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临至,老山被黑暗笼罩。
林开一行人,奔跑在后山的石道上。
石道蜿蜒向上,每隔数十米,路旁就会出现一座石屯,石屯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以供往来的弟子前行。
四周都是些高大的古树,今晚的月并不明亮,月光透过上方树叶交错的缝隙,婆娑地撒在石道上。
摇曳之间,给人一种朦胧之感。
就在几分钟前,那黑袍大汉吩咐各小组前往自己平时日常任务的场所驻守。
林开所属的药园二组,现在便是朝后山药园的方向赶去。
而与他们一起前往的,还有一名黑袍老者,此人相貌清瘦,高鼻梁,山羊胡,姓肖,名承蜩,是他们这组队伍的带队执事。
林开跟在队伍中间,刚才他们途经外门广场,原本本该热闹的外门广场,如今也是全部闭门谢客,一片死寂。
而在这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身穿不同颜色宗门服饰的弟子,赶往后山。
其中最多的,自然是他们这些,身穿白袍的执务堂外门子弟。
老山寺内,人物的等级是可以跟据其所穿着的服饰颜色看出的。
而弟子所穿着服饰的颜色,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对应着他所属的六堂。
灰色是执务堂,其内弟子多由外门子弟组成,他们每天有着自己的工作,是负责宗门内日常事务的人。
褐色为战堂,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别称,那便是外务堂。他们是负责执行宗门外出任务的,也坦负着保护宗门的重任,而此堂,也是伤亡率最高的一个堂属。
青色名为器务堂,顾名思义,该堂是负责宗门武器与丹药的制造,在宗门内的地位也是很高。
橙色是教务堂,此堂人数很少,但其在宗门内的地位却是非凡。他们的工作是负责平时大部分弟子的日常教学,并且还要把守宗门内的藏书阁。用林开前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群搞科教的,而其内的弟子也是为了帮助教务堂中的执事长老们进行研究实验的。
黑色是执法堂,宗门内部实力最强的一堂,执行宗门法律,管理门派弟子的纪律问题。
最后便是暗堂,但由于其特殊性,他们的服饰并不固定,他们主要是进行宗门内外的情报收集工作。
六堂之中,自然有其地位高低之分,但一个宗门想要有良好的运转,每个堂口都有它的重要作用,它们相互关联,又相互影响。
但总的来说,由于执法堂其坐拥着三位魔师,而剩下五堂,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两位,所以执法堂目前是处于一个绝对强势的状态,也因此如今的老山寺内是由宗主与宗门五堂,一同抗衡执法堂,二者呈现出制约关系。
过了五六分钟,穿过茂密的林木,他们终于来到了药园。
这药园类似于林开前世的梯田,它不过是老山寺内众多药园中的一处,而他们药园二组就是被分配到此地驻守。
肖承蜩转过身对众弟子说道:“每两人一队,自行朝药园八个方向散开。”
“这是八枚信号弹,若遇到什么情况,点燃明火使用既可。”说罢他从其黑袍内甩出八枚形若炮竹的黑色物体。
众人听后连忙上前接住,没有说更多废话,肖承蜩思量了片刻,朝着远处一个方向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犹豫后,便组成了八个小队,奔向药园的不同方向。
与林开结队的是一名高大的方脸青年,此人名叫礼候渊,也是位平日管理后山药园的外门弟子。
他们需驻守在这药园的西南方向,一路上,礼候渊并没有如同刚才弟子那般沉默寡言,反而是与林开有说有笑,可能是的方才执事在场,他不敢开口。
林开暗暗打量此人,暗中感叹此人心大,不过林开也知道,此时的表现,才是他的本性。
“林兄,你说那凶灵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是这几天……”
“我苦啊,本来今晚小周要请我到凤麟楼大吃一顿,我也打算狠狠地宰他两刀,那想知……唉!还有昨晚,我好不容易约到了器务堂的红秀姑娘与我幽会,可谁料到执法堂的那帮人,突然找上门来,说大师兄在几个时辰前遇害,宗门内出现了一个凶手,叫我不要外出,唉…我真是太难了。”
见礼候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林开一阵无语。
他斜眼瞅着这货,就看你这模样,会有器务堂的姑娘与你幽会,我信你个鬼,要知道女弟子在老山寺内可是个稀缺货。
礼候渊见林开这眼神急忙说道:“林兄你可别不信,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见林开没有回话,礼候渊姗姗一笑,闭口不谈了。
药园的西南角外是一片树林,而边缘正好有一颗还算高的树。
他们在四周排查一圈后,林开对礼候渊说:“礼兄,不若我俩便在这树上驻守,上面不仅视野开阔,也便于隐藏。”
礼候渊想了一下问道:“那巡逻的事我俩如何分配?”
林开回道:“我俩有一人在树上暗中观察,另外一个在下面巡查,我们每隔半个时辰相互轮换,如何?”
礼候渊听后不再有所议意,最后他们决定,先门由林开负责地面。
当礼候渊爬上树梢,隐藏在树冠丛中后,林开也开始了自己的巡查。
月色遂渐被云层笼罩,夜也更加黑了……
与此同时,老山寺的后山佛园外,以黑袍大汉为首的几位执事,带着众弟子也是来到了目的地。
此时佛园外有一道身穿紫袍的身影显得特别醒目。
他是一位老者,其身后背着一把紫色长剑,此人正是林开早上所遇到的陆长老。
陆长老见黑袍大汉等人来了,只是微微的点头至意。
随后便将目光转移到那被黑色雾气所笼罩的佛园,眉头不禁轻轻皱起。
就在陆长老低眉思索的时候。
一道破空声响起,转眼间他身旁就出现了一位身穿紫袍的青年。
青年相貌普通,而其一举一动间,却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气势。
“陆兄,情况怎么样了?”青年男子向一旁的陆张老问道。
“不是很好,刚进去了批人,还没有线索。”
青年男子听到陆长老的回话,看向前方的黑雾,黑雾时而薄若轻纱,时而又浓若墨汁,可以隐约看到其内的石塔佛冢。
“怎么就白兄一人前来?”陆长老反问身旁的青年男子。
姓白的男子听后苦笑一声:“你也知道冯兄与战堂堂主外出执行任务,虽然已经通知了他们,但想要赶回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而童姥在上次大战之后,其器胎受损,她的灵有复苏趋向,此役已不再适合出手。”
“那宗主呢?难道他还出了什么事不成?”陆长老反问白姓青年。
白姓青年脸上一阵尴尬,犹豫了一下说道:“刚才与宗主通话后,他说他最近身体有恙,不便动手,他还说此灵不过虎级强度,你我两二人出手解决足矣。”
“什么!”陆长老听后,顿时一怒,其身后的紫色长剑也在不断轻颤。
“他疯了吗,现在还是做气的时候?”
“陆兄息怒,想来是宗主是想借此次事件,来削一削我们执法堂的实力,必竟半年前那次大战,正因为冯兄没有及时出手,才导致童姥受伤。”白姓青年看到陆长老脸色不对,急忙说道。
“就算如此,他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做梗,这灵跟以往不同,仅仅初步复苏就已经达到虎级,要是不能及时将其扼杀于摇篮之内,我害怕整个宗门都会因此毁掉,况且他两个弟子被杀,也唵得下这口气?”陆长老虽然语气缓了些,但依然难以掩饰他心中的怒意。
不过他想了一下,也没有办法,就不再提此事了。
而此时白姓青年扫了眼远处的黑衣执事们,有些疑惑的问陆长老:“有一事我多有不解,想问陆兄知道在灵面前这些凡人不过是些蝼蚁,那陆兄,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他们进入这佛园,这不是让他们平白受死,促使那灵变得越来越强?”
路长老沉默了会儿,将目光投到那群人身上说道:“他们身为宗们弟子,也是在为宗门做其应有的贡献罢。”
白姓青年有些疑惑,不过忽地当他看到陆上老背后那把遂渐猩红段紫色的长剑时,似想到了什么,心里不免一寒。
果然对于一个才初步成为魔师的自己来说,他还是太嫩了。