巨石崩解声轰然,金钹重新调转方向,又转向了解二元的背后,欲从背后偷袭重新站稳的解二元。
好在,解二元清楚金钹是受惊魁操控的,那惊魁数次偷袭他,解二元早已有了防备。
“呀!”待金钹飞到近处,解二元脚踝一转,回身一劈,一剑正中一前一后、两个金钹。
“铛!”金铁之音响彻梅林,连越战越远的燕小一二人和另外的四魁都被此声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停下手来。
两个金钹的四分五裂,数个碎片掉落在地,发出啪嗒的声响。
“我的宝贝诧鬼钹!”惊魁与那名曰诧鬼钹的金钹乃是一道惊念鬼气孕育,连为一体,一损俱损。
如今诧鬼钹变为碎片,惊魁自然无能幸免,嘴中接连吐出几口浓稠绿液。
原来,那如人惊恐的四角黑红面具,并非面具,而是惊魁切切实实的脸,只是定死了面容表情,无法变化罢了。
话说回来,从惊魁口中吐出的那几口绿液落在草地上,竟片刻之间,使得大片草被枯萎,大片土地被腐坏,估计数年之内,半棵植物都长不出来。
“别说了!我的幽光刺全被他一剑砍没了,他手中的剑不似凡兵,轻微施展,便有如此神威。”
“怨魁!你还不出手?”
惊魁一声呼唤,周围梅树的叶子又被震落了不少,他清楚解二元还在封闭听感的状态,才会如此直接的呼唤自己的同伙出手。
数次交手,惊魁已经知道,解二元的实力远超他们,他们费尽杀招,而解二元却是轻松写意的化解。
由于解二元封闭了自己的听感,现在还未及时解开,因而正如惊魁所预想的一样,解二元并没有听见这声呼唤。
他还站在原地,直到下一秒,凭空出现了一片十里乌云遮住了莹月,月光无了,梅林瞬间漆黑一片。
“桀桀桀。”一阵似笑非笑,邪气杀意在黑暗中锁定了解二元,是怨魁在暗中作怪,那十里乌云乃是怨气凝集而成,遮天蔽月,许久不散。
之所以之前怨魁迟迟不现身,就是通过自身在暗中抽取地脉阴气,转化为怨气,积蓄足够后,为的就是此刻激发,而这些怨气也会在无形中增强恶八魁的实力。
解二元三人的境地危险了。
黑暗中,惊魁和妒魁向解二元冲杀而去,他们俩的身边又多出两道身影,一个是怒魁,另一个就是一直在暗中的怨魁。
怨魁的独角面具上,用血红的颜色勾勒了一个怨气十足的面容,身形矮小,不足六尺,佝偻爬伏,奔状猕猴。
此四魁在天上怨气加持下,与听不见、看不到的解二元斗在了一块,欲集他们四魁之力将解二元就地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