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二元在村口围观了片刻发现被村民包围的人里,他并没有发现燕小一的身影。
于是,他打算先去那户人家看看,在拦住一位外出农作的白石村村民。
“大爷,齐二柱家怎么走?”
解二元拦住看着锄头的年长村民,一脸和气地问道。
“二柱子,你找他家干嘛?他家人都死了,多晦气呀,你去做啥子?俺看你是个富裕的,来趟这浑水?不要命了。”
大爷很是警惕把锄头往地上一支,手扶着锄头。
他见解二元穿的衣服不赖,出于好心,劝说解二元离开,怕解二元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就是来帮忙,人生地不熟,还有劳大爷给我指路。”
“来帮忙的?县里来的公人就在里面,你自个找他们去吧,俺老汉还得下地干活呢。”
那老汉扛起锄头,拔腿欲走,又被解二元伸手拦住。
“大爷,你等会。”解二元左手在袖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钱碎银子来,于手心展示。
老汉顿时瞪大了眼睛,白花花的银子就在他的眼前,本欲伸手去取,却被解二元紧紧握住。
那老汉抬头一看,解二元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爷,你就告诉我吧,这银子就归你。”
“好说,好说,就在村东头,挨着一片梅林的就是。”
老汉眉开眼笑,伸出手去,得,今天挣着银子了,看回家,俺婆姨还嫌弃我不?
解二元将碎银子给了他,“大爷再见。”
说罢,解二元便前去寻觅齐二柱的家去了。
“雷大人,二柱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你可要主持公道。”
“对呀,雷大人,你一定要抓出凶手。”
“雷大人,要给二柱伸张正义。”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叫雷和大一行人难以应付。
“好好好,我一定会抓出凶手。”
雷和大随口应付,配合几个捕快,推开几个拦着的村民,几人不敢耽搁,快步离去。
村东头外是一大片良田,北边十里处梅林,独门独院的齐二柱家。
解二元花了一点时间找到了这里,一到地方,就看见院门前英姿飒爽的女神捕燕小一,今天她是穿着男子便服出来的,她打算查完这里,在到村子里暗中调查。
她身后门里,还有几个直属卫国刑部的黄衣捕快。
“燕大人,要等的人就是他吗?一个少年人,有什么值得我们等的?”
年纪大约二十多的男子,在黄衣捕快的前面,横握腰间长刀的刀把说道,气势凌人。
“雷大人好大口气,我也是年轻人,不也是破获了诸多要案,人的本事为何要以年纪去束缚?”
“你不一样,你是燕子门的人。没有燕子门的这层身份,你屁也不是。你不就破了几个破案吗?抢了我的位子,当了我上司,还看不起我?我在卫国抓捕逃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迟早要把你给办了,让你乖乖做我的夫人!”
雷莫惊在心里挖苦道,他一向以劳苦功高自居,本以为紫衣捕快的位置会是他的,结果却给了空降没多久的燕小一,嫉妒的他,日子久了,居然由恨生爱了,不过这是病态的爱,没有好下场的。
这番话,他自然不能和燕小一讲,要不然,单凭他出言不逊,辱骂上司,他就别想再当刑部直属的黄衣捕快了。
“燕姐姐,早呀。”解二元笑着打招呼。“这几位是?”
“这几位都是刑部直属的捕快,我的下属,走吧,先把现场看一下,有什么线索?你们几个先去把齐二柱的邻居找来。”
燕小一转过身对黄衣捕快们说道,自然也是对雷莫惊说道。
“是!”
几个黄衣捕快持刀拱手应和,趁着燕小一回身对解二元说话的时候,朝解二元一通挤眉弄眼后,纷纷离去,寻找人证。
只有雷莫惊是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行礼,一脸寒霜地走了。
“嗯?”解二元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燕小一则是领着解二元进了齐二柱家的院子里。
齐二柱家除了前院,就只有三间黄泥筑成的平房,两间大房子是住孩子的,一间小房子则是齐二柱夫妇的。
一家八口,两大六小,全部被人残害,可是尸体却出现两里以外的树林里,种种迹象指向了神秘的怪物血鬣。
燕小一先从小房子查起,齐二柱夫妇的房间肯定有什么值得调查的线索。
从右边的门,步入房间,靠着里墙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左边则是一张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解二元和燕小一交换了一下眼神,燕小一去检查床铺,解二元则是围着桌子反复观察。
解二元绕着桌子观察了几遍,没有血迹,没有任何被武器攻击过的痕迹。
站着既然没有发现,解二元选择伏在桌面上,再细细观察。
一伏下,解二元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是点的那种香的味道,又在桌面好几处不同位置的细小缝隙中发现了许多香灰。
“香灰?”解二元捻起一点点香灰,发现桌面上的香灰呈分散状,像是有人洒在上面。
“有什么发现吗?”
燕小一一无所获,回过头来找解二元。
“有一点,你看看这什么?”
解二元把手上的一点香灰给燕小一看。
“这是自制的土香,这算什么线索?”
燕小一只是扫了一眼,根据香灰的颜色就断定了香的品类,这就是燕小一比解二元专业的地方。
“也是,那我们去另外两间房找吧?”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办案重地?”一个粗犷的男声大喊道
解二元和燕小一刚出门,就被一群人手握砍刀包围住,正是永和县县尉雷和大一行人。
刚刚大喊的人也不是其他人,正是雷和大,他带着捕快们刚刚赶到,就看见解二元和燕小一从里头出来,情急之下,知会捕快们将二人包围,避免二人逃走。
燕小一扫了一眼这群肥头大耳、脚步虚浮的捕快,眼睛里尽是轻蔑,这些捕快在她看来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个的都胖成什么样了,恐怕稍微用点力,衣服的扣都得被他们崩开,真是有辱捕快一职。
“我乃卫国刑部直属紫衣捕快,燕小一,这是我的凭证。”
燕小一掏出一块铜牌来,丢给雷和大。
雷和大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这铜牌品质上佳,正面刻着卫国刑部,背面刻着紫衣捕快,以及一行小字,燕小一。
“你如何证明你是紫衣神捕燕小一?”
雷和大即使看见了身份凭证,还是燕小一的真实身份,他这么做也没有错,把铜牌丢回给燕小一,他叉着手看燕小一如何证明真实身份。
“你!”燕小一眉毛一挑,解二元见势不妙,赶紧伸手拉住燕小一,拦住她,要不然,她不得拿拳头和雷和大理论理论。
“恼羞成怒了吧?我看你们肯定和残害齐二柱的幕后黑手脱不开关系。来人,将他们俩绑了,扭送官府!”
雷和大见燕小一恼怒,立刻面露喜色,不顾事实真相,妄下定论,殊不知这样的操作,已然给燕小一留下来了极坏的印象。
“大人,我们回来了!大人?怎么了?”
黄衣捕快们带着两个男村民回来了,一进院就看见雷和大带人包围着燕小一和解二元,纷纷抽刀反包围了雷和大等人。
“叔叔?你怎么来了?还把燕大人给包围了。”雷莫惊一个跨步,找上了雷和大。
雷和大看见黄衣捕快向他涌来时,他还心存侥幸,但是看见自己的侄子也在其中,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坏了。
他作为叔叔,什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从五品的黄衣捕快?那么燕小一就真的是从四品的紫衣捕快。
事到如今,他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诚恳地道歉,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他还不想丢了自己头上这顶官帽
“燕大人,下官愚。”
“无事,你很好!”
燕小一走过雷和大身边,撂下这么一句话,吓得雷和大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知道,他完了。
解二元摇摇头,做事情一定要注意,不要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