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随着浮离走向里间,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走过一间又一间的房间,最终来到一间阁楼,也是这里的顶楼上最深处的房间。
补速的木门静静地闭着,等待被人开启,开启那一段段被尘封的旧时光。
浮离生出白白的手,手腕上一抹红被称的分外醒目,映入了林溯的眼。随即入目的是被浮离推开门后的神秘的房间。
四四方方的房间四个角落里摆着古老的烛台,上面的蜡烛欢快的雀跃地舞动着烛焰是在欢迎她,这位从未到来的客人。
林溯惊讶且疑惑,这蜡烛都不用点的吗?
浮离似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惑,淡淡地说道:“长明灯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不过就是除了鲛人就无人能制作罢了。”
林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房间的四面的墙都摆着高大的实木柜子,柜子上满满当当的摆着的一坛坛玉制的酒坛子。
浮离一边在酒坛中搜索着什么,一边开口为林溯答疑解惑,这是她的习惯。
“玉有灵,是装载故事的最适合的容器。红绸似血,震慑玉灵之用。”
说罢,她已在众多酒坛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抬手将柜上的酒坛取下,而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是自己要找的,才挥手让林溯过来。
林溯抬步上前,浮离在她眉心一划,划出道小口子。
血液从伤口中流出,却是直接浮在半空中。然后伤口又迅速愈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林溯反应过来时,浮离已经一把掀开绸布,让浮在半空中的血滴进酒坛中。
霎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桃花香,掺杂着淡淡的酒香,意外的好闻。
这是起封时必须要做的,今生的血唤醒前世的故事,而那滴眉心血,便是你支付的报酬。”浮离解释道。
随后,她抬步向外走去林溯紧随其后。
林溯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深厚的木门悄然闭合,等待下一次的开启。
林溯和浮离回到大厅,花影已经备好了一套玉质的酒具侯着。
林溯和浮离面对面入座,浮离将酒坛置于一旁。
她燃起小炉清洗茶具,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顺畅无比,自然又养眼,把林-乡巴佬-溯看的一愣一愣的。
倒是花影,看到浮离搁在一旁的酒,目光惊疑不定,随后暗含同情的目光,隐秘的看了一眼林溯。
她之前说过,酒中的故事分两种,一种是刻苦铭心的,一种适合主人眼缘的,而这一坛子酒装的,便是前者。
若是后者,欣许还是个幸福美满的,最多不过有些遗憾的故事。
可这前者呢,既说的是刻苦铭心,并没有什么好的结局了。
往往是诸多磨难,最后却只落得个生离死别,众叛亲离孤寡一生的结局。
看不出来,这看着挺乐观的女孩子,却是也是个悲情人,花影心中感叹。只愿待她忆起前世之后,不会失了这份乐观。
对于花影内心的种种复杂,林溯是感受不到的,此时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浮离将酒倒入杯中,推向她,示意她喝下。
林溯连忙接过端起一杯凑到嘴边轻抿一口,酒液清凉,入口却满满的桃花香,仅浅浅的夹杂着一股清冽的酒味,却好像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硝烟。
酒液入喉,不似在口中的温和,而是炽烈的烧灼着喉头,霸道而热烈地告诉林溯,这是一壶烈酒,哪怕再入口时再清凉,也是不容轻视的烈酒。
林溯将杯中的酒喝完,不为别的,只因这酒,出乎意料的得她青睐。
或许是因为这酒里装的是她前世的故事吧,后来她才发现这“百味”的酒大多都很合她胃口,不过都是后话了。
林溯一口气将杯中的酒饮尽。
挣着明亮的眼,望向浮离。眸中满是期待。
她记得花影说过,客人喝酒后并由百味的主人讲述其前世的故事,这酒这么好喝,故事也应该很好听吧。
若花影知晓林溯心中所想,怕是又弯着眉毛笑她道:“主人的酒就没有不好喝的,与故事好不好,可没有关系啊!”
浮离挥挥手,酒坛中立刻飘浮出一个光团,上面蒙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而光团中央似是有一朵盛放的美艳的桃花。
林树懵,“不是说讲故事的吗?这是在做什么?”
“这便是你的故事,你的故事自然是要你自己感受。”浮离解释道。
林溯暗恼,她怎么又把心里话问出来了?会不会惹她讨厌啊?
浮离在光团上一挥手,光团立刻向林溯飞去。
不待林溯做出反应,那光团便已飞到林素眼前。
稍稍一顿,那光团就快速地没入林溯的眉心。
林溯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座椅上。
花影立刻上前扶起林溯,半扶半抱的带到楼上厢房的床上安置好。而浮离依旧坐在座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酒,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花影安置好,林溯在房内点燃熏香就退了出去。
花影下楼为浮离添置了酒和下酒菜后就去了后院侍弄满院的花花草草。
侍弄花草,是她在漫长的岁月里为打发时间而培养出的兴趣爱好。
而昏迷的林溯此时正陷入一场庞大的梦境,又或者说是陷入前世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