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他们定是和贼人一伙的,大家和我一起上!”
奎捕头身边的一个亲信说完,招呼人手将解二元等人团团围住。
“且慢。”这时隐在解二元等人中的曹伯德走了出来。
“这不是?曹堂主吗?你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
奎捕头看见走出来的曹伯德,脸上顿显微笑,心里想着好家伙,可算是来了一条肥羊。
曹伯德缓缓走到奎敬的面前,一边说着,一边左手在兜里翻找着什么。
“奎捕头,我这几位朋友都是为了调查这些人的死因,才移动尸体的。他们和这几位死者今日同乘一条船来到裕原城,算得上半个朋友。当然坏了规矩,这点东西,就当是补偿了。”
刚说完,曹伯德从袖子拿出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小布袋,放到奎敬的手中。
奎敬拿手这么一掂量,便知道这小布袋里装的是细碎的银子,小二两。
“既然曹堂主如此说了,看在曹堂主的面上,本捕头便暂且相信。不过有些流程还要过一下的。仵作,去验尸。”
奎敬招呼身边的两个仵作到马车边现场验尸,当然现场验尸只是初步检验,剩下的部分,得把尸体带回县衙的仵作房才能做。
至于奎敬本人则是撂下曹伯德,径直走到了解二元等人的面前,曹伯德也回到了解二元的身边。
“你们中有谁和这几人认识?”奎敬盘问道,俨然是要公事公办。
“我。”解二元和燕小一异口同声。
“你们俩?那他呢?”
奎敬拿手指着后头仿佛置身事外的孟云凡,孟云凡见奎敬拿手指着他,脸色有些不好,但是被他强忍下去了。
“路上认识的朋友。原本顺路一起逛逛裕原城的东市,未曾想竟出了这等事。”
解二元看着奎捕头,将今日的事情如实说了。
“你们可知道这些杀人凶手是何方人士?”奎敬又问道。
“他们是幽。”解二元幽字才吐出来半个,就被曹伯德着急忙慌地捂住嘴。
“呵呵,奎捕头,他的意思是他不知道。”曹伯德抢过话头,又悄悄在解二元的耳边轻声说道:“不可在他们面前提起幽冥鬼蜮,他们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曹伯德抢话的行为,让奎捕头产生了疑惑。
好在,这时两个验尸的仵作发出了惊呼。
“行了,我也没时间瞎扯了。”奎捕头丢下解二元众人,走到仵作的身边。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奎敬站到两个仵作的身边问道。
“捕头,你看这三人的心口。一片紫黑,此乃急毒攻心之表征。”稍微老成点的仵作回答道。
“急毒攻心?是何种毒?”奎敬追问道。
“这个?我们不知。”两个仵作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道。以他们的眼界确实看不出来李老六三兄弟身上的毒是哪一种?
“是紫毒溶心草。”曹伯德的话又将奎敬引了回去。
“紫毒溶心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奎敬一脸茫然地问道。
“紫毒溶心草生长在极西之域。其汁液有剧毒,使人服之,能溶人心,若是绞取其汁,毒性更加明显,发作更快。”
“如此毒物如何进入中原?如何进入沧国?”奎敬不禁思索起这个问题,按理来说,像这样的毒物,几乎难以进入中原,除非有别有用心的达官显贵搞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或许,这些暗中的凶手有特殊的渠道吧?毕竟某些西域商人会走私。”
“西域商人?多谢曹堂主提醒。”
曹伯德一句话成功误导了奎敬的思路。
这时,一个捕快急急忙忙地从东直街通往西直街的路口跑来,跑到奎敬的身边。
“捕头不好了,西直街的玉音勾栏里、西南斜街的碧流瓦肆都死人了。还不只一个,快去看看吧。”
“什么?他们还敢作乱?可恶!把老子当猴耍是吧?”
奎敬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歹徒,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将这群为非作歹的恶徒绳之以法。
“都跟我来!”奎敬急忙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匆匆离开了。
此时冷清的东直街上,又只剩下解二元一行人了。
“曹堂主?”解二元呼唤曹伯德。
“解小兄弟,不必如此称呼,我痴长你几岁,你就叫我曹大哥吧?”
曹伯德早就看出了解二元的不凡之处,摆摆手,让解二元不必用显得生分的称呼称呼他,以此来拉近和解二元之间的距离,博得解二元的好感。
“如此,我便以曹大哥相称了。”解二元微微一笑,“曹大哥?你为何不让我说幽冥鬼蜮?”
“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一边说,一边走吧,咱们先上到小一找到的凶手出手点,一看究竟。”
四人离开事故现场,走向左前方那个高阁。
在路上,曹伯德向解二元三人解释了为何不要提起幽冥鬼蜮这件事?
原来,早在百年前,幽冥鬼蜮暗中入侵的早期,九大宗门就已经派人通知各国王室,让他们早做打算,以防不测。
但是各个王室都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天下分割,群雄逐鹿,诸侯纷争,列国的目的都是抵御他国侵略以及扩张疆土,根本无暇顾及幽冥鬼蜮这个玄之又玄,几乎虚无缥缈的地方的入侵。
于是,毫无意外,九大宗门派去的各种高手都被请了回来,列国也将幽冥鬼蜮的潜入当作无稽之谈,除了诸侯王,各国中知道的人也是少数,而且基本上将幽冥鬼蜮的潜入引发怪异事件都列为山精野怪所为,不必在意幽冥鬼蜮。
少了列国的支持,抵御幽冥鬼蜮基本就靠九大宗门,个中正派宗门以及武林人士的力量。
另一方面,也是幽冥鬼蜮的潜入伪装的太过完美,又选择多在夜间行事,几乎毫无破绽,长久以来,才未被列国找出破绽。
像这一次在白天大张旗鼓的行动,不惜以闹市中暗杀的手段来掩盖自己行动暴露,对他们而言,其结果不知是好是坏?
一直干坏事,只要一件坏事暴露,要想不为人知,必须用更多的恶性加以掩盖。
这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