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一，好名字，曹爷今个还是靠窗的雅座？”
风四娘牵着燕小一的左手，与燕小一并肩站着，手里的团扇给自己扇着风，优雅自然，朝面前的曹伯德问道。
“不了，四个人，二楼的雅间就给我了，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曹伯德吩咐道，转身上了楼梯，解二元三人一看，紧随其后，准备上去二楼。
“等等，曹爷，等等。二楼的雅间有客人了。”
风四娘一听就急了，急急忙忙跑到前面，在楼梯口伸手拦住了曹伯德以及他身后的解二元三人。
“客人，什么客人？四娘呀，平日里，我怎么和你交代的，这二楼的雅座雅间可得留着，给曹爷我用。你今个是忘了爷吩咐下去的规矩了？”
曹伯德一听有客人抢在他前头包了雅间，风四娘还坏他定下的规矩，立马脸上一沉，颇为不爽地说道。
“这，曹爷，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都和他们提了曹爷您的规矩，他们不听要包雅间，我这开门做生意也没办法，您说是不是？”
风四年委屈地说道，不是她想坏了曹伯德吩咐下来的规矩，实在是看那几个客人他不好惹。
“不好惹，那爷好惹是吧？”
曹伯德鼻子喷出两道粗气，有动怒的迹象，这裕原城还有比他好惹的？
好像还真有，想到这，这曹伯德没了底气，又问道。
“莫非是公子裕来了？”
“不是。”风四娘摇摇头。
“陈郡守大人？苏郡丞？叶郡尉？”
“裕原令，何大人来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风四娘连连摇摇头。
“哪还有谁是你曹爷我惹不起的？”曹伯德一听不是这几个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底气十足。
“就是几个武林侠客，带着刀，武功不低。”
说到这，风四娘又悄悄在曹伯德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曹伯德听了了然，虽有缓和，但脸色的怒意不减。
“曹堂主，咱能先不管这些琐事？先把饭吃了吗？”
孟云凡捂着肚子，看样子是真饿了。
“琐事？孟兄弟。你管这叫琐事，那几个人拂了我的面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过去，我得去找找场子。”
曹伯德说完，轻轻推开风四娘，风四娘就势一倒，让曹伯德闯了过去。
解二元和孟云凡怕曹伯德和人家大打出手，便匆匆追上去。
只有燕小一一脸关切地将倒在楼梯上的风四娘扶起来。
“风姐姐，没事吧？”燕小一关心地问道。
“没事。烦扰燕妹妹关心，哎呦，可别真打起来，我的古董。”
风四娘一激灵，想起了自己摆在雅间里充门面的名贵古董，为了避免曹伯德和那群人大打出手，急忙追了上去。
“哎！”燕小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向左走几步，是一个三步宽，十步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便是一间可容纳十余人玩乐的雅间。
平日里，曹伯德有空都会带上几个分堂里的兄弟来这里喝酒畅谈，因此轻车熟路，不假思索地就往雅间走。
到了雅间前头，曹伯德一脸怒意地推开门，“是那几个不开眼的惹到我曹爷头上来了？”
唰唰唰，在曹伯德开门的瞬间，雅间里，两张八仙桌上的人纷纷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刀光照到曹伯德的眼上。
“曹堂主。”
“曹大哥？”
解二元和孟云凡走到被震住的曹伯德身边，他们可都带着剑，一时间竟然剑拔弩张起来。
两拨人对峙着，解二元有机会好好观察这些人。
他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多为面容粗犷，体型壮硕的中年大汉，脸上杀气很重，只有少数几个看起来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顶多壮一点。
从他们的气息变化和身体动作的细微变化，解二元能够明显地感觉武功不高，像这种级别的混江湖，他一个可以打十个。
不过，对于开门迎客的凤琼楼和掌柜风四娘来说，这些人确实不好惹，因为惹上了这些人，他们会仗着人多势重，会一点武功，天天来闹事，久而久子，客人少了，生意惨淡。自然让你生意做不下去。
“曹爷？莫非是玲珑堂的曹副堂主？”
这时，雅间里的后一张桌子上，坐在主位的，一个像是这群人里领头的，扫视了门口的解二元三人，站起来拱手说道。
还故意把副字咬得很重，分明是不给曹伯德面子的。
“这裕原城中还有那个人敢自称曹爷的？”曹伯德不禁冷笑，反问道。
“在下黑虎帮四魁，不知曹爷到此有何贵干？”
那人自称黑虎帮四魁，拱手问道。
曹伯德一抖袖子，面带冷色“哼，黑虎帮？没听说过？我管你是黑虎白虎，这间雅间是曹爷我的，你们坏了我的规矩。”
“那真是对不住曹爷，我们这帮兄弟不敢上三楼，在二楼堂中，又怕吵到别人，只能来雅间，实在是对不住。兄弟们我们走，给曹爷腾地方。”
那人说着道歉话，语气却是不善，有威胁的意味。
黑虎帮的人在四魁的带领下，一个个秩序井然地退出雅间，只剩两张八仙桌上的残羹冷炙。
“哎哎哎，客官们别走啊！”
风四娘一上来，就看见黑虎帮的人离开，燕小一就在她的后面跟着。
为首的四魁瞥了一眼燕小一，面色冷漠。
黑虎帮的人没有搭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为何，那个四魁给燕小一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那张脸分明陌生的很。
风四娘和燕小一来到雅间，发现解二元三人已经入座第一张八仙桌了。
“曹爷，您说您这是何苦？这要是被记恨上，咱的生意还做不做了？那几位爷要是怪罪下来，四娘我可都担当不起呀。”
风四娘带着哭腔，拉住曹伯德的左袖撒娇道。
“做，当然做，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担了。你就和他们说是我的决定。”
曹伯德风淡云轻，无所谓地说道。
“行，有曹爷这句话，四娘就放心了。”
得了曹伯德的保证，风四娘有些破涕为笑的感觉。
“去叫人来，把这清一下。”曹伯德居于主位吩咐道。
“是。”风四娘退出雅间，叫人去了。
等人把两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清理干净，又重新上了酒菜，燕小一才入座，坐在解二元的右边，曹伯德对面。
四人等了半天，这才吃上一口热乎菜。
“来来来，吃，今个我请客。”曹伯德豪气地说道。
“多谢曹大哥/曹堂主款待。”解二元三人给曹伯德敬了杯酒。
这时候的酒，大多是酿造酒，度数不太高，众人才喝了一杯，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极少量饮酒有益身体健康，过度饮酒危害身体健康。儿童及青少年不能喝酒。）
席间，解二元问话了。
“曹大哥，这风吟楼是你手中的产业吧？”
“对也不对，准确说，这是玲珑堂的生意，我和另外几位堂主有股子在里面而已。”
“原来如此，曹大哥，刚刚那伙自称是黑虎帮的人，这黑虎帮什么来头？你不怕他们故意找茬，砸场子？”
“哈哈，黑虎帮？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敢来风吟楼闹事，他要是不怕死，便尽管来好了。”
曹伯德一声冷笑，像黑虎帮这样的小帮派，他见得多了，三天两头和人火并，被人吞了，立马被改头换面，今天叫黑虎帮，明日说不定还不知道叫什么帮。
他对此毫不在意，如果风吟楼能被这种小帮派搞跨了，那他曹伯德和玲珑堂都别在这裕原城混了，丢脸呐。
“不入流吗？还真是。可惜了。”
解二元一脸遗憾地说道。
“怎么了？”燕小一将爆炒羊肉细细嚼完问道。
“没。”解二元摇摇头。
“你不会是怀疑他们是今天的凶手吧？”
孟云凡吃了一口青菜，他面前的那盘唯一的青菜都快被他吃完了。
解二元点点头。
“不太像，不可能，没道理。”曹伯德摇摇头，他也不大相信黑虎帮的人会是幽冥鬼蜮的人假扮的。
那个四魁他有过一面之缘，也认得四魁的声音，是他没错。
“不过还是小心点，对了，据我估计，小一，仲元，你们应该是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了。幽冥鬼蜮时隔三年再次出现在沧国，这背后一定有阴谋，我会通过玲珑堂将消息递到九大宗门，这几日好好保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